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阶的蟠桃仙种与一阶的糯米仙种已经长成幼苗,同样是一根茎上两片小叶吐露,一株是长一寸宽一指的阔叶,一株则是长二寸,宽半指的狭叶,但长势却都精力旺盛,毕竟这次给予的精神力已经提高,叫小苗得到充沛滋养,一眼看上去,两株小苗都有了生机勃勃的架势。
将两株小苗滋养后,凌罗关闭了精神力,原本还想将葫芦内的假山搬移出来,却因为今夜利用了精神力时间太长,此刻困意十足,竟有些懒怠,打了个长拖拖的哈欠后,竟昏昏欲睡,一时半刻的可能是无法开启葫芦空间将如此庞然大物搬移出来了。
好在这是夜半三更,后花园静谧的很,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否则如此一座假山凭空消失,要吓坏众人了。
正想起身溜达溜达恢复一下精神,再将假山送回去,却不料脚下一软险险跌进松柏树坑下,脚下踩到一方青砖,这青砖竟略有松动下沉迹象。
这种触感并非年久失修泥沙下沉出来的坑,凌罗感觉脚下的触感很平整,这种松动好似人为,更像是密道中的脚下机关,一抬脚就会有无数冷箭从四面八方射出来。
凌罗倒吸了一口凉气,朝着脚下望去,俨然真的是踩到了什么机关,这块青砖看起来与其它砖石无二致,可上面的触感却比其他砖石要有阻力的,蹲下身来细细探究,伸手摸索了半天,才能发现这款砖石的材质不同,其他都是大理石制造,下雨天溜滑,水也不宜下沉,而这方青砖石由花岗岩打磨,防滑又渗水。
莫要说乍一看看不出异样,就是趴在地上使劲看,也很难看出端倪。
好在凌罗身有乾坤葫芦傍身,利用精神力调动葫芦吸引了身侧的石块过来,镇压了脚下机关,这才敢挪开脚步。
刚欲离开,就听侧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凌罗也不敢走动,怕引起怀疑就藏在此处当空气。
顺着松柏影影绰绰的缝隙望过去,一个小厮带着两个黑色斗篷的人站在了花园一角的主卧外,静等着什么。
主卧是陈观礼的卧房,这人显然是在等待陈观礼。
然而陈观礼刚从厨房的方向回来,那小厮刚一见到陈观礼,脸上便带起喜悦,却没发出声响,对着陈观礼一鞠躬,将两个带着斗篷的人指给陈观礼看。
这两个带着斗篷的人个子略矮,斗篷从头包到脚,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只能看到陈观礼伸手掀开一个人的斗篷,朝里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而另外一个斗篷人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跌倒下台阶,整个人后仰时斗篷也从头顶掉落,露出一张面庞,凌罗能看的出那是一个二八少女的面容。
少女并不妍丽,可以说五官平平,却胜在这少女肌肤胜雪,白里透红,果真是年轻好啊,皮肤嫩的仿佛水蜜桃,一掐能渗出水来。
凌罗只看了这姑娘一眼,便也没机会再细端详,看身形与高矮、走路姿势便也猜出身边那个斗篷人也是个少女。
但奇了,这陈观礼大小也是个县长,想要找姑娘并非难事,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找呢?
且看那姑娘样貌也只属于一般,陈观礼如此挑剔的人,也会喜欢这样的姑娘吗?
凌罗只寻思了一下,便也不再费脑子,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可能陈观礼私生活比较特殊,对漂亮的姑娘无感吧,毕竟他可是个连珍馐都味如嚼蜡的怪胎。
陈观礼将两个姑娘带进了卧房,小心翼翼的合严了门。
其实凌罗有心在这听些奇巧的声音来着,毕竟卧房内可是被送进去了两个姑娘,这一晚注定是累腰累嗓子的。
可惜凌罗爬去墙根听了半晌也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与吞咽喝水的声音,不见靡靡之音,甚觉无聊,凌罗便悄悄离开了。
趁着月黑风高,凌罗又将假山搬移回了原位,便觉得精神疲惫,只因今天滋养了两株仙苗,第一次动用如此多的精神力,自然是有些吃不消,她必须得好好休息一晚才行。
经过松柏林,再看到那块被压住的松动砖石时,凌罗又起了好奇之心,她在猜这机关到底是干啥用的,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
正寻思,只听到主卧门前有脚步声快速接近,马上就见一小厮站在门前,不声不响,却大力的拍打房门。
“什么人!”主卧里传出陈观礼暴怒又焦躁的声音,而后,松柏林那块松动的青砖下,竟传来两声空响,类似巨物掉落的闷响。
至于之后的事,凌罗便不知道了,因为她实在太困了,再怎么好奇也抵不过精神疲惫后的倦怠来袭,踩着两只飘飘然的脚朝着客房行去,路途刚刚走至一半,就见迎面而来的人正面带焦急的赶路,一见到她,顿时又气又惊,语气低沉的责备“去哪了?都几点了不知道回来?”
见面前的是唐隐,凌罗竟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这假山一搬一移着实累着了,而两株仙苗也求力量若渴,一瞬间感觉身体被掏空,困乏极了。
凌罗嘴角扯出一抹笑,马上就见身体瘫软了下去,整个人还没倒地,都已经传出了呼噜声。
好在唐隐眼疾手快,在她与地面强力撞击之前,稳稳将其接在怀里,一把抱起就朝着客房走去。
今夜的小雨致使气温骤降,二人入住的时候已凌晨,下人们也没机会在客房布置小暖炉。
屋内温度颇低,唐隐进门将门关好,便一把掀开被子,将凌罗轻轻搁在床上,用被子将其从头裹到脚,只留出一张小脸睡眠正酣。
唐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叫凌罗如此疲倦,甚至轻轻掐捏脸蛋也不醒,但他能隐隐猜到,这是凌罗的法力透支的结果。
他一直认为凌罗是妖怪,所以她有法力也并不吃惊。
“既知自己能力有多少,为何还要过度使用?”
唐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以手肘支撑床栏望着凌罗,时而曲起指关节轻刮凌罗的小鼻尖,时而想起什么觉得好气,竟反手捏住了她的小鼻尖,声音装作严肃,耍狠道“你知不知我担心你。”力道不但不重,反而眼里更加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