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见的印象中,除了凛和蜜虫会叫她月见外,剩下大部分都是月见小姐,所以当偶然听到清风喊她月见时,月见暗自高兴了许久,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清风是红豆假扮,实际上清风一直都在称呼她为月见小姐,要不是月见的询问,清风一时间也发现不了,对于清风来说,称呼并非是最为关键的。
在许久之前,便有着有关真名的传说,真名是不会轻易示人的,所以轻易说出口的也不会是真名,清风对此颇有体会,清风的另一面是为自由,清风正是源于自由,虽然月见想要无视掉她与清风之间的距离,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追不上清风的脚步。
“那我以后就称呼你为月见。”
清风是那样对她说的,听到此,月见竟有些脸红,拿着酒杯的手小小的颤抖了下,以至于让凛误以为是月见喝醉了,她不再抱着那株沙罗树,而是倚靠在旁边,夜色之下,月见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神秘,脸颊也染上了微红,让人误以为是深陷恋爱中的女子,女孩子间的友谊复杂且奇怪,却也可以单纯又简单,清风对友谊的所有美好与幻想都在之前交给千鹤,所以遇见胆小害羞的月见,不足以完全的吸引她,然而在月见那里,清风所展现出来的是一个远离保护伞的新世界,清风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不是蜜虫般的关照,也没有红豆那样的危险。
天亮之前,红豆便与蜜虫悄悄的离开了,她们所寻找的是一个来自于古书记载里的地方,与时回不同,轻悠所遵循的时间仍旧是现在,与此同时,远在雨夜村的流泉悠也默默醒来,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恍惚,但还不至于手足无措,毕竟这样的经历次数太多了,多到他逐渐的麻木,再一次闭上双眼,他努力梳理着之前的记忆,太多需要接受消化的片段了,不止是包括他的,还有着千夜所赋予他的真相,真的会存在着那样的巧合吗?那么他又是失去了什么呢?
自他离开塔之国后,悠一直都在追踪着千夜的下落,那个浑身充满着谜的男人带给他的裂缝无疑是恶意满满,这不止牵扯到了阿音,更是让他对塔之国产生了怀疑,尽管花费两年时间去寻找答案,却收获甚少,在迷路的十字路口上,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阔别两年,凛有些不一样了,事实上那夜出现在塔之国王城中的是千夜,而凛所追寻的所谓悠的身影也是千夜,他知晓悠的下落,所以引凛相见,也正是临近雨夜村附近,阔别两年的凛和悠相见了。
那时的雨夜村已面临绝境,水月带着回溯之匣再现,这不是雨夜村可以压制的怨念,即使匣子诞生在这里,在此之前,匣子更是毁了大半颐露,颐露之主不得已创建了梦境之地,羽衣虽为颐露之主,其本质还是人类,就算是身体强于普通人,也架不住巨大的力量损耗,凛与悠在比试中探着虚实,在幻术精湛的悠面前,凛是有些吃亏的,他更擅于近身实战,即便是了解自己同伴的招式,也没有自信去真正胜过他。
悠相当的矛盾,在凛的问题上,悠无法保持冷静,他们相交于过去,陪伴在现在,凛选择了面对,而他则是逃避,直至在知道那个答案之前,悠始终没有质疑过阿音,然而最为骨感的答案生生的打在了脸上,在雨夜村的相遇,悠的攻击更加凌厉,所以在打败凛后,悠先径直的离去,他选择了凛倒下的另一个方向,那时的他们都不知道雨夜村内,会有个名为清风的女孩子与他们有着不解之缘。
他感觉有些头痛,幻真幻假的交错所带来的注定是不平静,悠紧抓着被子,在挣扎过后,才勉强起身,屋内光线较暗,是刻意用厚重的帘子遮住了光芒,他隐约觉得自己身着的白色里衣是最为明亮的,他的肩部被食人怪鸟所伤,所以悠不太能抬起手臂,长久的昏睡让他宛若隔世,在并不明亮的房间内,悠尝试去寻找对他最为有利的线索,然而一直照料他的人是伞妖玉叶,而非千夜,在对待生活上,玉叶缺乏着经验,最为有价值的线索大概就就是远处矮桌上的食物了,原本是热包子,也在静置的过程中逐渐转为了冷包子,除此之外,很难找到其他的生活气息。
不会是那个男人,悠这样想着,以对千夜的了解,这绝不符合他的美学,但是凛怎么也不会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会是伞妖之王,在许久之前,他们的接触仅限于远远的背影,大多数情况下,是玉叶望着悠的背影,他一直都很有耐心,所以最终千夜还是胜利了,走进屋子的玉叶对悠的醒来并不意外,反而是熟络的把买回来的食物扔给了悠,而他则是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大手一挥,屋内的烛火瞬间就亮了起来。
“这张俊美的脸,果然和那个男人太过相似了。”
玉叶笑笑,随即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他嗓音低沉,让人着迷,有着说不出来的魅惑,这明显是在模仿千夜,此刻他用深蓝色的缎带绾起了长发,手持精巧唐伞,依旧是一身灰衣,却松垮的露出了胸口的大片皮肤,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是他深藏的忧郁与多情,玉叶最为迷人的地方在于他的眼睛,有着一双不输于千夜的桃花眼,那个男人即便偶尔会露出调皮的一面,却也总是露出漫不经心的成熟。
“如果是要与我说这般无聊的话,请恕我不再奉陪。”
玉叶也不恼,看着极力保持风度的悠,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他可不敢当着千夜的面说这般玩笑话,逗逗悠不过是他的好奇心罢了。
“悠大人可听闻过轻悠?蜜虫和红豆已经离开了星之国,正赶往颐露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