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凰在地上画出来的是两根延伸后交汇到一处的线条。

“这是什么？”穆凉问。

墨凰沉吟良久，“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个阵法的一部分，三千魂杀。”

“三千魂杀？”

三人对视，显然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墨凰解释，“是一种献祭的聚魂镇。将三千人的灵魂聚集到一处，最终目的是为了复活某个人。”

“三千人献祭？”夜雀惊道：“就为了复活一个人？”

墨凰摇头，“只怕不止三千人。我画下来的只是三千魂杀的一部分，如果要确定的话，得再走远些看看别的地方是不是能找到阵法的其他部分。”

“确定之后呢？”穆凉问。

“确定之后…”墨凰愁眉，叹息，“确定之后我们怕是遇到大麻烦了。因为三千魂杀的阵法应该一共有五处。换言之，是用一万五千人的性命，复活一个人。”

“一万五千人！”夜雀倒吸凉气。

“那被复活之后的人呢？”穆凉问。

墨凰神色微变，“只怕布阵之人并没有达成心中所愿。”

“这话怎么讲？”洛青追问。

墨凰垂眸，“因为我见过完整的三千魂杀，布阵之人最后失败了，三千魂杀并没有将阵中之人复活的效果。而且，因为杀孽太重，布阵之人也会遭受天谴。”

“天谴？”这倒是个新鲜词！

“以往只听人说过天谴，是怎么个谴法？”洛青表示没见过。

墨凰没回答洛青的问题，“亡灵术本就是逆天而行，跟天道争夺死者的掌控权，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天道循环，自食恶果。所以修炼亡灵术其实是有诸多禁忌的，只是大部分亡灵术师不愿意遵守，最后才会落得你们口中，所谓的‘邪恶的存在’的下场。”

三人只能大致上明白墨凰的意思。

“所以，你的亡灵术，就是那个人教的？”穆凉问道。

墨凰点头，“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游灵，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死过无数次，但却不像平常人那样人死如灯灭，而是每次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再一睁眼，我的灵魂已经不一定重生到什么东西的身体里。”

“好一点的鸡鸭鹅狗，差一点的蟑螂老鼠跳蚤，别提了。”一说到这段经历，墨凰脸上满是往事不堪回首的一言难尽，“最惨的一次你们知道吗？我竟然重生成了一条鱼！这也就算了，我每次重生都会有天火降临。那次是我才刚变成一条鱼，然后天降陨石，落到我所在的池塘里…”

墨凰顿了顿。

“然后呢？”洛青追问。

墨凰满脸愤慨，“然后我特么的就成了一条烤鱼！”

“……”

“……”

“……”

三人齐无语。

过了好半天穆凉才当先反应过来，“每次重生都有天火降临，这倒有点像传说中的凤凰涅槃。”

夜雀点头。

墨凰继续愤慨，“你见过被烧成烤鱼的涅槃？那我可能是最惨的一只凤凰了！”

这回换洛青点头，深以为然，“落魄的凤凰！”

“你才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