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开门的是杰川,谢亘已经换了身衣裳,半干的头发,松散地垂在肩上,兆海呆了一瞬,再看到谢亘阴沉着的脸,立马回过神来。
“主子,衙门那边已经收拾干净了!”兆海交代道。
谢亘看了一眼杰川对着兆海道:“刚才杰川已经把银票出处查出来!”
兆海没想到杰川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便问道:“出自哪里?”
杰川没有丝毫顾忌道:“洪府?”
兆海这才明白了谢亘如此愁容满面的原因,但还是出了自己的看法:“那这蛊毒是否也是出自洪府?”
谢亘想洪钟也算一介鸿儒,断不会作出这种买凶杀饶事,即便是知道自己与若枫之间的事,现在他已经要与他的女儿成亲了,也不会到容不下若枫的地步,所以,谢亘猜测这件事与洪敏芝有很大关系!
“有可能!”谢亘想那蛊也肯定是用来控制姜宁的!
杰川早就看那洪府姐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愤愤道:“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兆海担忧道:“离大婚只有几了,这个时候真要追查此事吗?”
谢亘紧握着拳头,眼神冷冽道:“查,若真是她,此人心肠歹毒,我不会娶一个杀人凶手!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只要少爷您这句话,我这就去衙门揭发!”杰川风就是雨。
“稍等!”谢亘拦住杰川,“如果此时从衙门里过,那我们谢洪两家岂不要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现在只有银票这一条证据,不容易堵住她的嘴,还有最后一个证据,如果我们能抓住她的把柄,不信她还能抵赖!”
杰川想的简单,却没想到这后面牵扯的利害关系。
兆海拿出用布包裹着的子蛊,道:“主子,我把这只的带出来了!”
“子蛊一死,母蛊也活不了多久,我们得尽快行动!”谢亘沉吟道。
“去洪府找吗?”杰川急道。
谢亘穿了外袍,束了腰带,从容道:“不用,我要亲自会会洪敏芝,你去把她约出来,就我还在第一次见面的茶楼等她!”
“好嘞!那我现在回去!”杰川转身出门。
谢亘心道这么早她还不一定起了,杰川估摸着又要等大半日了,不去管他,慢悠悠吃了早饭才出门。
不出所料,杰川在洪府半也不见有人出来,足足等了一个早上,才等待一个跟着洪敏芝来过谢府几次的丫头。
“喂,喂!你过来!”杰川冲着九儿声喊道。
九儿挎着篮子,准备去买些红绸,听见有人朝着这边喊,回过头,就见谢少爷的随身侍卫杰川,冲着她招手,九儿单纯地,走过去怯生生地问:“你是来找我们家姐的吗?”
杰川等了一早上耐心耗尽,炸呼呼道:“我不找你家姐,难道来找你啊!”
九儿红了脸,转身就走,杰川忙拉住她好言好语哄她:“好妹妹,我是来替我们家少爷请你家姐的,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你家姐日后知道怪罪你吗?”
九儿也知不妥,便拉着脸道:“那我家姐要去何处去见?”
杰川笑嘻嘻道:“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让你家姐快点,少爷已经在哪等她了!”
九儿见他这么急,红绸也顾不得去买,进去赶紧告诉自家姐,她肯定会很开心。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的红绸呢?”洪敏芝见九儿进来便问她,“我大婚当晚上要穿的,今再不做就来不及了,之前你们都忘了,幸好我今想起来,可见你们平时都不上心!”
九儿刚进屋,洪敏芝就一句接着一句的,九儿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等她完了,九儿这才道:“姐别急,刚才我一出门碰见了杰川侍卫,他让我来给您传个话!”
洪敏芝一听是谢亘身边的人,肯定是谢亘有话要对自己,拽着九儿道:“什么话?你快呀!”
九儿笑着回道:“杰川侍卫,他家少爷在和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您,让您快去!”
洪敏芝娇羞道:“他竟然这么有心,还记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九儿,快给我梳妆!”
“好!”九儿放下篮子,拿起梳子,替洪敏芝梳了一个她平时最喜欢的发髻,拿出最新做出来的新衣裳,将洪敏芝打扮的光鲜亮丽,光彩照人,扶着她出门了……
“谢哥哥久等了,敏儿来迟了!”洪敏芝一上楼推开他们第一次订的这间雅室,轻飘飘地进了门道。
“不迟,我也是刚到一会!”
洪敏芝略服了服身,坐下道:“往日都是我去找谢哥哥,你都忙的和我不了几句话,今日谢哥哥终于得空了,约我出来可是为了婚事!”
谢亘只是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不话,洪敏芝为了缓和气氛,笑了笑道:“这里刚到的君山银针和武夷山的大红袍,谢哥哥我们要两壶尝尝鲜!”
谢亘下巴略抬了抬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何对着面上的这些琐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洪敏芝以为他这话,是在不满自己出来的太过频繁,便立刻装模作样解释道:“我每次出来找你,你都很忙,所以我就时常来这儿喝点茶!”
谢亘对她这种敷衍的解释不屑一顾,冷笑道:“我对你为什么来这喝茶毫无兴趣,只是要给你看样东西!”
洪敏芝笑容逐渐消失,不安道:“什么东西?”
谢亘拿出那张沾了雪的银票拍在桌子上,撇了她一眼:“这是从姜宁身上搜出来的!”
洪敏芝只听姜宁两个字,浑身一震,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这几她一直让秦州在客栈等姜宁的消息,迟迟不见他来,还以为他已经蛊毒发作死掉了,怎么也没想到谢亘会逮到他。
故作镇定道:“我不认识什么姜宁!”
“那这张银票你可能也不会承认了是吗?”谢亘修长的手指敲在银票上。
谢亘敲在银票上的那两声,在洪敏芝的心底像是投进了两颗石子,泛出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