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是深秋,小公主的事也便这样过去。
只是钟沁从未为自己辩白过什么,夏瑜也没有再去追问。
只是那天,夏瑜与顾清歌的对话,顾清歌记了很久很久。
“清歌,此事若真是钟沁,我也定不会饶恕她,可若无确凿的证据,我便不能去问她的罪。”
顾清歌心里也知晓夏瑜一定会有所顾忌,断然不会仅仅凭一个奴婢的一面之词就定罪于德妃。
像当初对待淑妃那般的做法,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
“好。”淡淡的一个字,也看不出悲喜。
“清歌,我对钟沁,心中有愧。”
夏瑜只淡淡的说了这一句,到让顾清歌有些疑惑。
“皇上可是觉得太过宠爱于我,而忽略了后宫其她的嫔妃?”
“不,清歌,并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往事不愿再提起罢了。”
“可皇上如今说了这些,不是让我心里难受吗.”
夏瑜有一会儿没开口说话,顾清歌也就直直的望着他。
“其实,我的第一个孩子,是钟沁怀上的。只是那时时局不稳,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待这个孩子,却因为我的缘故,使得她小产,却终身不能再怀孕。”
他骗了顾清歌,他不敢说出真相,但又害怕顾清歌误会。
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只能撒了这个谎,因为他不能让顾清歌觉得,他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帝王。
或许以前他是,现在也是,但在顾清歌面前,他不是。
闻言,顾清歌有些无措,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解释。她是母亲,也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
先前听说的那些流言蜚语,此刻心中也明了。
这种打击,足以让一个女子做出这般大的改变。
心中也明白了夏瑜为何不去过问,他不能再一次伤害她,
顾清歌的眼里有些泪花,她开始有些同情钟沁。原来,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这般可怜。
“夏瑜,如今孩子已无事,这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她又一次选择了退让。只是这一次,似乎不是为了夏瑜,仅仅是为了宫中那些女子吧。
而此时毓秀宫内,钟沁依旧闲适的看着书,她有文采,当年夏瑜特别喜欢她作的诗。
“娘娘,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钟沁的侍女芽儿最近倒是急的不行。
“担心有什么用,他们若是有证据,自会来寻我的。如今,还不是该如何过,便如何过。”
她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皇上是不敢来问罪的,就凭这一人之词,他一定不会。
只是她怎地还有些难过,原来,他的心里对自己,仅仅只剩下一点愧疚之情了。
可这么多年的苦楚,怎是他一些愧疚一些容忍就能弥补的。他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恨。
“芽儿,本宫让你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娘娘,礼物都准备好了,不过您当真要亲自前去吗?”芽儿心中不明白,明明此时娘娘该是避嫌的时候,可却偏偏要去伊人殿。
“行了,换身衣裳吧。”
如今这时辰也不算太早,她知道夏瑜定是也在,她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皇上,外面德妃娘娘来了,说是来瞧瞧小公主。”夏瑜在,李忠便直接报了进来。
夏瑜心中没有多想,只是看向了顾清歌。“清歌,你想见吗?”
适才听了那些话,心中还在为德妃难过,她便来了。如何能不见。
“让她进来吧,皇上,你把孩子带去茗儿哪儿坐坐,这些天也辛苦她了。”
顾清歌心里也清楚,德妃并不是来看孩子的。
“也好。”他也不太想面对钟沁。
“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不像对皇后那般高傲,德妃一进来便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起来吧,也没他人,不用这般拘礼了。”
钟沁看了看四周,没有小孩子的身影,不免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