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枝枝自动过滤掉了第一条原因,却不敢笑地明目张胆,忍了忍,待脸上的笑意舒缓,才探头推开面前的房门。
房间灯光亮堂。
某少年身着睡衣坐卧在床里头,正用半屈的一条长腿支着本书翻阅,平静专注的境界,好像分不出丁点余光给其他地方。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他在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手指下意识捏住衣边,焦枝枝轻轻走至床边,清楚没有让某少年再先来搭理她的道理,便思量着说,“时墨哥哥,我知道你送我发夹的原因了……”
说道歉的话这会已意义不大,不如直接挑重点的讲,幸许可以让他动容一二。
可左等右等,除了翻书声,也没等来某少年顺着她的话问“什么原因”或者发出个哦喔噢之类的字,他甚至连个眼皮也没撩一下。
焦枝枝无奈,却不能不往下说,“发夹是……你……”一边说,一边观察某少年,声音不知不觉重了少许,“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说罢,咬了咬唇,她不信他会一直装聋作哑。
少女的目光直辣,饱含期许。
过了半晌,少年终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气,时墨合上书,扭头对上她的眼睛,“嗯。”
还真让她猜中了,焦枝枝只觉不要太鸡冻,忍不住垂颈捂笑。
唇角浅浅一勾,时墨心说她好在没笨死。
“时墨哥哥,我一定会永远永远爱惜它的。”少女指指头上戴着发夹的地方对他说,面上盈盈甜美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山川冰雪,时墨转头,怕被带笑。
焦枝枝一愣,以为他肯搭理她了,……原来不是。
可他哪有做的不对。
都是她活该!
像受训的小媳妇,焦枝枝乖觉地退到一边,省得许多碍眼。
此时开春已有三四个月,天气虽不暖,但也不冷,住上“豪宅”的小海龟似乎睡醒了,正笨拙而缓慢地挪动躯体……
恰好见到这幕的焦枝枝免不得好奇地走过去观看,也终于有了一丝觉悟,自己该回赠某少年一份定情信物。
她鼓唇,不禁思索着这次送点什么好。
刚才没细看,这会重新打量,时墨才发觉少女装扮与白日里大有不同,只见衣裤贴身休闲,高高的马尾,怎么看怎么利落。
不知是因为发夹的主人过来的仓促还是因为粗心的操作,发夹隐有脱落倾向,原本该被夹住的几缕发丝逍遥散在脸侧。
瞥了又瞥,时墨低声道,“你过来。”
焦枝枝只惊讶了一瞬,便鸟儿般飞了出去,“时墨哥哥……”
时墨看着她,只说,“站近点。”
能理她比什么都好,焦枝枝面带微笑上前两步,时墨皱眉又定定看了会,这次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过来。”
焦枝枝犹豫,“我……身上臭。”
练完防身技能她就出来了,也没顾得上收拾,身上全是汗水味,她怕熏着他。
某少年却态度坚决,“过不过来?”
眼看拗不过他,焦枝枝无声一叹,柔顺地坐上床沿,稍稍侧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