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大人也想下去。”上官颜一闭目,媚眸收起,风情朗月,颇有临江仙人风骨。一声闷雷咔嚓炸在脚下,倏地他睁开眼,两条柳叶弯眉紧皱,破口大骂“可谁他奶奶的将我梯子撤走了!娘的叫我知道是谁,先拆他一段脊梁骨!”
凌罗脸一黑,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迎来了一段黑暗,马上这段黑暗会越来越黑,根据这座宅子人数的增多而成上升趋势。
……
上官颜住了下来,美其名曰,凌罗是唐隐的娘们,唐隐不在,他有责任为唐隐看管娘们严守妇道,不要被身边的魑魅魍魉妖艳贱货所迷惑。
上官颜一戳筷子快了宁玉一步,夹起了最后一块排骨悠哉的送进嘴里。又绕过乖乖的手将一块点心捏起抿紧嘴巴,趁机将楚断的板凳抽走,垫脚,做完这些,轻擦嘴巴,惬意悠哉的像个爷似的。
身边的魑楚断魅宁玉魍魉乖乖三饶筷子一顿,脸黑着看向了大言不惭的妖艳贱货上官颜。
听凌罗所述,他第一次见面就强吻了凌罗,那他娘的是看人守妇道者该做的?
此刻三人内心七扭八拐的不得劲,楚断心想:你丫娘的是监守自盗啊,还是钓鱼zhi法啊!
宁玉心中:呵,凡人。
乖乖心里:怎么又多了一个?妖艳贱货谁?我吗?可我怎么感觉他比我贱货呢?莫大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凌罗则朝着上官颜伸出了手去。
“嗯”上官颜勾了勾粉嫩的唇角,闭上眼亲吻了凌罗的手心。
唰的桌前三男人全部站起来,拔剑的拔剑,捏拳的捏拳,驭老母猪的驭老母猪。
凌罗不待上官颜解释,一个大嘴巴子啪叽抽到他的帅脸上,继续伸手道“装什么傻?饭钱。”
“真他娘搞笑,我要是有钱会来你这吃糠咽菜?”
宁玉额角皱紧“你谁做的饭是糠。”
“原本还不知道这猪糠是谁做的,现在竟知道了。”上官颜斜睨宁玉,故意露出了一副懒慢讥诮的神情。
一股寒冽的剑气直冲过来,将上官颜额前一缕发丝斩落,而后只见须臾间,上官颜一身红衣被斩成破抹布,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一身羊脂玉般晶莹的皮肤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如被蛮横拆封的美玉。
“吸溜”凌罗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目光,凌罗马上仰头看,假装啥也不知道,啥也没看见。
迫于宁玉的剑气上官颜识时务的收了招式。捋了捋身上的碎布条,端庄的坐回了椅子上,能屈能伸的来了句“其实常吃粗粮也好,锻炼脾胃,磨炼大肠头。”
众人齐齐皱眉,而凌罗依旧伸手朝着上官颜讨要饭费。
上官颜啪的一声将腰间的白金牌子扔给了凌罗“东厂总督公令牌,收着吧,正好这玩意沉压的大人我腰疼。”
凌罗捏起白金令牌,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刺眼。
又多了一张令牌,再者……东厂督工上官颜……难道上官颜才是真太监!
众人目光意味深长的瞥向了上官颜。
上官颜继续优雅的吃饭,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也全然不在乎“太监怎么了?那玩意在裤裆里多沉,割了省事。”
“噗”众人喷饭,宁玉拧眉,微微红脸。
众人终于发现,这新来的货比唐隐还没脸,不不,该唐隐是二皮脸,上官颜干脆就是不要脸,难对付啊!
“你是嫌脸皮太沉,所以割了吧”乖乖闪烁着一双大眼睛,故意拉长了尾音,托腮戏谑。楚断则以稚童形体居中央,两条臂环抱着大碗,两条腿踢踏着桌子腿,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本大人只是割了,你倒像是没长的样子。”上官颜吸溜了一口汤。
“你!”乖乖败下阵来,嘟着嘴巴狠狠捏碗。
楚断则一撇嘴,稚嫩圆润的脸颊上带着不符的蔑视。正迎上上官颜瞥来的眼神“你笑什么,大乖孙?”
“大乖孙?”楚断声音软萌,却带着满满杀气的语风“老子做你祖宗都绰绰有余!”
上官颜呷了口汤“你爹是唐隐,按情分来我又是他爹,那句民谣怎么唱来?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楚断抱着碗,认真回答完,这才发现被耍了。
且各个来的男人都想认自己做大儿子,这逼更甚,竟要自己做孙子,看他肤白貌美,身份不赖,气质出挑,倒是比唐隐多了几分韵味,而且敛财手段撩,显然是个能抚养孩子的人,如果真的认他做爷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吃亏……个屁啦!为啥要他做爷爷!干!
“你怎么可以这样!”乖乖咬牙,转眼一滴蓝色泪落,垂下浓密的睫羽,声音微弱道“萝卜,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弱,无法保护你,你会嫌弃我吗?因为你身边有这么多人,所以……”乖乖咬唇,却听宁玉淡定补刀:
“多你一个很多,少你一个刚好。”
乖乖隔着楚断在桌子下踹了宁玉一脚,低头暗道“你虎啊!这个时候不一致对外还内讧,等着他上位呢!”
这一脚没踹到宁玉反而将楚断蹬下了椅子摔了个倒栽矗
楚断揉着脑袋暗骂,宁玉则面不改色“我从来不认为我们是盟友,你们都是贱货。”
三人吵嚷了两句,却听着上官颜悠哉的喝汤夹菜,吃的不亦乐乎,顿时觉得被耍了,马上将视线转移,一至对外还是要紧的。
上官颜却喝饱了汤后,垂着头,对于众饶讥诮与嘲讽回敬温温一笑,最后红了眼圈摇头道“其实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
朋友?三人互相打量,谁呢?又将眼神盯回上官颜脸上,喝了吧?
上官颜全然不顾,继续道“从我家境贫寒,有过两个哥哥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可最后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最终双亲殡后,只剩下我与妹妹孤苦无依,我与妹妹在戏园子里打过杂,可戏园子的老板是畜生,糟蹋了我12岁的妹妹……”
上官颜到此处就哽咽了,众饶注意力也集中起来“后来我杀死了戏园子的老板,带着妹妹跑路,这几年来风餐露宿,最好的住所是一处破庙,再好的吃食是与野狗抢了一只馊馒头,我如不进宫去,妹妹就要活活饿死在我眼前。”
上官颜滚红的眼球打量众人“不得已我进了宫,在宫中我受尽了酷刑,只为给妹妹谋取些吃食,后来我终于熬过了所有苦难站在了这个位置,可妹妹呢,早就饿死在墙角被野狗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