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亘将下巴抵在若枫肩头道:“以后发生这种情况,只管躲得远远的,相信我就好。莫在轻易出手了!”
若枫:“我担心你,当时那刀离你那么近,我害怕~!”
“我知道,下不为例!”
若枫点点头,看着外面已经不早了,睡不了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推开谢亘道:“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呢!”
谢亘拉着若枫不放手,盯着若枫道:“今晚我就睡在这儿,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若枫想着上次喝醉便罢了,可现下如何能答应他,低着头道:“我们还未行夫妻之礼,怎可共处一室?”
谢亘听她这样婉言拒绝,也不忍心就此委屈了她,只好放开若枫,回自己房间。
若枫睁着眼睛睡不着,她一直想不通姜宁走的时候回头对自己笑了一下,她扎了他一针他还对自己能笑出来,难道他早就认出她了?或许吧,她只是身着男装,容貌没有丝毫改变。
姜宁,她曾经最亲近的人,现在站在她的对立面,若枫用手拍着疼痛发涨的脑袋,头疼非但没有减轻分毫,并且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令她难过的往事铺天盖地而来。
谢亘躺在床上,想起了刚到山西的那晚做的梦境,与她相拥而眠的那种感觉太好,自己竟一时想不起自己从何时对这个胆大妄为的姑娘动心了!
兵荒马乱一个晚上,似乎想到若枫他的内心才能得到片刻安宁,他开始想若枫穿上嫁衣的样子,肯定格外明艳动人,想到这,谢亘自嘲地笑了笑,成亲可能要让若枫再等等了。
他没发现以前那个不为所动的他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天,谢亘让人给金宝莱做了一副棺木,准备将他的尸首运回京城。
直到傍晚十分,兆海带着一名老妇回来了,老妇一脸惊恐,被带至谢亘面前跪下。
姜母不知所措道:“官爷,不知叫老妇来所为何事?”
谢亘不答反问:“你就是姜宁的母亲?”
姜母一听谢亘提到姜宁的名字语气不善,惊慌道:“正是,不知姜宁所犯何事,还劳官爷大老远请我过来?”
谢亘听她承认,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姜宁是什么时候?”
“大人,我的宁儿到底怎么了?”姜母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该问的别问!快说你最后一次见姜宁他都给你说过什么?”
姜母被谢亘这么一吼给唬住了,仔细回忆一番道:“回大人,宁儿已经有月余不曾回来了,最后一次回来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都说了些什么?”谢亘继续追问。
姜母双手攥着衣襟,想了想回道:“他问我最近胃疼的毛病好点了吗?我告诉他已经大好!他又让我省着点用他给的银色,说完告诉我他还有事,就走了。我到现在特没有再见过!”
“就只有这些?”谢亘拧着眉心道。
姜母老实回他:“真的就这些,他平时话就不多!”
“姜宁是如何参军的,你可知晓?”
姜母愣神,全身心都在想自己的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问了一路,到现在都没有人告诉她,让她心急如焚。
杰川一个没忍住,冲着姜母吼道:“经历大人问话,休得怠慢,速速答来!”
姜母微缩了下头,战战兢兢道:“宁儿一年半前,离家三个月回来就告诉我,他已经参军了。我也问过他是如何参的军,他一直闭口不谈,时间长了我也就不问了!之后,每个月发了饷银便回家交给我!宁儿那孩子大了,现在什么都不同讲,我这个做娘的对自己儿子的事知之甚少!”
谢亘没有再问,命人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
若枫躲在门外,听完整个过程,心如游烹,已经过去七年,再见到眼前此人,自己还是恨意难消,可是刚才偷偷看了一眼,她已经满脸褶皱,头发花白,心中还是会难过,但依然没有勇气前去相认。
若枫敲开了谢亘的门,看着若枫苍白的脸色,谢亘摸了摸若枫的额头,放下手关切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若枫没有答话,抱住他的腰身,埋首胸前,迟迟开不了口,谢亘没有急着问她到底怎么了,任由她这么抱着,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替她抚平毛躁的发丝。
许久,若枫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要向你坦白,我原名叫姜歌,刚才那妇人就是我的生身之母,姜宁是我的同胞弟弟!”若枫忐忑地看着谢亘,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谢亘一手扣住若枫的后脑,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长舒一口气:“我昨天晚上就猜到了,之所以想留下来就是怕他返回来找你!”
若枫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树,放下心向谢亘交代道:“听见他的名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追出去看清他的脸,我立刻确定了他就是我弟弟,我没有立刻向你承认,我怕你会怀疑我,他混在人群中,我是真的没有发现,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谢亘闭着眼肯定道。
“从小姜宁和我就不大亲厚,小时候我们时常打架,母亲就总向着姜宁,久而久之姜宁欺负我就成了家常便饭,我被送走之后,真的是七年未见,我也不是故意放跑他的,毕竟他是我亲弟弟,我没下死手而已!”
“我知道,我都知道!此事交给我可以吗?我不想你这么为难!”
若枫担心道:“一旦被抓,他会死吗?”
谢亘思虑一番后,坦诚回道:“他是凶手,但不是主谋,杀的是朝廷钦犯,你别抱太大希望!倘若他有心悔过,供出背后指使帮我们扭转局面,我会尽最大努力留给他一线生机!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姜宁已经逃入茫茫人海,要抓他也不易!你先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若枫当然明白这件事会给谢亘造成多大的困扰,也明白姜宁这是在助纣为虐,这让她站在亲情与大义中间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