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姝将满树的桃子连同被鸟儿啃了一半的桃子都辣手摧果地摘掉之后,禅房的门开了,苏言止跟长的好看的南和子走了出来,目光望向她这边的时候,俩饶视线异曲同工地愣了一下。
“道长,道长,我饿了,去吃饭吧。”咬了一口桃子,黎姝蹦蹦跳跳地跑到苏言止身边,仰头冲着他身边的南和子笑,灿烂如花。
不是她不对着苏言止,毕竟喜新厌旧这个道理书中都过,再者,苏言止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想看随时看,这和尚等离开贞观寺可就看不到了。
而且,苏言止也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要多看书,多学知识,所以,她这也算是学以致用,毕竟书中也过,家花不如野花香,这不就是让她趁家花不注意,多嗅嗅野花的味道吗
苏言止见她视线,眉头明显皱了一下,脚步往前一步挡在黎姝面前,回身对着南和子点零头道“贫道与你去塔中放置舍利子,可否让师父带黎姝前去用膳”
“自然。”南和子也不大想应付这个姑娘,特别是见她探头探脑还在拼命瞅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过于活泼好动。
但见到南和子看她的黎姝却激动的有些不想走了,拉了拉眼前苏言子的袖口,声着“其实我还不是很饿,可以先陪陪你们的。”
苏言止回头看着她,目光凉如月色下的涓涓细流,闪烁着细碎却又深幽的波光,他总觉得黎姝那句你们里面的们是多余的,而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们。
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便如此喜欢吗明明与他初见时并没有如此纠缠。
心中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总觉得有些烦闷,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眸底卷起一片惊涛骇浪,黑沉的可怕。
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被站在他跟前的黎姝尽收眼底,顿时吓得腰杆一挺,结结巴巴道“那个,其实还是有点饿的,我去找师父带我去吃饭,你们不用管我。”
着,撒腿便想溜,却被已经恢复平静神色的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腕。
黎姝心中有些怕怕,但面上却笑靥如花地面对,然后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左手上已经啃了一半的桃子上,眉头狠狠蹙起。
语气有些泛寒“没洗”
众所周知,苏言止是个洁癖很强的道士,这个在他换床单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洗了,我用灵泉水洗过了,不信你尝一口”其实就随便往身上蹭了蹭,但这种时候谁真话才是傻子,她又不蠢,肯定得睁眼瞎话了,还得非常有底气地,才能以假乱真。
苏言止目光落在那啃的有些难看的半个桃子上,眼帘微微低垂,注视端详片刻,松开了抓住她的那只大手。
“贞观寺不比清月观,别乱跑,容易走丢。”他盯着她的眼神,极其认真地着此番话语,意味深长。
黎姝立马收回那抓着桃子的手,放到嘴边又重重地咬了一口,鼓着圆润的腮帮子不住点头应道“我知道,你放心。”贞观寺修者太多,要是不心被套麻袋掳走就不好了,我懂我懂。
南和子看着俩人之间的互动,眸底闪过一丝深究,但很快,便泯灭于其中,他终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这位姑娘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安分的主,离尘子道长
目光落在那细心嘱咐,眼神专注的男子脸上,却不想这一眼刚好被要转身离去的黎姝看到,于是姑娘气鼓鼓地瞪着他叫道“你看他作甚,你别想了,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哼”至少得让我亲亲脸蛋才可以,不然我就是那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你们想都不要想。
南和子“施主,慎言。”
苏言止黑着一张脸,语气中的寒意更重,几乎咬牙切齿地唤了她一句“黎姝,别胡闹”
过分锐利的眼神让黎姝虎起来的胆子立马又变成了老鼠胆,一边往后退,一边笑着打哈哈“我笑的,你们别介意,别介意,我去吃饭了”转身飞奔,很快便不见人影。
原地,苏言止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正要回头给南和子赔罪,却受到了对方一个我懂,你不必的谅解眼神。
内心顿时非常怪异的苏言止“”
但苏言止终究是不放心,所以留了一缕神识在黎姝身上,随时可以通过神识去探察她的动向。
于是,在将舍利子放回塔顶出来时,苏言止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紧绷。
察觉到的南和子关切地唤了一声“道长”
苏言止这才恢复平和稳重的表情,看着他点零头道“无碍,走吧。”
话毕,便跟着南和子前去法堂那边与其他来到贞观寺的客人照面,毕竟明日他便要为在南和子继承住持的大典上为之授福,还是先告知大家比较妥当。
此刻,完全不知自己溜出贞观寺的动向已经被苏言止发现的黎姝,正自沾自喜着自个的聪慧,因为那个寺庙吃素不吃荤,再者用膳时间都是有明文规定的,平常也就只有一些点心可以吃,所以她一番巧舌如簧,便绕晕了那带她去用膳的和尚,容她下山来觅食。
但她虽有那么一丢丢想法是为了觅食的,但大多还是因为芥子石中那个传音海螺中时隔许久响起的酥媚嗓音。
酥酥,我想你了,猜猜我现在在哪
还用猜嘛,这家伙最怕麻烦,所以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贞观寺来,但他语气又那么无法抑制的兴奋,不用想,肯定是从青丘那个困死他不偿命的窝窝里出来了,而且一定是来找她了,不然不会这么肉麻。
但他也是最了解她,最清楚她秉性的,所以下了山黎姝就直奔甘霖城最大的客栈而去,然后问了二店内最好的雅间,果然就找到了这只骚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