话音刚落,颜琴站起身,阴阳怪气的道,“没找到还是没找呀?”
黄锦玉攥紧了拳头,念着她们是慕淮安的亲戚,不想把话的太难听,“自然是找了。”
“以霖王的手段,找了这许久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我看一定是你,暗地里动手脚,没准书儿就是被你劫走了。”颜琴瞥了一眼颜峰,发觉他没有过多反应后,愈愈勇。
黄锦玉冷笑一声,偏头看向颜峰,问道,“颜老爷也是这么个想法吗?”
颜峰恍然,想了许久才开口道,“自然是,我们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任谁也会心生疑窦。老夫都坐了这么许久了,怎么一直都是王妃在这,淮安呢?”
“王爷出门了,至今未回。”黄锦玉靠在椅子上,听着颜峰的话只觉得想笑,原来他们是想将事情赖在自己身上。
“既如此,那就烦请王妃备一件厢房,老夫在这等着淮安回来。”颜峰毫不客气的道。
“若水,派人打扫出个干净院子。既如此,就恕本王妃不奉陪了。”黄锦玉站起身,冲若水招了招手,一直走出院外,才开口吩咐道,“对待他们不必太客气,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若水应了一声,便走了回去,心里却是从来没有如今般崇拜黄锦玉。
看来,王爷娶了黄姐,自有他的道理。
回书房之前,黄锦玉特意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羽林军依旧站在那里,整齐划一,纹丝不动。
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返回步子走到宿涵苑,却发现慕如意正抱着枕头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如意。”
慕如意闻声抬头,见到黄锦玉的那一刻,站起身哭丧着脸道,“王嫂,我自己不敢睡。”
黄锦玉这才有些愧疚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随王嫂去润玉斋吧!”
她竟忘了,慕宋和秦如月薨逝,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眼前的她了。
“王嫂,不是你对不对?母亲跟我过,王嫂一看就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做坏事的对不对?”慕如意抬眸,毫不掩饰的问道,黑眸里一片纯澈。
黄锦玉翘唇笑了笑,揽过她迈步往润玉斋走去,“王嫂发誓,绝对没有做出害你父亲母亲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都相信王嫂,但是哥哥他,他就是一时气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王嫂不会生哥哥的气吧!”
慕如意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枕头,低垂着头,脚边不停的踢着一枚巧的石头。
黄锦玉仰头看了看阴沉着的,长舒了一口气,回道,“王嫂知道,不会生你哥哥的气的。”
再过五日,就该起灵了。
师父啊师父,如今你到底在哪,若是你在这,定然能查出凶手的。
自从黄逸夫死后,贺柳堂便也随之消失,黄锦玉派了许多人都没有找到。
回了润玉斋,黄锦玉安排慕如意住在西边的厢房里,并让芙蓉过去陪着她,看到她安然睡了之后,才吩咐若水将慕淮安背回了这里。
“王爷,先起来喝药,药喝下去之后,很快就会好了。”黄锦玉端着药碗,温声细语的道。
似是听懂了黄锦玉的话一般,慕淮安缓缓起身,端过药仰头喝了下去,随即滚到了里面,扯过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黄锦玉见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忍不住有些惊讶,帮他掖好被角后,才端着碗走了出去。
暮秋的晚上,多了一丝清冷。
“绿篱,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黄锦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开口问道。
“姐,现在戌时末,快要亥时了。”
快要亥时了。
黄锦玉长呼了一口气,偏过头对绿篱道,“许久不回国公府了,你陪我回去一趟吧!”
“姐,还是不去了吧,这羽林军就在门口守着,而且再过一会就要宵禁了,若是被人抓住,又是麻烦。”绿篱眼神闪了闪,有些不自在的劝道。
“我们从后门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黄锦玉突然很想回到国公府,想去看看练武场里,自己好不容易扎起来的稻草人。
“可是姐。”
“算了,你留下吧,让初水陪我去。”
“绿篱去。”
两匹马从王府的后门鱼贯而出,一路上,寒风刺骨,黄锦玉却越骑越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空落落的心填满。
绿篱跟在后面,颤颤巍巍的拿着缰绳,想要大喊,却又怕引起别人注意,只能晃晃悠悠的往国公府跑去。
走到国公府门前时,两扇大门紧闭,一把石锁上已然多了许多的蛛网。
黄锦玉翻身下马,走上前拿出帕子,将上面的灰尘蛛网一一擦掉,抬眸看时,原本放有镇国公府四个字的匾额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块白色的印记。
“姐,门被锁了,我们进不去了。”绿篱好不容易跑到,晃晃悠悠的下了马,有些为难的道。
黄锦玉握了握手里的鞭子,右肩处仍旧隐隐作痛,现下看来,不能从上面跳进去了。
“你可还记得后院的那个狗洞?”
绿篱思忖了片刻,却始终没有想到,只能摇了摇头。
黄锦玉刚想解释一番,却突然想到,后院的狗洞是她和绿昭四处闲逛时发现的,绿篱又怎么会知晓。
她摇头苦笑了一声,招了招手,“跟我来。”
绿篱茫然的点零头,牵着马跟着黄锦玉一直走到了后门处。
后门两边是一排一排的竹子,黄锦玉数了数,在第五棵竹子旁有一个半人高的狗洞,当时被她发现后,和绿昭偷偷摸摸的在这种了许多杂草,又找了没用的破布料堵了起来。
现在,整排竹子都快要被杂草吞没,破布料也有些不顶用了,一撕就碎。
钻进去后,绿篱又将碎布料卷了卷,堵在那,这才跟着黄锦玉直奔前院的练武场。
练武场在侧边,走的时候,绿篱特意拉着黄锦玉沿着墙根边的路走,称这样比较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