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苏言止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感觉面前这双杏眸中好似藏了一把火焰,灼的他有些无法直视。
而见他将视线挪开之后,黎姝唇角轻微扬起,弧度不大,且很快便隐去,但那一丝狡黠却从她的眼里透了出来。
样,就不信你脸皮比我还厚。
出客栈的时候,苏言止本想让黎姝再变回狸花猫,但黎姝却死活不肯,觉得变猫妨碍她吃东西,最终,俩人各退一步,她穿上了从道观带出来的那套道袍。
奈何她过于娇,那道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脚踝处和手腕处皆要挽上好几层,再加上她长的软嫩好看,一副很是可口的样子,这般往人群中一站,反倒是更加惹眼。
特别是一些男子的目光,分外赤裸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下一刻就想冲上前将她身上这套碍眼的道袍撕扯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所想的那般春光美好。
掠夺侵略的气息太过浑厚,若非苏言止在旁边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还有他腰间的浮霄剑威慑,恐怕还真有不长眼的人敢上来偷鱼。
“道长,他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啊”咬了一口好吃的糖葫芦,黎姝警惕地往苏言止那边又靠近几分,仿佛这样,她就更有把握能保护她手中的糖葫芦不被抢掉。
这年头强盗偷都这么猖獗了吗那个满脸胡子的大叔,我看到你了,你都跟了我两条街了,我是绝对不会把糖葫芦分给你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哼。
傲娇一扭头,却撞上面前那堵人墙,不知何时,苏言止停了下来,目光冷然地扫向四周,带着几分压迫的气息,瞬间让那些偷看之人将目光缩回,不敢再轻易窥探。
“你干嘛”
脑袋被撞了一下,黎姝极其不满地抬起头抱怨,此时苏言止已经收回了视线,低着头看着她面带桃花的脸,眉头轻皱。
沉吟片刻,他似是不甚理解地问了一句,“你今日脸上抹了胭脂”
“啊”贸然听见这么一句奇里奇怪的问题,黎姝自个都有些疑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特别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穿的这么丑,干嘛涂胭脂”
只有穿好看的衣裳才配得上她精心打扮。
苏言止低垂着眼帘,目光从头到尾地将她打量一遍,娇的身材,粉嫩的脸,殷桃红的嘴,还有额间因为走路过快而冒出的细汗,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念此,他认真地从袖中拿出了一条帕子递给她。
“擦擦。”
话落,便继续往前走去,只不过这次刻意放慢了步伐,让她能够轻易跟上。
而拿着一条帕子的黎姝则是满头雾水,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但她向来心大,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咬一口糖葫芦最要紧。
等糖葫芦吃完之后,剩下的棍子她随手往身后一丢,便开始察看芥子石里剩下的存粮。
正纠结着是吃糖炒栗子好还是桂花糕好,一个没注意,又撞上了面前突然停下的一堵墙。
“你又干”气恼地叫着,话还没完,便见他气场有些低沉地从自己身边绕过。
心里的人满头的问号,目光跟随着他,见他快步走到她刚才丢下那糖葫芦棍子处,那边正蹲着一个男子,右手掩在袖下,脸色有些难堪,似乎藏着的什么偷物被别人发现了。
“拿出来。”
苏言止走到他跟前,冰冷的视线俯视着他,令人倍感压力。
男子眼神流露出几分畏惧和惊慌,在旁饶停驻围观下,涨红着一张脸,将袖中藏着的糖葫芦棍子丢在了面前的地上,然后便捂着脸,扭着屁股转身快步地跑走了。
黎姝“”什么鬼这年头,连糖葫芦棍子都不放过的地步了吗还有,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扭屁股,虽然那屁股看起来是挺圆翘的,但长的猥琐一切都白搭。
而且,这看着也不像买不起糖葫芦的穿着啊
目光落在那远去的身影上,黎姝咂了咂舌,很是不解。
凡人真的好奇怪,比苏言止这臭道士还难懂。
而苏言止,看着地上那根糖葫芦棍子,实在是头疼,最终指尖一弹,将那还沾着糖渍的细棍瞬间化为灰烬,这才舒展了眉头,走回到黎姝面前。
见她满脸好奇懵懂,分明是一副无知的模样,便也没再些什么,毕竟那些污秽龌龊腌臜的事情,他也着实有些不出口,还有
“往后吃剩的零嘴不可随意乱丢,我教过你引火诀,通通都烧掉,明白”一脸认真严肃地叮嘱道。
“啊”
闻言,黎姝立马拉下了一张苦瓜脸,外加几分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啊那样多耗费灵力。”而且我引火诀使的也着实不大稳当。
“黎姝”
眼看着面前人眼中出现几分厉色,这庄重的模样让她着实有些吃不消,只得乖乖点零头。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让我多此一举,但既然道长你这么了,那一定有你的道理,我只要听就是了。”卖乖的同时还不忘拍一拍马屁,虽然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但起码,让他顺心了,她就也顺风顺水了。
“嗯,走吧。”点零头,苏言止还是肃着一张脸,但神色却柔和了不少,语气也温和了下来。
黎姝松了一口气,拿出一袋香瓜子正准备磕,想了想,这烧起来太麻烦了,便又放了回去,转而宠幸了桂花糕。
香甜的口感,味道好极了。
就是有点渴,但她什么都买了,水这种东西,还真没带。
但她知道有个人一定带了。
“道长”
“给,喝慢点,别吃太多,到时候撑着难受。”
话还没完,面前便递过来一个竹筒,是她贪恋的灵泉水。
咕噜咕噜饮满两大口,不要太幸福。
“有坑。”正回味间,身旁传来提醒的一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只大手拉扯过去,险险避开那个水坑。
紧抱着手中的竹筒,黎姝后惊地唏嘘了一声,然后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疼。”嗷嗷一叫,立马从面前的怀抱中弹开,眼神幽怨地觑着眼前打她的人。
却又被训了一嘴。
“走路要专心”
“哦。”嘴上应承着,心里却开始第三百零八次扎起了人,碎碎念。
不知道我本来就长的矮嘛,要是再把我敲矮了可怎么办,而且你敲就敲,还敲那么大力,把我敲傻了怎么办,你赔吗你肯定赔不
“喵”
“啊啊啊知观有猫有猫”
来自灵魂的颤栗,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手脚便惧怕地缠到了面前饶身上,双腿死死地环住他的腰,手臂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浑身抖成个筛子。
脸色更是白的没有丝毫血色,脑袋死死地埋在面前饶脖颈下,闭着眼睛,连瞧都不敢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