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夏瑜宿在了清月台。
这场风波或许算是过去了,只是,顾清歌很清楚,有些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如今她也是明白一个道理,就算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你。
她心中有他,却不代表,她能忘记那些苦楚。
夏瑜,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顾清歌心中默念着,也渐渐的睡着了。
她睡的熟,连夏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已没了余温。
“红琳。”顾清歌还有些朦胧,叫了侍女进来。
“娘娘,你醒啦,皇上走的时候交代了,多备点热水,娘娘要沐浴吗?”红琳推门走了进来,今日却没端水盆。
“嗯,好。”顾清歌也是觉着身上有些酸疼,便应了声。
“娘娘,今日穿那件衣服。”顾清歌在里面沐浴,红玉便在屏风外面询问。
“挑件浅紫色的吧。”她极少穿深色的衣服,或是性子如此。送来的那些深色的衣服愣是一次都没穿过。
换完衣服,顾清歌也还是满意。“红琳,把库房里那些好的料子挑一些出来,春天了,你们两个也去制两件新衣。”
“娘娘,我们做奴才的穿那么好做什么,娘娘不如做些衣服送去给那些嫔妃。”
红琳这一说却是提醒了她,上次打听那些嫔妃的事本就是看看哪些人结交。这两日一耽搁,都忘在了脑后。
“我没把你们当奴才,按我说的去办吧。”
“另外,上次皇上赏的那几匹云锦,不用制成衣裳,送过去就行了。”
红琳应下,也知道顾清歌说的是那些人,上次名单看了之后,顾清歌就做了些标记。
今日直到晚上夏瑜才到清月台来,“清歌,今日事情多,耽搁了时辰。”
“皇上跟我解释这个干嘛,你忙你的,有空了就过来。”替他摘下帽子,理了理头发。
“今日东夷来了使臣,意在和亲。”
“那皇上允了吗?”顾清歌也没在意,这国与国之间和亲再为平常不过。
“上次北境之事,东夷想坐收渔翁之利,却又没想到我军大获全胜,如今才来示好,怕是有些迟了。”
顾清歌想了想开口说,“皇上这话说的不对,此番若接受和亲,却是有损于我们夏朝的尊严,可若是不接受,到时候引发战乱,就算是我们胜利,吃亏的也是黎民百姓。”
夏瑜有一会儿没说话,顾清歌的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却不可先开这个口。
“清歌,你说此事谁人进谏合适。”
这一次顾清歌没怎么想,“皇上,朝中大臣清歌知道的少,不过确实是知道一个好人选,皇后的弟弟便是最好的人选。”
夏瑜也反应了过来,王业年幼却刚刚见证了战场的残酷,且其家室也显赫,能力压群臣。“清歌,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夏瑜轻抚了顾清歌的额头,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愁苦。
次日早朝,“东夷使臣来访,所提之事众卿家可有异议。”
“禀皇上,臣以为,之前是东夷不任,如今我国切不可不顾颜面。”第一个上奏之人是兵部尚书。
一时间附议之人众多。
“禀皇上,臣有话要说。”王业站了出来,昨晚夏瑜连夜派人送来了信函,上面只有排除众议四个字。
王相位立官场多年,又怎会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若答应和亲,却是会有失我朝颜面,让他国以为我朝无用,他国一示好就得接受。不过臣以为,若损失一点面子,可保黎民百姓平安,又有何不能为呢。”
“臣年幼,若有什么不对之言,还望皇上见谅,臣也是实在是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
不过也是达到了效果,话说到如此,自是没有人再站出来。
“好,那此事就这样,着手安排下去。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