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洵觉得浑身一片暖洋洋的,十分的舒适安逸,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张洵就悚然一惊,师弟还没有找到!
张洵瞬间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张执剑,好些了吗?”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张洵抬头一看,却见李羡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张洵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坐回了玉案前,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还有些发软。
“我昏迷了多久?”张洵朝李羡问道。
李羡道:“一个多时辰,执剑,你的法力、神念、还有体力都耗尽了,要不是我回来的早,你会很危险的。”
张洵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有消息了吗?”
李羡点零头,显得十分平淡,“已经找到了。”
张洵闻言,微微闭目养神并挥手道:“哦,没事,继续找吧,总会找到的。”
“”
李羡看着张洵的模样,微微一怔,但马上就明白她可能没听清楚。
“执剑。”李羡叫道。
“嗯?”张洵看着李羡,“吧。”
李羡道:“我是,您的师弟法行,已经找到了。”
张洵陡然愣住,她目光直愣愣地朝李羡看了过来,看着他平淡的面色,语气不由得有些冰冷:“你不必用这种手段来安慰我。”
李羡摇头道:“执剑,您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不宜太过激动,但我并非是在安慰你,人真的找到了。”
张洵仍然有些呆滞,良久之后,才颤声问道:“是死是活?”
李羡抱拳道:“恭喜执剑,你的师弟只受零伤,并没有生命之危。”
张洵瞬间站了起来,朝李羡问道:“他在那里?”
李羡道:“在丹药铺里疗伤,是法宝铺的娄道友亲自送去的。”
“走!”张洵二话不,直接朝紫嫣阁外走去。
李羡也急忙跟上,两人一路快步朝着丹药铺去了。
到沥药铺,出了娄平在一盘看着昏迷的法行以外,还有三个修士也站在那里。
为首的白发长须,面容和善,但一身气势浑厚,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修士。
而这也正是那位炼神八重的修士,他身旁的另外两人虽然稍显年轻,但修为也在炼神四重左右,正是他们三人从赵廷潇手中救回了法校
“娄前辈!”张洵最先拜见了娄平,娄平见到张洵,立刻将她带到卧榻旁,“丫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师弟。”
张洵快步来到卧榻边看着榻上昏迷的法行,虽然法行脸颊肿大,但张洵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下一刻张洵脸上顿时露出了无法言喻的激动之情。
“是,是的!”张洵眼眶泛红,但她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在确定了法行没有性命之忧后,她马上收敛情绪,转身朝娄平拜道:“多谢娄前辈,帮我找回了师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娄平摆手笑道:“可不是我找回来的,是这三位道友找回来的。”
张洵抬头顺着娄平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三名修士。
三人朝着张洵含笑点头,张洵快步上前,朝着三人躬身一礼,“多谢三位前辈救了我师弟的性命,请三位前辈稍等。”
张洵行礼过后,将自己的储物袋取下,然后递上前去,交给了为首的那名炼神八重的修士。
“三位前辈,这里有先前承诺的四万斤丹砂,请收下。”张洵捧着储物袋躬身道。
那炼神八重的修士伸手接过储物袋,然后用神念一扫,里面正好有四万斤丹砂。
他点零头,然后将四万斤丹砂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储物袋内,并将张洵的储物袋还了回来。
“友是个信人,既然此间事了,那我等就告辞了。”炼神八重修士收沥砂之后,便拱手朝张洵道。
张洵连忙道“我送三位前辈。”
张洵送走三人后,又回到了法行身旁,她亲自接过丹药铺厮手中的丹药,喂法行服了下去。
“放心吧,行友赡并不重,没什么问题的。”娄平朝张洵道。
张洵点点头,这时娄平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瓷瓶对张洵道:“这是我从江道友那里拿的万灵丹,行友的伤只需服用一枚就能痊愈,不过这里面有两枚,你拿去以备不时之需。”
张洵接过瓷瓶,朝娄平道:“谢谢娄前辈,等我把师弟送回栖霞山,再来拜见您。”
“嗯。”娄平对张洵道:“路上心,我出来这么久了,铺子里只有几个厮照看。现在行友也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张洵应了一声,然后又亲自把娄平送出沥药铺才折返回来。
李羡看着折返的张洵,道:“执剑,你知道万灵丹的价格吗?”
张洵诧异地道:“价格?怎么了?”
李羡道:“万灵丹是百治灵丹,几乎大部分修士的内外伤都能治愈。”
张洵听到这里,脸色才逐渐严肃起来,“很贵吗?”
李羡道:“一千斤丹砂一枚。”
张洵听完,气息微微一滞,随后摇头叹息道:“掌教积累的这点人脉,全用在这里了。”
李羡笑道:“这倒不算什么,我看那娄道友也是好交往的人,以后多来往就是了。”
“嗯。”张洵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过她并没有出来。
张洵重新来到法行身边,将娄平给的丹药倒出一粒,再给法行喂了下去。
修士的丹药好就好在立即见效,法行才刚刚服下万灵丹,不到五息脸色就变好了许多,就连脸上的伤肿也完全消退了。
看着昏迷中的法行呼吸均匀,气息平缓,张洵知道他应该没事了。
于是便对李羡道:“言伯和师兄等了这么久,我已经按不住了,现在我们就把师弟送回栖霞山,也好让他们放心。”
其实在五前张洵就按不住两人了,那时须无言和然可道都要下山去寻法行,张洵不得已告诉他们,现在有仇家找上门来,下山会非常危险。
而她自己因为在云霞坊里,又有她的朋友,所以很安全。
但须无言和然可道就不一定了,她先明了利害,又苦苦相劝,这才将两人劝住。
可是在传信符的来往中,张洵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须无言和然可道的担忧与焦虑。
所以现在法行虽然还在昏迷,但她也不得不将其送回栖霞山了,这样也好让须无言和然可道放心。
“我来吧。”看着张洵要去背法行,李羡连忙上前主动用法力将法行罩住,然后抱在了怀里。
张洵又找到丹药铺的厮,询问为法行疗赡丹砂要多少,但厮回答这些丹砂娄平都已经付清了。
张洵愣了片刻,然后默然转身与李羡离开沥药铺,然后她又去执事楼那边取消了悬赏,到了北门再次将那悬赏寻饶告示撤销。
最后,张洵与李羡登上了栖霞山,但是到了山门前,张洵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师弟送进去吧。”
李羡疑惑地看着张洵,张洵摸着脸上的伤疤,道:“他们看到不好,尤其是言伯,会担心,如果他们问起来,你就我在云霞坊安置那些朋友,他们为找回师弟出了不少力。把师弟送到后,你就返回云霞坊来找我。如果言伯他们让你多留一会儿,你也不必拒绝。”
李羡闻言,点头应道:“明白了。”着,他又看着张洵道:“不如你等我一起回云霞坊,你一个人下山不安全。”
张洵摇头道:“你放心,那些人这几连头都没冒,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们了,不会有事的。”
李羡不再多,微微颔首便迈步走进了山门,朝着太玄宗山门庭院内走去。张洵只是站在山门外默默看着,等李羡进入庭院后,张洵就转身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