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丈瞬间提高隶调:“你把她放了?”
“是啊,她跟你没有过节,不会与你为难。我觉得她的是真的,所以就把她放了。”
“什么时候放的?”方丈的声音中隐隐有了怒气。
“刚刚。”
“她往哪走了?”
“这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她,要替她保密的。”
“连我也不能吗?”
“不能,我绝对不会的。”
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紧接着,却传来智仪尖锐的声音:“你干什么?你弄痛我了!”
“出她的行踪,我就放了你。”方丈冷冷地道。
“我都了,不……。”
智仪的声音有些停顿,似乎是被人扼住了脖子。
陆青桑紧张至极。
“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智仪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已经喘不过气。
“!出来,我就放了你。”
“啊,”传来方丈惊讶的低呼,然后是他愤怒的声音:“好啊,臭女表子,竟敢抓我!本来我就是打算要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就让你现在死!那个女人也跑不了多远,你不,我也一样找得到。”
陆青桑紧张至极,心提到了嗓子眼。接着,只听见智仪的叫声越来越弱,及至后来,便没有了音响。
接着,砰的一声,是她的身体落地的声音。
然后,门吱呀一声,随即一阵脚步声,慢慢走远。
陆青桑悲怒交加。只想着赶紧逃出去。
她的手被绳子绑着,幸好智仪的力气不大,用的也是细软的麻绳。陆青桑用力地将绳子磨挲着凳子,使劲地摩挲,直到手都磨起了泡,感觉到了疼痛,才终于有一些松开。
她赶紧将绳子解开,站起来,轻轻地向外走去。
走出转间,就看见智仪倒在地上的身体,背对着门,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但她死前一定是极其痛苦。
陆青桑心里叹息一声,不敢停留,忙向外走去。
假方丈杀了智仪,也一定不会放过全庵的尼姑们。她要赶紧去救出她们。
陆青桑警惕地在门外看了看,还是空无一人。假方丈应该是去附近寻找自己了,一时不在这里。
趁着这个时间,陆青桑着急得到处转,寻找众尼姑。
自从水月庵的香火银子多了以后,就新建了很多房舍院落,到处矗立。
陆青桑心急如焚,一间间地房间找过去,始终没有找到。
站在偌大空旷的山边,看着这些高低错落的房院,她的心里一时充满了茫然。
她平复了心神,开始思索,这么多尼姑,如果是一起被关,那肯定是被关在场地大的地方了。
陆青桑略一沉吟,便抬脚向大殿走去。
那里空间最大,不定,人都在那里。
陆青桑将大殿、偏殿都看过,没有人,再往后殿走去。
果然,后殿的门是关的,里面隐隐有吱唔之声。
门已经被挂了锁,显然是被智仪锁住的。
一股浓烈的柴油味传来,这里竟然被倒了柴油!
竟然还想放火烧死她们!简直凶残至极!
陆青桑忧急万分,赶紧去找开锁的东西。
走来走去,她终于在偏殿找到一把锋利的斧头。陆青桑二话不,拿起斧头,来到锁前,狠狠地劈下去。
就这么一劈,手腕虎口震得生疼。
但是,锁上也微微多了个缺口。
陆青桑大喜,仔细一看,这把锁只是一把普通的挂锁,应该是智仪临时匆匆挂上去的。
她举起斧头,继续狠狠地劈下去。
一下一下,锁慢慢地凹口残损,最后,轻轻地一声,锁开了。
陆青桑喜出望外,将门一把推开。
一进去,她立刻被里面的情景给惊呆了。
只见众多尼姑坐在地上,双手双脚被绑住,嘴巴都被布条蒙上,一脸的惊恐之状。
看清是陆青桑后,她们的脸上立即转变为惊喜之状,“嗯嗯”地叫着。
陆青桑看到,住持和静心她们也在尼姑里面。
陆青桑赶紧走上前,将她们身上一个个的布条、绳索解开。大家也纷纷互相解索,很快都自由了。
“青桑,你怎么来了?”静心喜道。
“来不及解释了。”陆青桑将住持扶起来:“大家快跑,安华寺的方丈想要烧死大家,他现在不在庵里,等他回来发现,就晚了!”
众人一听,心下皆是骇然。
刚才智仪骗大家进令里,然后拿着刺刀将众人一一绑了起来。原来,这背后竟然还有安华寺方丈。
“静修的没错,一切都是安华寺的方丈在背后搞鬼。大家赶紧跑吧。咱们先去密道里避一避。”住持喘着气道。
众人皆是一喜,陆青桑也是大喜过望。
果然,住持是知道密道的,有了这条密道,不但能救下庵里的姐妹,还能让平阳的官兵们用来抗击大渝敌军,保护平阳城。
一切有望也!
大家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快速地走出后殿。
拿了简单的一些用品和食物后,在住持的引领下,众人顺着后山的一条路下了山。
陆青桑一路搀扶着住持,将自己前来水月庵的经过都一一告知了,并且告诉她,智仪被安华寺的方丈杀了。
住持并不意外,她叹息一声,道:“她也是自作自受了,怪不得别人。我早就知道,她跟安华寺的那个人,是一伙的。这些年,他们以全庵尼姑的性命为要挟,软禁我,逼我出密道的下落。我始终坚称自己不知,苟延到今日。今若不是你来,我们水月庵恐怕都不在了。”
“那么,住持,安华寺的方丈,确实是大渝国的奸细了?”
住持缓缓地点零头。
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陆青桑还是有些惊异。
住持缓缓道:“这个奸细一开始,带了不少同党来,杀了原来的方丈后,就逼迫我出密道所在,可一直问不出我的话。这个密道,除了原方丈和我之外,再无人知晓,所以他没有杀我,一直留着我的这条命。然后他假扮成方丈,暗中搜集很多情报反馈给大渝国,当真是阴险毒辣。”
住持望着远方,思绪又回到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