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女逃犯这么快就被抓住了嘛”长基公主下了马,一身干净利索的白色侠客衣裳,手里多了一把折扇,折扇展开,装模作样的扇了两下,将目光定在凌罗身上瞄了瞄。
唐隐是认识长基公主的,两人一同受咒时可是见过的,长基也认得唐隐,对着唐隐笑道“左宗正大饶世外桃源可真是稀罕,叫我流连忘返呢。”
“您来办公?”唐隐遥遥道。
“是啊。父皇将多少大臣们派出去都无果,今日我却逮到了,左宗正大人在此见证,这女逃犯,可是我找到的。”
“请便,就是别弄乱了我的院子,否则我一锄头也不知道会敲在谁的脑袋上。”唐隐着就搬了个板凳坐到一边晒起了太阳。
其实这几个弓弩手对于凌罗来都是事,葫芦一开全都收进去了,只是在这里动手,恐怕会脏了自家院子,且唐隐也会受连累。
长基走向川,笑道“好乖的狗狗啊,今要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这女逃犯呢!”着上前去,伸手揉了揉川的脑袋,川没话,却一瞬酷似刀子的眼睛盯着长基。
唐隐在一边丢了一粒花生进嘴“原来那受咒时来阻扰的人是你?”
“是他啊!我的巴狗!”长基乐呵呵的朝着唐隐介绍川,川一言不发,只盯向凌罗,凌罗双目冷淡,但却好似明白了什么。
“川是我在皇宫外遇到的,我俩命格相似,颇有缘分,正好受咒那他来帮我受咒换命,所以他为了我承受了挖心断骨般的痛苦,所以他就是我的狗狗嘛,乖啊狗狗。”
长基的话叫每个人都很不舒服,但长基不以为然,继续笑着,她又道“不过我命格和他并不相配,莲如,我的命格与一个女人很相配,莲如见到川的时候告知,原来和我六字命格相配的人就是和川在一起的女人,这么看来我们的六字命格才是相配的。但没办法,我们又找不到你,只得用川了”
“但是来奇怪,莲如男女之间只要六字相合,阴阳相合后,就可以改咒,川整日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为了与你改咒啊?那你和川阴阳相合了吗?”
“还是,其实川本身也无法改咒,只是因为他得先有你的命格,才能与我改咒,所以他已经沾染了你的命格,也就意味着,你们两个……阴阳合欢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川怒喝,整张脸却红得如烙铁,可眼神在撞到川的一瞬间,竟然躲躲闪闪。
唐隐不知在哪拿出一只草蒲扇扇着,好似正在看戏本一样。
凌罗仿佛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脖子,转身看向川。
“川。”
“……”川没话,长基公主却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难道你不知道啊?早在金州卫的临河村时,莲如就已经找到川了啊?”
在那个时候吗?
“那时候莲如还没到中原,便命侍卫们广撒网找到与我命格相似的人,便传上来报告,那时候临河村的村长叫川去,就是有士兵来问了八字的呀,这些川从来没告诉过你吗?”长基眨眨眼,揪了一片树叶转在手上。
“川不同意,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到了北直隶又同意了,还执意来要北直隶,我呢,原来他是找到了可以改咒的人呀。他完全可以接受我的咒术在身,最后在用你来改他身上的咒术,这不好处他也落下了,咒术还改到你身上了,这狗年纪打了一手好算盘,将你这个傻女人骗的团团转吧!”
长基一嗤,好看的嘴角一提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以为一个好好的少年会喜欢上一个女逃犯吗?好傻好真哦,你以为自己是公主啊?”
长基将手上的树叶嫌弃的丢掉,掏出丝帕擦了擦手指“本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你只不过是一个女逃犯,身上的血腥气洗掉了吗?傻瓜?”
凌罗没搭理长基,自己静下来捋了捋前因后果,执意跟随的川,突然改咒的川,与莲如的频频巧遇,还有身上那些圆圆的,吻痕。
“茫茫!你别信她!不是这样的!”川眼底是化不开的痛苦,一双碧色眼神看不到别人,景色是虚化的,满眼都是凌罗。
“茫茫?”听到这个名字,唐隐手上的扇子一落,微微皱眉。
凌罗自己消化了一阵,缓缓走向川,川呆立,一动不动。
“那晚,在临安村茅草屋,我喝多了之后,你做了什么?”
唐隐的双目微眯,顿时竖起了耳朵。
川伸手摸了摸鼻子,摇摇头。
“!”凌罗一喝,川肩膀又抖了起来“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凌罗心口一凉“什么事?”
唐隐的眉头越皱越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夫妻之实。”川吁了口气,最终终于出了一句。
凌罗的胸口填满了愤怒,且这还是在唐隐面前出这话,唐隐呢,也没有任何表示,深爱着的夫君突然变成了这样,陌生的少年与自己发生了夫妻之实,越想越愤怒,似乎已经再也抑制不住的。
凌罗举起剑来,一剑没入了川的胸口。
“恶心。”凌罗淡然闭眼,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她也不知何时起,自己生气的样子竟然与川如此神似了。
川的鲜血汩汩淌下,却再也不是鲜红色,深蓝的血液如深海,如清泉。
长基见凌罗发怒,尖叫了一声,马上吼着“给我放箭!放箭!”
弩箭密密麻麻如雨点般打来,可凌罗全都感觉不到,因为有一道高大的身躯将凌罗保护在内,熟悉的松柏气味包裹上来,那是唐隐独有的气味,闻了叫人安心的味道。
唐隐的后背被扎成了筛子,他的嘴角还保留着一丝微笑“我虽不认识你,但我一定见过你,一定欠了你,这不,就来给你挡箭了。”
“无论我们之前是否见过,是否认识,悲欢也好,离合也好,这一下子,都算我还给你了,从此以后,我们都没有彼此了。”
眼泪簌簌下落,凌罗也还以微笑“不,是我招惹了你,从来都是我欠了你,这一次我还给你,既然你不愿认我,那么,那么,从此再没有彼此了吧。”
言罢,手心中的流光闪烁,许许多多的光芒钻进唐隐的伤口郑
神格破碎,修补了伤口,自己也昏死了过去。
这样就两不欠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