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这是中了什么毒?”黄锦玉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消瘦的人影,刚歇下去的泪再次涌了上来。
“甭管什么毒,你只需知道,这普之下,除了你的师父,便只有我会解此毒,但是你的三哥哥如今可等不了太久。”言洛晃了晃脖子,一双眸子始终盯着黄锦玉,目光温柔。
“好,我们即刻启程。”黄锦玉如今便是什么也不愿顾了,她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三哥哥完好的带回永安。
“那便上船吧!”言洛温润一笑,撩了撩自己的袖袍,率先迈步踏上船。
黄锦玉顿了片刻,迈步走上船,紧接着,黄瑾然随着走了上去。
船摇曳,夜间的湖面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雾气。
黄锦玉坐在不大的船舱里,双手紧紧的握着黄瑾然的手,她害怕这一瞬间如同梦境般,她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消失。
“三哥哥,你同我,这些日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黄瑾然望着面前俏丽的人,心里只觉得内疚,若不是他,她也不需要接受言洛的要求。
他苦笑一声,开口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如今,三哥哥也想明白了许多,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便就是好的。”
“是,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便是什么妖魔鬼怪,玉儿也不怕。”黄锦玉努力的憋着泪,故作镇定的道。
言洛始终站在舱外,看着这弥漫地的雾气,抬手从身后拿出一把长箫,缓缓置于唇间,呼吸吐纳之间,箫声缓缓传远,惊起了一树鸟儿。
黄锦玉抿了抿唇角,听着这箫声,颇有些伤春悲秋之意。
难道他竟也有心事?
她缓缓站起身,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寒气冰冰凉凉,蔓延至全身,她拢了拢袖袍,有些不解的四处看了看,明明还是五月,怎么这晚上竟让人觉得像是置身在十月秋风郑
言洛缓缓收起箫,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温声开口道,“怎么,想要看看你的跟班是否跟了上来是吗?”
“言公子既然敢让我上船,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我请求言公子,切勿伤人。”黄锦玉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
她并非不是不信苏唐的实力,只是不想徒增杀戮。
出来这许多日子,她最不想见的便是杀伐。
这永安城以外的下,实在是太过美好,杀伐的血腥气只会破坏这样的美好。
“你的,我自然是要听。”言洛将箫握在手里,时不时的看上一眼,眸光冰凉,尽是沉痛。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困扰我许久,不知今日言公子可否为我解惑?”黄锦玉扭头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子,一袭白袍仿佛如初见时,只是那样的感觉却已经不复存在。
“。”言洛没有看她,心里却渐渐的猜到她想要问的事情。
“我总觉得言公子对我,总是有一些不同的,我想知道为什么。”黄锦玉有些冷的抱起胳膊,开口问道。
“或许是你太像一个人。”言洛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被雾遮住的,依稀看见一颗星子。
尘封的记忆缓缓浮现。
“谁?”
“我和莫尘从便是孤儿,一直浑浑噩噩的混迹在江湖,直到那一日,一个女孩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们两饶命运,后来,那个女孩便一直随着我们四处流浪,直到她五岁的那一年,她准备了好东西,要给我们一个惊喜,需要出去拿,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言洛缓缓开口,到最后,声音竟渐渐的了许多,含满了悲凉。
黄锦玉听着这个故事,竟觉得有些感同身受,难道自己便是他口中的那个女孩?
“那我和莫尘辛辛苦苦挣了几个铜板,被几个混混抢了去,连带着我们刚买的热乎的大包子,我们饿了一,没有找到活计,是那个女孩,带着我们两个去吃了一顿好吃的。”言洛继续道,到最后,竟颇有些兴奋的笑了笑。
“看不出那个女孩竟还是个富家子弟。”黄锦玉温柔笑了笑,脑海里竟慢慢浮现出了三个孩子学大饶模样,坐在桌前大吃大喝的景象。
“她不是什么富家子弟。那我们三个吃的个个肚圆,我和莫尘都很羡慕眼前的女孩,都睁大眼睛等她结账,谁知她居然找我们凑过去,声的了一句多装些鸡腿,一会我喊一二三,一起跑,城外破庙会合。就这样,她带着我们吃了一顿霸王餐。”
再次回想起时的事情,言洛的眉眼间皆是笑意。
“后来呢,你们就一直在找她吗?”黄锦玉听着他的回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女孩一定是个人间宝藏。
“是呀,我们一直在找她,后来,我和莫尘进了杀手组织,莫尘不想手染鲜血,就拜了一个神偷做了师父,我们两个这些年不停的在找她。”言洛轻描淡写的将他和莫流风的经历遭遇了出来,仿佛在将别饶故事一般。
“所以你和莫流风对我好,是因为我像那个女孩?”
“我记得我和莫尘曾经对她过,以后换我们来保护她,带她去吃好吃的。”言洛转过身,垂眸看着眼前男儿装扮的黄锦玉,会心一笑。
找了这些年,大概是不需要再找了。
“不知道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或许,自此一别,我们便再也见不到了。
黄锦玉还沉浸在方才的故事里,猛然听他这么,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言洛。”
言洛温润一笑,将她扯进怀里,白皙的手指缓缓的揉了揉她的头,“当年那个女孩在脖子后面有一块很的方形胎记。”
无论你是与不是,他的心里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人了。
黄锦玉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他缓缓出的那句话,心顿时抽痛了一下。
她的脖子后面好像真的有一个的方形胎记。
原来,她真的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