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里听着里头发出的动静。
焦枝枝双手合十拼命祈祷某少年没听见没听见,听见了也继续睡他的觉,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她现在很虚!
不适宜面对他。
只可惜事与愿违,里头不但亮起灯,还有拖鞋擦地的声音。
这道声音还越来越近……
焦枝枝心慌意乱地快速检查自己身上。
头发:嗯,摸着不乱。
睡裙:规整。
脸,脸呢,哎呀,没有镜子,她脸不知道正不正常?
焦枝枝急中生智的对着玻璃材质的推拉门照了又照,虽然里面只是个灰影,但离近点,大概的颜色还是能辨出的。
还好还好,不是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要不然某少年要怎么想她?
拍拍脸,她让自己露齿淡定一笑。
“哐当!”
推拉门陡然被重重推开,尖锐的闷响划破暗夜。焦枝枝感觉自己耳朵差点失聪,同时吸了一鼻子振落的灰尘。
她忍不住打喷嚏,这次不是冷的,而是给痒的。
某少年直立在斜对面,隔着半扇推拉门高高俯视少女,怎么看怎么不友善。
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焦枝枝很无语,却不敢有怨言,她冲他呵呵讪笑,“吵到你啦,时墨哥哥。”
论起来,真怕起一个人,可不会因为他的年纪大小改变。
前世她就怕他黑脸,即便多活了一世,骨子里对他还是畏惧的。
正是意识到这点,焦枝枝当机立断怂,坚决怂。
时墨沉默看着少女,久不言语。
焦枝枝被他像光的视线上上下下扫射的浑身不自在。垂了垂头,她尴尬的盯着面前的一片空地看。
不大一会。
眼角余光扫到某少年转身回房,焦枝枝刚上前想偷看他,却听到他的脚步传了回来,她缩回原地,姿势不变。
感觉某少年又用他自带光的视线扫了一遍她,焦枝枝心里没得一慌:要死,她到底有没有保持一个怂逼的自觉性?
心神不宁之际,一双拖鞋飞至面前,她愕然一怔,对上某少年的目光。
他的目光跟他的面色同样寒冷,“穿上你的鞋,我可不想和一个病鬼同睡。”
焦枝枝:“……”
她这是彻头彻尾被嫌弃了?
伤心。
似乎不想再跟她多说一个字,某少年终于一去不复返。
认命地趿上拖鞋,焦枝枝怏怏望天,复低头,双脚恣意地在地面上擦擦蹭蹭,出来时她没顾得上穿鞋,这会脚上舒服的,到达心坎了。
她痴痴勾唇。
嘁!
分明对她关心的很!
……
黄昏的海边,晚霞绚烂。
焦枝枝提着一堆捡来的贝壳,卵石走到时心身边,交给她。
时心淡淡瞥眼她,继续堆砌沙堡,“柳沙沙呢,怎么是你来了?”焦枝枝蹲下身子回,“她玩水去了,叫我把这些给你送来。”
“哼,就知道她靠不住。”时心生气道。焦枝枝抿笑未语,对这两人相亲相杀的互处模式表示司空见惯。
“别碰我的东西。”
焦枝枝伸到半空的手在时心的疾呼下不再动。她只愣了一下,诧异看着反应过激的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