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枝枝心里头触动。
得此男朋友,夫复何求。
别看吃饭的人多,饭菜没一会就上了。
桌面上摆着几样如同家里的小炒菜,荤素搭配,色泽明艳,有汤有羹。
晌午后出的门,在外面折腾了几个小时,焦枝枝早有饿意,这会闻着饭菜喷香,不由得食指大动。
时墨盛碗米饭放她面前,“饿了就多吃点。”
焦枝枝怪不好意思,心说她又不是大胃王,手上却没停过。
视线不经意向某少年滑去,只见他细嚼慢咽,动作缓慢优雅,筷起筷落都如同一项艺术,叫她自惭形秽的,默默放慢了用餐速度。
时墨见状哑然失笑,夹了几块糖醋排骨放少女碗里,“不是说在我面前不需要时刻注意形象?”
焦枝枝突然觉得牙口疼,这脸打的,某少年成心要气她吧?
再理他她就跟他姓,焦枝枝夹起块糖醋排骨放嘴里,把它当作某少年狠狠地咬着,两眼不去看他看桌面,看着看着鼻子却酸的厉害。
什么嘛……
这些菜怎么都是她最爱吃的。
真是,她不知道要怎样形容某少年?
世界上怎么就有他这种人,一边气地你牙痒痒,一边又感动地你想哭。
他到底懂不懂,这样很容易让人精神分裂?
使劲眨眨眼眶,焦枝枝闷头扒饭。
看见少女只顾吃饭不夹菜,时墨眉头皱了皱,往她碗里夹了些菜,她沉默地照单吃了。
据以往经验,别看她总是气性大,其实最是心软,并不会真气他,因此时墨才会忍不住想调侃一下她。
这会见她单单不跟他讲话,顺理成章以为她还在一时的气性之中,只要回头给个甜,她立马就不计较了。
说到甜,那还不信手拈来,时墨做着夹菜工。
他夹多少,她吃多少。
只是三下五除二也没她吃地快的。
他才意识到有点不正常。
放眼过去,发觉少女面容埋的很低,双肩微微颤动,似在掩饰更似在隐忍。
时墨懵了。
这跟他原想的情况简直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他不由得方寸大乱,“你怎么……”
少女突然抬起脸,一双赤红的眼睛吃人似地瞪着他,仿佛在说“你说下去试试?”须臾又低下头如常用起饭。
卡在喉咙口的“哭”字被愣愣咽了回去。
时墨发现,在这种地方吃饭的好处就是无论你有多出众,或者闹的动静有多大,人们只会多瞧你几眼后又继续吃吃喝喝,你完全不用担心会受到特别多的关注。
他舒了口气。
纵使心里还有一百个急迫想知道原因,可面对一个哭着还死要面子的女朋友,他若再贸然躁动,岂不是在往枪口上撞?
时墨于是逼迫自己镇静。
这顿饭无外乎吃的有些惨烈,看着焦枝枝边吃边跟不要钱的掉泪,时墨只觉得到嘴边的所有东西全是咸涩的味道。
用完饭后,两人一前一后,默契地走出一段路。
路面,两道身影被拉得老长。
跨步上前,时墨一把拽住少女的胳膊,却不想她反手就要挣脱他手,没给挣开。
“时墨。”焦枝枝直呼其名,暴跳如雷地对他又推又打,“我不管,我要知道你从小到大喜欢做什么吃什么,甚至有什么癖好嗜好我统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