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甚少能够见到凤真,这数百年来更是瞧都没能瞧一眼,她疑惑着道:“娘娘此话怎说?奴婢也从未见过太子殿下表示过任何对那常溪仙徒的爱慕之情。”
想起当年的种种,她又道:“反倒是,太子殿下言语之间,很是嫌弃。”
西苍公主拢着宫装,扶了扶头上的金钗:“本宫这个儿子,向来口是心非,他越是在乎一人,嘴上就偏不说,或者偏偏就想数落人家,实则心中啊,在乎得紧。指不定还谋划着想让人心里眼里只有他。”
蓝蝶倒笑得很好看:“果然,娘娘和太子殿下是亲母子,奴婢看不出来的,娘娘全看出来了,还是娘娘心思巧细。”
片刻,西苍公主红唇上笑容微敛,眸子中隐隐担忧:“只有一点,我怕我真儿陷得太深,要知道,这身为九天的储君,肩负着天族衰荣的使命,怎可能只心系一人。”
“这常溪要是嫁过来,就嫁过来了,只是,如若她要阻碍真儿立侧妃,本宫断然不会同意。”
“帝王之爱,雨露均沾,她要是善妒,心思狭隘,本宫绝对不会饶了她。”
蓝蝶此时说话有了心思,她巧言道:“娘娘放宽心吧,这么些年,除了千年前那魔尊苍穹一事,常溪仙徒也未做过什么出格的。况且,这当初还是太子殿下扔了人灵宠惹出来的事,要说缘分,他俩肯定是有缘分的。”
“唉。”西苍公主玉指抚着鬓边,“我也疲了,但愿一切顺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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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西苍公主看开,不再撺掇人在君府大殿闹事,对常溪也有所改观以后。
凤真日日过来请安,什么稀奇玩意都往凤来殿送,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样上心,西苍公主哪能不知道。
这不,就调侃起来他:“我说真儿,你这几日来母神这儿来得倒是殷勤。”
亭中,凤真坐在她的一侧,陪着她聊人间怀冥山的事,赏那天边云卷云舒:“儿子来,就是想陪母亲说说话。”
“可行了吧。”西苍公主抿了口清茶拆穿他,“你这是为了什么,当母神心中不明了?现在母神都不多言了,你看这几日,你父君都眉笑眼开的,还有啊,青鸟族那青柠公主母神也给你拒了,还赔罪着给人送了一份大礼。”
凤真浅蓝色袍子加身,玉带玉冠,衬托得越发英俊潇洒,他帮着添了茶:“母神,我这可是顺着父君的心意才没拒绝的,况且金口玉言,这婚约必须得作数。”
西苍公主看向那天边的流云:“行了你,你什么心思母神知道,可劲地宝贝儿着吧,她过来以后,只要安分守己,母神也不会为难她。”
凤真眼底波澜些微,最后也只是说了四个字:“谢谢母神。”
这一声“谢”,西苍公主也受了,她捣腾着玉瓷茶盏:“只是,这都快到日子了,常溪这孩子,怎么还不归位,若是有必要,你不妨去逼一逼那瑶连池,让他们尽早做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