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暗道,以自己所知,似乎还真的没人来折腾过。
开启这个石门的钥匙,也是自己在那个黄泉派女子遗骸身找到的,应该可以放心了。
老太太盯着他指尖的那一缕紫气,虽然一脸病态,但心情却是愉悦且一脸忐忑地问秦大江:“你这缕紫气……?”
“你后人的!”秦大江既然放下心来,自然不会再遮遮掩掩。
“但是,在大约三百年前,我们曼陀罗一族被百族围攻,家门惨遭屠灭,我父亲为了留下一丝血脉,把我们这些娃娃们,都封锁在了这间密室里,这里是整个黄泉镇,唯一还有黄泉阴气渗出的地方。
他叮嘱我们,要是没人从外面开门,我们致死也不能自己走出去,宁愿自杀以保留更多的阴气给别的族人,也得封死在这道石门之后。
现在三百年过去了,据我猜测,外面不可能还有我的族人了。”
老太太说到这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牵动心中的莫大情结,情绪突然低落到几点,老泪随即落下。
秦大江的同情心升起,曼陀罗一族的历史,确实如她所说的差不多。
只是,他们为了留下血脉,这代价未免太残了点。
自我封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密室三百年,换谁都得被逼疯。
而且,这个老太太应该就是密室里最后一株曼陀罗花了。
几百年来看着一个个族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稍微有点人性的,都会精神病爆发。
秦大江彻底放松警惕,往老太太那边挪过几步,另一根手指,又显现出一缕乳白色的气体,缭绕其。
那是白裙萝莉的本命之气。
老太太的老泪更是难以抑制,看着秦大江左右两缕族人的本命之气,满是皱纹的脸激动得直哆嗦:“这,这真的是,我的族人的?”
“嗯,他们就在外面的皇权镇,还活着。”秦大江看着老太太,心中不免戚戚:“但现在曼陀花一族也只有十株不到,成为魂师的,也就这两株,非常势微。”
“为了生存,也是偷偷摸摸地活在世,不敢惹人注意。”秦大江同情地看了一眼老太太。
谁知老太太闻听之后,非但没有增添哀愁,反而激动得犹如百年之愿得到实现一般,伸出一手欲要触摸秦大江。
秦大江略有犹豫,最终还是把身子挪过去,伸手过去扶稳她。
只听她道:“想必她们把本命之气分出一缕在你这里,也是信得过你。”
秦大江诧异:“老太太,没准是我强迫她们呢?”
老太太用袖子擦拭老泪,有点忍俊不禁地道:“小伙子,要不是她们自愿把本命之气给你,那就是一缕死气沉沉的本命之气,根本不会有如此的灵性,也不会被你保留有如此浓郁的曼陀罗气息,本命之气在别人体内留存,很容易会反噬的。”
秦大江低头,笑而不语。
真是人老成精!
不过,他也可以彻底放心了。
同时,此刻的老太太看他,也犹如丈母娘看女婿那般,越看越是欢喜。
唐玄奘当年对自己族人的预言和叮嘱,老太太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秦大江知道时间耽搁不得,既然双方疑虑消除,那就直入主题了。
秦大江:“老太太,小子叫秦大江,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僵尸一族现在多半已经知道曼陀罗一族重现人间,狼妖族群也查探到黄泉派的遗址就在黄泉镇。”
“什么,又是僵尸一族?”老太太顿时气急败坏,直接打断秦大江的话语。
她的手中瞬间变出一根青木拐杖,被她愤怒地握着敲击地面,满腔怒言,想一吐为快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大江生怕她一口气顺不过来,连忙伸手边给她顺背,边说:“小子这次冒险进入这个暗道,一是想查探黄泉派遗址,获取宝物,提升战力。”
“黄泉派的地宫就是这里,遍布方圆十里,宝物无数。”老太太一口气顺过来,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秦大江的话语,口气中自带一股傲气。
秦大江深感无语的同时,也是震惊非常。
方圆十里的地下通道,还宝物无数。
天啊,自己难道就像老鼠掉进米缸里了吗?!
不过,自己没发现什么宝物啊!
而且,除了一条深长的暗道,和这里一个密室之外,根本没发现什么方圆十里的说法。
但他又不敢强行阻断老太太的话头,直到等她停下来了,才继续道:“还有一个目的。
就是如果这里真的是黄泉派遗址之地,小子有点想自作主张,把小曼和小白裙她们都移到这里,总好过在地面担惊受怕的,随时被人给灭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恨的牙根痒痒:“你说的被人灭,是不是僵尸一族,这些丑不拉几的怪物,我迟早要出去杀光他们,咳,咳咳!”
秦大江心中一顿鄙视,这老太太再咳厉害点,气都喘不匀,哪来的能力杀光僵尸一族。
但他也不好怼老太太,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地面,隐隐之间还有丝丝缕缕的阴气冒出来,问道:“老太太,我想知道的是,你在这里是怎么活三百年之久?”
老太太见他如此问,心中顿时醒悟过来,连忙道:“这里的黄泉阴气很淡,但要供我一个老太婆生存之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口中说的小曼和小白裙,是我的后人吗?”老太太心绪复杂,情绪还像过山车一般地变化,看的秦大江实在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来一个心肌梗塞,一命呜呼。
“嗯,就是曼陀罗现在仅剩的两个魂师。”秦大江本来想调皮一下,说连自己是三个。
但他终究不敢在老人面前,胡乱开玩笑。
老太太闻声,忽然有些唉声叹气道:“这里的黄泉阴气,也在慢慢减少,不过供养十个八个族人的生存,还是完全足够的。”
秦大江喜意来,但还是谨慎小心地再问:“那这里,会不会还有什么危险?”
老太太知道秦大江之意,闭眼低头沉吟,看的秦大江以为她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