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祈愿一类的事物,银叶是不相信的,比起虚无缥缈,反倒是眼见为实更加让他信服,当然这仅仅只是对银叶来说。
银叶一直忘不掉初见清风时,清风对这双深红眼眸的夸赞,一瞬间喜悦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话虽如此,如果被她看到这双眼睛的另一面时,清风大概也会为之恐惧,银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但是想到如此,只是多添叹息。
他并不排斥那双深红的眼眸,与父亲着实相似着的,从某一方面来讲,银叶也不曾真正的喜爱过,绯红的,临近死亡的颜色,他已经……不想再一次的看到了,然而银叶清楚,这不会是终结。
祈愿依旧在进行着,从感觉上来说,像是过了几日一般,过于真切的感受,使得清风的眼中透露着不少的疲惫,她也不过是普通平凡的人类,一时间被送到远离现世的千年之前,她的不安要多余期待。
清风只感到头有些发沉,睡意渐渐袭来,不得不让清风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脑海之中浮现着模糊的神木,很难想象,如此这般枝繁叶茂的古树最后也会走向终结的一边,这其中的往事注定代表着的是眼泪。
祈愿之人很快就要到颐露之主了,他静静地看着神木,眼神越发的飘忽空洞起来,作为颐露的家主,舍弃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最为明了,他需要得到神木,哪怕是违背颐露的意愿。
颐露之主从不否认自己惧怕着死亡,对未知的另一个世界,他不认为有失身份,在迷雾中寻找着花朵的身影,即使眼前被雾水所遮掩,拨开云雾的瞬间,或许遇到的将会是最为美丽的自己。
清风感觉到一阵寒意,抖动着的双臂,让她清醒不少,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着,只感到有着不好的预感。
不止是清风自己,前来的许愿之人多少都受到了影响,除了来自颐露之人和银叶之外,原本的许愿之地忽然变为了杂乱吵闹的地方,许愿的活动只好暂时的停止。
朱雀的不安最终还是变为了现实,她知道这与颐露之主有着密切的联系,朱雀不会放任不管,她站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朱雀可以控制住的场面了,除了他们几人之外,其他人全部都似跳舞一般,事实上这与跳舞有着千差万别,诡异的节拍动作,全部一样的神情,让朱雀萌生了想要逃离的想法。
“这就是我所临近的极限,朱雀。”
颐露家主依旧是静静地看着,眼里的杀意渐深,那时的言灵还未消失,而这正是颐露家主以言灵之力所造就的结果。
他的眼中已被神木所占据,颐露之主在以颐露作为赌注,他想要获得神木,这个代价大到让颐露之主无法承受后果,他不可以输,就连一点输的概率也不可以。
同为颐露族人的使者看不下去了,他不可以让颐露之主以颐露作为代价来获得神木,他想要阻止,然而余力不足,这也不是他所能阻止的局面。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使者在不断地自责着,他所预见到的颐露未来将会被怒火所制裁,而他,也就成为了颐露走向灭亡的初始。
“不要在继续下去了。”
使者预感自己命不久矣,索性豁出去了,以性命作为赌注,想要去阻止颐露之主,他没有看到那些人类痛苦的表情吗?他看的见,也听得到,只是被神木蒙蔽了双眼,他倒是有些可怜着颐露之主。
“还是收起你这个愚蠢的想法。”
使者只听到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具有穿透力的,他站在原地,等待着这个声音的再一次响起,愚蠢的想法,就连使者也是猜不透的,不知道所谓的愚蠢指的是他还是离他不远的颐露之主。
“我并不擅于做这种事呐。”
银叶无奈的说着,但望向使者的眼神却如刀子,也可以说是使者身旁的颐露之主,使者想要去望向银叶的真面目,不过这样的躲避对银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与颐露使者预料的不差分毫,他真的丧命于此,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毫无痛苦的表情,望着颐露之主,使者的脸上竟浮现了一丝的微笑。
“朱雀………”
那是带有着怀念与不甘,使者就这样在银叶的眼前走完了他的最后一段路程,银叶的眼中,没有任何对他的同情。
作为人类的他们,终归还是太过于渺小,在坚强的同时,也是那么的脆弱…………朱雀的出现,不是改变了将会死亡的结局,只是延缓了,这对颐露使者,也是有些残酷的意味。
银叶没有任何的恐惧,他眼前的颐露之主已经把他的所有都交给了银叶,不管是内心的黑暗还是深埋已久的秘密,都逃不过银叶的双眼,颐露家主没有任何的胜算,他还是不肯收手。
颐露之主朝着银叶发起了攻击,银丝毫没有慌张,站在那里等待着颐露家主的审判,这样的场景太过于熟悉,在知道没有可以获胜的几率却还是在行动着,如果是以前,银叶的欣赏大过于叹息,然而现在不同,银叶不会为此而去放手。
银叶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一步,倒是颐露之主看上去费力的很,他的气息很乱,再加上使用了颐露一族的言灵之术,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的艰难,银叶让他住手,只是无形之中更加的激怒了颐露家主。
“结束了。”
银叶平静的说着,只觉眼中的深红越发的明亮,他拿起随身携带的精致利刃,将会被鲜红所沾染,他还是一步未动,正如银叶所言,颐露之主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主动站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
颐露之主有气无力的问着,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对出现在眼前的男子,颐露之主试图去寻找一个答案,而银叶也没有让他感到失望。
“银叶,天上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