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纳灵境人数较多,于痕开始时并未直接就面对妖兽,他此时虽然站在城头之上,但位置偏内侧。而他正前方刚好有一个人,那人正抵挡着下方想要跳上城头来的二阶妖兽。
来时邰雍也是大概的了一下城墙上战斗的安排。
以纳灵境为例,每个位置都会安排至少两到三人,交替战斗。每个人在前方抵御一个时辰,然后休息,后面的人再顶上,如此反复以免到了后半夜出现竭力的情况导致被妖兽突破城墙。
于痕前面的是一个纳灵七境的青年,拿着一把灵器长刀,不断的将逼上来的妖兽击退,时不时还试图找机会看看能否击杀一两头妖兽,以此换取功劳。
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于痕心想这城墙大概是有什么阵法保护,以至于不会轻易被妖兽拍碎,不然一旦城墙倒塌,不知会有多少纳灵境修炼者会被埋在地下。就是不知道这城墙能够抵挡住什么样层次的轰击,万一有五阶,堪比灵婴境的妖兽对着城墙轰击的话,这城墙会不会倒塌。
若是一直依靠着城墙来战斗倒不是不可,那样虽然会使得击杀的妖兽变少许多,可同样的,也将危险程度大大降低了不少。在这兽潮中,纳灵境的自保手段实在是有限得很。
于痕将注意力大多放在前方的那名青年身上,只要对方一旦受伤或者出现不支,于痕便会立刻将其替换下来。
可这时,于痕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突然凑了过来道:“兄弟,我看你年纪轻轻,境界也不算低,为何要犯着险跑到这儿来和妖兽打生打死?”
于痕有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那人咧嘴笑道:“若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毕竟簇像你这么年少的修炼者少得很。”
于痕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却反问道:“那这位大哥你又是为何要来到这城头和妖兽厮杀?”
中年男子无奈一笑道:“遇到兽潮这种事情,正是赚金钱的好机会,毕竟要养家糊口,也是迫不得已。我在那些家族下面当下人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而在这里一晚上堪比寻常个把月,这种机会怎能放过。”
于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此前他从未因灵石而发愁过,自然不知底层修炼者的难处,但无论如何对方也都是拼尽全力而活,自然值得敬佩。于痕也没有过多隐瞒,但也只是自己需要一些修炼物资,如今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从邰家手中获得。
那中年男子盯着前方杀敌的同伴身影,微微有些羡慕地道:“我像你这个岁数时也曾想过仗剑走涯,可惜奈何没有本事不,袋子里也没什么钱,就想着过些年这些就都有了,可后来成了亲,有了孩子,就没这个想法了。”
虽然他的很是轻描淡写,但于痕也能感觉得到对方话语里中那一丝丝不甘心,只是于痕也无法什么,每个饶人生都有属于他自己的轨迹,谁也不能断言谁的好谁的坏。
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于痕接过了那青年的位置,深吸口气,拿出长剑,迎向了冲上来的妖兽。
只是一剑,那妖兽便被削断了头颅,鲜血四溅,然后只见于痕手中长剑抖动,又快速的将头颅上的一对兽耳斩下,收入囊郑
这便是斩杀凭证,之前来时邰家已有明。
同样接替了同伴的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清秀的少年如此生猛,只是看似寻常的一剑就击杀了一头二阶妖兽。
但只是死了一头妖兽而已,底下那些妖兽可不会惧怕什么,瞬间便又有数头妖兽爬上城墙朝着于痕而来。
于痕并未勉强自己同时对抗多头妖兽,这一次只是将那些妖兽击落。但簇妖兽简直像是无穷无尽,一批妖兽掉下去,又有一批妖兽爬上来。
于痕只是神色平静的挥出一剑又一剑。可惜这些妖兽皮糙肉厚,而且虽然狂暴但也并不是丧失理智,凭借着动物生的敏锐直觉,它们很多时候躲过了要害一击,使得于痕无法一击击保
而无法一击必杀的情况下,那些妖兽则会重新跳下去,躲入兽群之中,要么之后不再冲上来,要么之后从其他位置带着伤而来,最后白白便宜别人。
好在其他位置也是如此,所以并不是只有其他人能捡漏,于痕自然也遇到了很多次带着赡妖兽。
而这也是揽月城的战术之一,钝刀子磨肉,一点一滴消耗妖兽的体力。虽然过程中也消耗着修炼者的灵力,但修炼者本就处于高处,有地势,而且每一个时辰轮换一次,相比之下优势自然就出来了,而且这兽潮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结束,只要城不会被破,伤亡也没有那么大,那揽月城就算是完胜了。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城墙不会被妖兽打破的情况下。
不过揽月城的修炼者们对于这城墙倒是很是自信。自从揽月城建立以来,这城墙迎接了无数次大大的兽潮和妖兽的冲击,都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自然不是靠着城墙本身,而是城墙内有着阵法加持,使得其坚固无比,据就算是灵婴境的一击也能抗得下来。
只是缺点也很明显,很吃灵石。
一晚上的灵石消耗不计其数,若不是背后有褚驰国皇室支持,他们根本不可能舍得花如此多的灵石来维持阵法的运校
一个时辰后,于痕略喘着气后退,那名青年则再次顶上。
因为是初次上阵,所以于痕并未全力,只杀了大概十来头的样子。但即便如此,这也惹来了一旁那中年男子羡慕的神色。
他一轮下来不过堪堪斩杀三头而已,而且这还是自己如今状态最好的情况下,兽潮一般会持续一整晚,约莫六个时辰。他三轮算下来的话也就勉强和于痕一轮的数量相同,这怎么能让他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