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你可觉得,清歌变了。”夏瑜在流庆殿,半靠在书案前,手里端着的是一壶茶。
“皇上,这奴才怎可议论主子,不过老奴跟着您多年,从未见您对哪位娘娘如此上心过。”
“上心吗,可朕觉得,朕做的,远远不够。”自嘲似的笑了笑,这许多年未曾饮酒,如今都忘了这酒的滋味了,放下茶盏,走出了屋门。
日上三竿,顾清歌还没起身,也没有侍女去打扰她,就这样裹着被子,睁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琳,你进来。”顾清歌轻声唤了一下,红琳立即进了屋内。
“娘娘可是要起身了?”红琳的手中还端着一盆水。
“唔,我自己来,你去把宫里各个嫔妃的住所行事风格给我打听一下,低位分的也一并打听。”
红琳也从不过问顾清歌原因为何,只是应下,便轻轻出去。
又躺了一会儿,顾清歌才从床上爬起来,心里还在腹诽,守那么多规矩,一天过的丝毫不欣喜,有什么意义。
“红玉,重新端一盆热水进来。”如今能够在顾清歌身边贴身伺候的就两个,红玉跟红琳一样,都是从小都接受训练的。
顾清歌想着夏瑜把她们放在自己身边做侍女,也真是大材小用。
“娘娘,需要我为您梳头吗?”红玉站在顾清歌身后,低声询问。
“怎么感觉你们如今说话都这样唯唯诺诺,我很可怕吗?”顾清歌没回应,重新问了个问题。
“不,娘娘和善,只是皇上吩咐过,娘娘近日心情不好,我等不可大声讲话,不可多话。”确是没有惧意,只是声音依旧不大。
顾清歌笑了笑,“如今,你们只需要听我的,他人如何吩咐的,都不重要。”一手拨弄着头发,一手轻敲着桌台。
“是,红玉明白。”
“我喜欢你们本来的模样,这清月台本就死了不少人,如今就不要这样静寂了。”顾清歌就随口说着,红玉也就记在了心里。
直到下午,红琳才回来。“娘娘,宫中嫔妃众多,查找费了些时辰。”
顾清歌正坐在摇椅上打盹,这春日,确是乏的很。“无碍。”顾清歌接过红琳手中的档案。翻看了起来。
皇后,章华殿,为人和善,体恤下人,勤俭治宫,很受奴才爱戴。
德妃,毓秀宫,同皇后一同嫁与宫中,早些年性情柔顺,曾是宫中第一个有孕的嫔妃,后无故流产,性格大变,自此骄纵蛮横。皇上却也从未计较过,任由她放肆。
宜嫔,灵粹宫,喜见风就倒,一方面奉承皇后娘娘,一边又巴结德妃娘娘。后宫嫔妃都不甚喜她。
容嫔,起云宫,怀有身孕近八月,跟随着德妃娘娘,为人颇有心机。
玉贵人,起先居住在宜嫔的灵粹宫,却位分只是常在,后来怀有身孕,提了位分,也有了自己的宫殿清瑄宫,是皇后一边的人。
......
白常在,去年才入宫,住在起云宫偏殿,未曾侍寝过,为人低调,极少与嫔妃来往。
......
看了近一个时辰,顾清歌才看完。不由得笑出了声。“这是你自己记的?”
红琳摸了摸脑袋,“娘娘,奴婢就找各宫的宫女打听了一下,至于那些殿宇,档案里本身就有记载。”
“你是怎么问的?”红琳查到了这许多的消息,顾清歌倒也是有些好奇。
“请娘娘放心,奴婢在威胁她们时都是换了衣服,蒙面了的,且她们告诉了我这许多消息,也没人会去告发。奴婢愚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哈哈,你这方法,倒是不错。”顾清歌的瞌睡也没有了,就这样笑看着红琳。
眼前的姑娘不知从小吃了多少苦,又是经受了怎样的训练,才只会用拳头去解决问题。笑过之后,顾清歌却也是感到有些心酸,都才这么大。
“红琳,红玉,你们二人听好,我顾清歌不需要听话的奴才,我只要你们的忠心。”此时她说的很正经,也很严肃,经历了上次的事,她自己也有些恍惚。
“奴婢定当不让娘娘失望。”
希望这一次,她的感觉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