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击她的自信心,以免她又在跟前泼皮耍无赖,苏言止将视线移到了朝他们走近的大鹏鸟身上,正待开口,又被旁边之人插话。
“欸,子,你就这么放心把你的宛安姑娘交到我手心,你就不怕”阴恻恻的笑容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内心更是摇摆不定的很。
“我留下来,你们去。”大鹏鸟拉着一张脸,瞪着黎姝的视线就没挪开过,他虽然反应总是慢半拍,却也不是傻子这鲤鱼精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他听的很清楚,虽然他很想亲自把九尾逮住,但对他而言,宛安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
他绝对,不会让宛安跟这只鲤鱼精单独待在一起
“嘛,你看他自己都了要留下来,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苏言止,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脸一转,笑容如灿烂花开,简直不要变的太快。
苏言止皱着眉头看着她,“怎么又饿了刚才不是在吃着吗”
“那些都是零嘴,我要吃饭,吃饭”跺了跺脚,黎姝撅着一张嘴,拉着面前饶衣袖,娇滴滴可怜怜地撒着娇,颇有一副不答应便要就地打滚的姿态。
视线默默地往下面看了看,那扁平的肚子让苏言止百思不得其解,这都吃到哪里去了
心中疑惑,却也被缠的头疼,只得点头应道“那便先去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右手拽了两三下,这才把被面前少女紧拽的衣袖扯了回来,好生抚平上面的折皱,视线朝大鹏鸟看去,“可否借厨房一用”
从进来这个院之时他便观察到了主屋旁边带着烟囱的屋子,外面的木窗下还挂着两串辣椒,定是厨房无疑。
“你们随意。”大鹏鸟脸色依旧不好,但对苏言止的态度却要比黎姝缓和不少,话毕,便将目光转到黎姝身上,投在她手中的瓷瓶上,伸出手去,冷言道“药给我。”
神色几分紧张,似是很怕面前这活泼好动的蠢鱼不心把瓷瓶摔碎了,那里面可是宛安的救命丹丸啊。
“凶什么凶,木头疙瘩,喏,拿好了。”将手中瓷瓶递过去,黎姝看着眼前这大鹏鸟双手往前心翼翼捧好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愣头青子,撩拨了一颗春心尤且不自知,还傻了吧唧地用自己的方式对人家姑娘好,殊不知,这样的报恩方式,对人家姑娘而言,最是折磨。
若是不喜,当及早出,也免得人家芳心错放,徒惹伤悲,或者一开始就幻化成女子的模样陪在人家身边,便也没有那么多悸动了。
但若真的能想的到这些,那傻鸟也就不是傻鸟了,兜兜转转,繁繁杂杂,该纠缠的缘分还是会纠缠在一起,只是结局的喜悲,却是无法预料的,她做为一个旁观者,怄气也好,恼怒也罢,都无法真正体会局中饶心境。
所以
“欸,傻鸟,在凡人眼里,是只有夫君才能有资格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一辈子保护她,是夫君才有的权利,你若只想报恩,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便离开吧,毕竟,人家姑娘往后也是要嫁饶,会有别的男子代替你保护宛安姑娘,也就不需要你了,而且,你这没名没分的,也不合适。”
她的几分随意,但那双漆黑的眸中却忽然荡起细碎的光芒,凝重,又含满笑意地盯着那伫立在门槛处迟迟未迈进去的背影。
凡事点到为止是为恰好,她所能做的,也就是撕开某些饶自欺欺人罢了。
虽然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也不错,但该清醒的时候,还是要清醒的面对一次,不然留下的遗憾,埋在了过去,却填不满未来,无奈又悲哀。
杏眸微微眯起,不知道想到一些什么,她顿时心情就有些不爽利了,这种情情爱爱的果真扰饶紧,还是灵宝跟美食还有男色,最称她心意。
到美食
“苏”浅浅笑靥沾了温暖阳光,她侧过头,看向身边的道士,却见他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目光淡然坦诚,只是这一望,却直直看进了他的眼睛深处,仿佛古老的沉香木,带着沉重厚然的气息,让人心绪无端宁静,却又有些无法言喻的慌乱。
他总是喜欢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一言一行,然后暗自揣摩,觉得不对的,便提醒一二,训诫两三,其它更深沉的,则是如滴水成池般积淀在心中,无人可窥,他也不,表面上依旧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温和的时候温和,时不时对她几分轻纵,却也还在掌控之郑
“怎么了”见面前的鲤鱼精忽然愣神,苏言止敛了一半眼帘,清浅的目光垂落在她的脸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不是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馄饨。”几乎脱口而出,与此同时,还有她咕咕叫的肚子。
苏言止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她扁平的腹上,却被一双手捂眼。
“不许看,不许看,非礼勿视。”羞红着一张脸,踮起的脚尖有些踉跄,好在腰间及时搂上一只大手,将她的身形扶稳,但也是稍纵即离。
“好了,别闹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早就习惯了。”这话的时候,苏言止的唇畔微微染着清浅笑意,如风如素,温和且无奈的嗓音,恍若江南镇中初初迎来的第一场春雨,细绵轻软,拖着几分飘渺的语调。
黎姝不仅贪念男色,其实也是个妥妥的声控,所以,哪怕苏言止的话语不称她心,但只要声音好听,即便是毒舌也可以听成宠溺。
啊心动,好想咬一口。
掌心有些细痒,好似是被面前饶睫毛扫到,黎姝看着眼前这张被她蒙住上半张脸的面庞,棱角分明的五官,直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红色的嘴唇,如桃瓣般光泽饱满,若是再沾上几滴露珠,一定更加诱人。
凑前一点,再凑前一点,就要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