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没有想到，只是初生的修罗力量就如此强大。”焚天魔龙的尸体上，一道灵魂悄然出现，阴森说道。

“按理来说你以这种状态来战斗时的力量更强。”司忽然说道。“可是你依然进入焚天魔龙的身躯中了，你是在...送人头吗？”

“送人头？”凰羽愣住，原本暴戾的大鸟震动着翅膀，漆黑的火焰燃烧，仿佛可以点燃世界的火焰一滞。

“啊，就是他们这个世界的说法啦。”司笑道。

确实，如果是以凰羽这灵魂状态下的实力，就算是司想要战胜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当起源书激活后就不再吸收起源能量，那么凰羽所有的攻击都不是司可以抵挡的。灭世的罪恶之火可以燃灭他的灵魂！

“修罗之刃可斩灭一切，就算是暴怒之火也可也切开，更何况我这一道弱小的灵魂。”

“这样吗，原来如此，那有些可惜了。”司有些遗憾地说道，不知是在遗憾自己没能一刀劈死凰羽还是遗憾这种事情自己现在才知道。

“可你不还是没死，是修罗之刃失灵了？”

“不，我的确要死了。”凰羽淡然说道。随即他有些好奇地问“你的身上也没有生机了不是吗，按这个世界的说法来看你已经死了。”

“啊，你是说生命值吗，那是这个人的，不是我的。”司看了一眼头顶的生命条。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凰羽凝视着‘司’。“只有修罗力量的载体吗，还是你说的被神圣大陆抛弃的东西，我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

‘司’沉默了，把玩着手中的刀刃。

“悲悯人间的女娲为了除尽最后威胁而创建的门，一举将所有可以威胁到尘世的生灵全都击溃，起源诞生的力量对她而言太强大，哪怕只是继承了一点主宰的力量都是可以轻易毁灭世界的存在，更何况是你。”

“住嘴。”

‘司’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心中有一股暴虐升腾而起。

“被我说中了吗，看来他也还活着啊，那万年前的计划就可以施行了。不，甚至都不用我们主动做什么，你的存在不仅是门也是钥匙，不管命运如何安排你都会前往世界之巅亲自释放自己。”凰羽脸上一片恍然，随即大笑，笑声坦荡而舒畅，似是窥破了天机。

轰

司的身体暴涨一道漆黑光芒，对着凰羽便是一刀而下。

恍惚间，凰羽也有些失了神，千年前似乎也有这么一刀劈向了他。

滋——哗。

强烈的电磁风暴在空中席卷而出，以他周身百米之内的全部元素都被点燃伴随着漆黑刀芒将凰羽淹没。

......

“你就这么放着他出来？”不知名的纯白空间中，一老人与女子对立而作，中间是一盘闪着紫光的棋盘，黑白二子粒粒分明。

老人白发苍苍，可身躯却很是健壮，他的身旁有一本书在翻着书页，不知名的强大力量从中弥漫而出。女子看不清面容，似乎是有一道白色雾气将她的面容遮掩，身着白色衣裳，铭刻着淡淡的金色纹路。

“我只是将他的一点力量给释放出来，现在的他，还太弱小。”女子轻声说道。

“哼，难得你会有如此仁慈之心啊。”老人讥笑道。

“我所做的，皆是为了这个世界。”

“你没想过如过他回来了你会面临什么吗，到时候你辛辛苦苦维护的秩序，会被他亲手打破。”

“秩序？那不是你才要维护的吗。”

老人无言，原本激昂的语调忽地一顿，随后有些无力地说道。

“你只是封印了一个魔鬼，可还有另一个魔鬼，当初邪渊所做的一切你还不怕吗。”

女人沉默了，忽然有些轻柔的摆动着身姿，一片光点，她的下身盘起，那是如蛇的身躯！七彩的鳞片闪着光芒，壮丽华美的衣裳自然垂落，女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音啸。

仿佛是收到了召唤，神圣大陆一处巨大的山峰之巅，无人可抵达的世界尽头，那一道封锁着的巨大屏障忽然闪烁着耀眼的光。

......

轰

又是一刀斩出，‘司’仿佛完全陷入了狂暴状态，一刀又一刀，漆黑的光芒似乎是要将他的身躯都淹没，他血色的眼眸已是一片纯黑，幽幽地有两道光芒仿佛就要冲破枷锁而毁灭一切，他此时的姿态就像是要灭世的魔皇，身上的气息比凰羽更加可怕。

凰羽只是狂笑着，漆黑的火焰不断抵御着，他如神如魔，有着世间最华丽外表下的深暗灵魂，罪恶之火燃烧。

噗噗

忽地，‘司’的身躯一顿，重重地摔在地上，漆黑光芒顷刻间消散，他有些不甘的怒吼，神色狰狞而可怕，就像是落入绝境中的狮子，愤怒而无力，无声的召唤传来，他全身宛如溺水一般浸湿了身体，身上透露着那股恐怖的气息几乎像是嗜血的野兽。

他消失了，随着无声的召唤而消失了，只留下一具躺在地上的身躯，不知死活。

“果然如此。“凰羽的身躯停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司。

漆黑的火尝试着朝着司的身躯蔓延而去，如深渊的火将其弥漫。

滋滋。

忽然，耀眼的金光自司的身躯之上浮现，漆黑的火宛如接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后退，一道宛如圣光的身影降临在司的身旁，那道身影白发白眉白衣，全身上下唯有一双眸子是纯黑的，他的身上散发着纯洁而耀眼的光，背后有六只巨大的羽翼闪动着，像是神的姿态。

他的目光投向了凰羽，这只华丽的大鸟也不禁看向了他，随后凰羽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是你这只小老虎啊。”

“暴怒。”白发男人冷冷吐出两个字。“好久不见。”

“白...帝。”凰羽缓缓说道，中途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

两人只是互相凝视着对方，场面顿时有些沉默。

“你的灵魂力量在流失，看你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白帝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说来也奇怪，以两个人的立场来看绝对是敌人，甚至一个是深渊的帝王之一，一个是神圣大陆的强大存在，两人一见面就应该你死我活刀刃相向，可是白帝开口的第一句却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互相打招呼。

“放心吧，只是一缕分魂罢了，在这里藏了快百年了，获得了一具还算可以的身躯可是却被你脚下的小子给打死了。”凰羽有些郁闷地吐槽，随后嘿嘿一笑。“不过也还好，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

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没有说，白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凰羽身上的能量在不断流逝，可能下一秒就要回归深渊中。

“行了，我走了，你继续待着吧。”最后凰羽打了声招呼，像是告别。他的身躯渐渐变为幻影消散，就像是没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白帝默默看着，有些留恋的样子。

真是件奇怪的事情，凰羽面对着司时暴怒无常恨不得将其扒皮喝血，可是面对白帝时又有着说不出的复杂之情，就连语气都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

...

这是一个血色的世界，天空中八道身影闪烁着或邪恶或神秘，甚至是神圣的气息，那些身影的后方有着千军万马，咆哮着黑暗流动。当司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茫然，他的手上提着漆黑的刀刃，独自面对那八道身影，孤零零得像是面对一切的君王，他的身上散发着介于冷酷的屠夫和嗜血野兽的杀伐意志。

“修罗，停手吧，你真以为可以在我们的联合中杀出一条血路。”隐隐的有人低语着。

什么？

司不禁感到不解，什么修罗，眼前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呵呵

一声冷笑，司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动了，他这才发现自己是一个第三者，以一个路人身份观看着这一幕，用这个名为修罗的人的视角观看着这一切。修罗像是毁天灭地一般举着手中的刀，一刀朝着身前的一切劈出，天崩地裂，那八道身影纷纷抵挡或是躲避。

刀芒划过一道漆黑身影，血液四溅而起，在空中洒下血雨，那一道道血色宛如火焰般将世界点燃。

他宛如一个战神冲进那千军万马中，瞬间血色弥漫，生灵涂炭。

一切都到这里停止。

呼——

司宛如大梦初醒，不断地呼吸着空气，新鲜的空气被他大口灌入肺部，情绪渐渐平静，向着四周望去，熟悉的装饰，冷色调的墙壁和纯黑的棉绒，一切都很熟悉却又特别陌生，仿佛经历了一千年般光景。他睁开眼后却见自己不知为何处于家中。

“发生了什么？”司有些疑惑地敲了敲脑袋，“不应该还在游戏中吗？”

低头向着自己的手腕处看去，却见手腕处的《黑暗纪元》游戏手环上的白线一闪一闪，那正是处于登录时的状态。

“出bug了吗？”司有些震惊，有些不明所以，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踢出了游戏？

那万兽渊最后的那只boss暴怒之罪怎么样了？

我...输了吗？

脑海中记忆翻滚，发现自己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起源书激活的那一瞬间。

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