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止眸色一深,看向他“是谁”
“九尾,一定是她,当年我初下凡尘,她便纠缠于我,后来,我与一条渡劫的黑蛟打架,受了重伤被宛安捡到,便一直陪在宛安身边,岂料九尾嫉恨心重,且占有欲强烈,哪怕我当时已经拒绝了她,她也保证不再打扰于我,却还是见不得我身边有其她女子,当时的宛安不过是一个孩子,她都能下得了毒手。”
“我当时便与她打了一架,两败俱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原以为她是放弃了,没想到,却是潜藏在顾府,还蛊惑了顾门岩。”
到后面,他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她到底想干嘛到底想干嘛”手中长剑往旁边一划,不远处的一棵树轰然倒地,只余下一个偌大的木桩。
黎姝“”啧啧啧,自古红颜祸水,没想到也有男颜祸水,不过这也就证实了她一个猜测,就是顾府湖底为什么有妖气的原因。
狐狸精啊,倒是很久没有看见夙桃那只野狐狸了。
青丘,声乐交错间,是一片歌舞升平,大长老严松一进来便看到这副糜烂的景象,顿时气的杵了杵手中的权杖,然后目光怒视顶座白色软塌上一副慵懒姿态,斜斜倚靠在玉枕之上,穿着一身松垮红衣,被几名妖娆狐族女子环绕在其中的男子。
“君上”他气的胡子都快翘了起来,看着还在跳舞的几名狐女,立马挥了挥权杖,“滚,都滚出去,咳咳咳”
嗓子扯的太高,便是一阵气喘的咳嗽声。
“是,大长老。”见老者怒意十足,那些狐妖们战战兢兢,赶忙退了出去。
“哎呀,别走啊。”白色软塌上的红衣男子有些不满地扯了扯右肩划落的衣领,将那一方雪色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通通掩盖上,而后揉了揉仅用一根红色发带随意绑着的头发,颇为无奈地从软塌之上走下来。
赤脚落在玉石铺就的地板上,叮铃一声,纤细的脚踝处那两颗被红绳穿过的金色铃铛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他勾唇一笑,走到严松面前。
“大长老,你把她们都叫走了,你来陪我玩啊”他单手环胸,右手散漫地支着下颌,凑前身子,眯着一双丹凤眼去看面前气的满脸通红的老者,片刻,噗呲笑开,带笑的眉眼衬着左边眼角处那颗赤黑色的朱砂痣越发妖娆妩媚。
“你,你,君上”指尖颤抖地紧握着手中那根权杖,见面前人还是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懒散地打了个哈切,严松恨铁不成钢地再次杵了杵手中的权杖。
咔嚓一声,权杖底下的玉石裂开几条细的缝隙。
夙桃斜眼一瞥,瞧见那裂缝,如桃瓣般浅红饱满的嘴唇抿了抿,转过身,往他那方软塌走去,权当没看见。
“君上”严松见他如此,气的又是杵了杵手中的权杖,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夙桃斜倚在软塌之上,骨节分明的右手微微屈着,撑着半边脑袋,薄如轻纱的衣袖垂落肘间,露出白皙如玉的一节手腕,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还有那泛着迷人光泽的眼眸,无一不张扬着魅惑与优雅,让人移不开视线。
“大长老,我有点想我家酥酥了。”睫羽轻眨,很是轻佻,眸中却是一片清澈纯良之色,妖里邪气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严松一把年纪了有时候还是会抵挡不住他家君上这炉火纯青的魅术,所以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一方软塌之上已经没了那红色的身影。
“夙桃”严松气的把向来心爱的权杖都丢了出去。
竟然对着长辈用魅术,实在是,实在是。
不成体统
不过他这魅术倒是越发精湛了,竟能在他有所警惕之下,惑住他片刻时辰。
不对,现在该关注的是这个吗
“来人,快,快去把君上追回来”
已经远在青丘之外的夙桃
“酥酥,酥酥,来看看我的酥酥在哪”白皙的指尖幻化出一只银色的蝴蝶,在他跟前环绕几圈后,便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酥酥,我的酥酥啊”嘴里哼着自编的调,跟着那蝴蝶,往前走去。
“啊切”似是有所感应般,黎姝打了个超大的喷嚏,总感觉这风,有点子凉凉。
但这都快入夏了,本不该如此啊。
“冷吗”旁边传来一声轻问,黎姝扭过头去,看了苏言止一眼,摇了摇头。
“可能是哪个家伙在想我。”她嘻嘻笑着,未见她面前男子轻皱的眉眼。
“莫要如此轻佻。”当头一记训斥。
黎姝:“”这也不行
算了算了,懒得与他计较,他他的,我做我的便是。
“诶,那边那只鸟,晚上跟我们去顾府溜达一圈呗”她探头,冲着站在缚妖网那边散发戾气的男子叫道。
“去顾府”大鹏鸟神经反应慢成乌龟地歪了歪头,未等他询问,黎姝便猜透他此刻心思地啧舌道“你咋这么笨呢既然那九尾狐妖对你因爱生恨,还蛊惑了顾老爷,那你宛安姑娘体内的阴邪之气很有可能就是她交给顾老爷,然后通过某种媒介下在宛安身体里的,所以,我们要去逮那只狐妖,明白没”
“那为何现在不去”大鹏鸟紧接着就又是一问。
黎姝碍于身旁盯梢似的眼神,勉强保持得体的微笑,耐心解释道“打草惊蛇,蛇跑了怎么办你见过哪个偷青白日去人家家里偷东西的”
“九尾是狐狸,不是蛇啊还有,我们也不是偷啊。”睁着一双不甚理解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黎姝。
黎姝立马挽起袖子,想要冲过去揍他一顿,奈何后脖领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扯住了。
只能抓狂地挠着半空。
“你别拦着我,我非要去剁开他的脑壳看看他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简直是对牛弹琴,不知所谓”巴拉巴拉一堆骂饶成语。
苏言止本已准备的训斥听了她一番不带脏字的骂话“”书没白看。
但拦还是要拦的。
抬手摸了摸身旁这颗脑袋,苏言止安抚地放柔了嗓音。
“乖,别闹,正事要紧。”
“那我先打他一下再正事要紧。”不甘心地继续往前扑腾。
“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