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咋们讲到了,小破孩薛宥最终被安排到杨老哪,去学医,接了几个不寻常之客,咱们继续接着讲,这不寻常之客。
被叫名字的苏娘,震惊,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说难受。面纱包的严严实实,旁人都瞧不到她的样子。
不过,以走路姿态,速度,身形来说,约摸着四五十岁。到了,菀童面前,苏娘,才缓缓的,把头纱拿下。
菀童,调查过,自然对眼前之人情况,了解不少,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当局者,自己叙述,才更贴切,准确。
菀童,并没有直接抬头看她,而是在慢慢的泡茶,过了好一会儿,才斟好一杯茶,放在苏娘面前。
“想死?”
苏娘,果断回答:“对。”
“既然都想死了,随便一种死法,吊死,喝毒药,跳河,跳崖,自缢,割脉……不都可以,又何必以借口冠冕堂皇说,在乎,孩子是否伤心,老伴会不会难过,死了,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何必在乎这些”
苏娘一下泪决堤了,一边尝试着抑制着可又抑制不了的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梗咽回答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几年,吾因疾缠身,拖累孩子跟孩子爹,败光积蓄,不想再连累家庭,更不想孩子知道说是自杀,败光门楣,今后无法抬头”。
菀童笑道:“苏娘,若是有一条不死之路,你可愿选择?”
苏娘,被眼前这句话,给惊讶了,惊慌回道:“那?”
菀童把椅子挪到了苏娘身边说:“你的病,我大概了解了,苏娘,人不能这么快认命,除了老死,我们力无所能及,别的怎么样,我们都要对抗一下。”
“可我已经对抗了三年了,已经没力气再对抗了,大夫现在开的药,也只能吊着命,药费,家已经无力支撑了,我不想拖累孩子他爹了,不过贱命一条,何必挂怀”苏娘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留下泪。
菀童自知,对于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贫困家庭,生病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东西,还一碰就碰三年,早就把家底给败完了,又何况继续做无谓的抗争,只会把一个家都陷入进去。
劝慰苏娘不要伤心,可没想到,自己既然有点陷入进去,或许,太多的感同身受,想脱身,就没那么简单了。
微微的一颤,或许没有人,发觉,可菀童清楚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理智的,不客观的,很快,菀童就整理好这些小细节,再次发声道:“苏娘,安乐死,不是你的最优选择,相比之下,你更想活,难道不是吗?”“你的病或许不是问题?”
“可大夫说,除了靠药吊着命,别无它法”
“孙娘,你信我吗?只要三日,我会让一个大夫去找你,她有办法医好”
一说这个问题,苏娘,就是有种种无奈“可家里没钱了,我没钱付诊金”
“苏娘,你只管好好看病吧!一分不取”
噗通,苏娘就跪了下来,对着菀童,一直磕头。
菀童被这阵容给吓到了,今晚流行磕头?
下一个走来的是一个,身穿白衣,背负古琴,走来时候,衣裳徐徐飘动。雪一般的肌肤,在月光透色之下,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苍白颜色的绝丽女子。
来的人是,正是蒋颖儿。
菀童,第一眼,觉得,这妞儿,敢情是走艺术风的,可借钱做买卖,又有点说不通。
一上来,这妞,就直接开口:“你们这是答应要借钱给我了?不怕,我跑了”
菀童,喝了口茶,压压惊。这妞这么,直接?乱程对于每个顾客都有进行调查,对于这笔,只赚不赔的买卖,有何不做。
蒋颖儿准备开一家妆粉店,这个在会稽做的话,肯定热销,毕竟每个女的都要美哒哒的,需求量也不会差,竞争力,除了自家的浣颜,也就没了。多一个竞争对手,不如多一个姐妹,俩家一起竞争的,就不会说,存在,止泻不前。如果,蒋颖儿经营不善,正好,可以把这店铺化为己有,让她免费做个店挂名掌柜。这笔买卖只赚不赔,有何不可。
“该有的手续,自然有,钱,既然你来了,乖乖配合肯定会如你预期”
在接下来的手续中,双方很顺利得交易成功。蒋颖儿拿得四千六百俩,菀童喜提,欠条,卖身契一份。
然后,开心要疯的蒋颖儿,既然扭着屁股下了楼,可把在场的人下的够呛。
第四个江莱。
菀童,觉得屋里有点闷,便低头调香,最终点了沉香。这时,一个名叫江莱高僧走来,并没有选择打断菀童动作。
菀童斟了一杯茶,慢慢的放在,江莱面前道:“江莱师父,请喝茶。”
江莱,拿起茶,品了品,回了句:“刚出的新茶”?
江莱内心也一直在打鼓,从前,都是说,施主找贫僧,今日却换成贫僧有求于施主,他不知道说,他找乱程这一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以及开场白该如何。
一个入佛家的僧侣,既然还想了解红颜知己在哪,在世人眼里估计是个荤僧,该遭多少唾沫星子,又该怎么被后人诟病。
菀童,递给江莱一张纸条说:“这个是她地址,你去吧!”
就是这么简单,直接进来正题,江莱还在想说,要怎么被诋毁,可这一切像似不存在一样,烟消云散。
“你是乱程主子?”江莱试问道。
“不是”
自己事情已经解决,又何必说,再问太多不该问的,不如,该撤就撤,免得惹人厌。
酒肆酒客问进乱程每一个人,都闭嘴不谈,好像就是里面清况被雪藏似的。
江莱出来,自然也无法兴免于难了。
“接待的人,还是老花吗?”
“不是”
“那见到乱程的主子了吗?”
“没”
“但二楼的人,绝对跟掌门人很密切”
又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能昙花一现也好,偶尔有线索,也是可以的,不要这么没头绪呀!
外面是夜夜笙歌,可房内宋予安已经深睡,进入梦乡。
处理完外面的琐事,见小茴香屋里还是灯火通明,菀童来到小茴香的屋里。清脆的键盘拍打声,似一曲悠扬轻快的曲子。
见菀童来了,小茴香的手,还是,没有停下来。抬头看了菀童一眼,就继续处理账本了。
菀童看桌面账本,随手翻了俩页,还些竟然没算完的,还有七八本,又看一下隔壁俩堆已经结算的账本,然后坐在菀童旁边,说道:“你算我记吧!”
小茴香,边敲打算盘,边问道:“安主子晚上睡的可还安宁?”
菀童,沾了沾墨说:“我刚才从安主子房里出来,睡得可安宁了”。
小茴香,刚出口,就后悔了,是呀,她怎么可能睡不安宁,笑道:“安主子,只有睡不够,哪有可能醒不够。”
菀童想了想回道:“也是,不过她睡觉不安分,我刚才进去给她盖了被子。”
小茴香嫌弃道:“都这么大了,我们还要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安主子,安主子不隔着慌。”
迎来菀童大笑:“说是主子,实际是个小孩,不过这小孩,太精了,也太淘了。”
小茴香装的一副老熟的腔调回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睡梦中的宋予安,什么都不知道。
菀童被小茴香逗的,肚子有点疼,然后回复小茴香说:“笑的肚子有点疼,不会,这是安主子梦中感应吧!”
本来小茴香要回答有毒,可是又想了想,安主子,本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一个这么能睡的主子,还能制服这么多人。脑路大开问道:“菀童,你怎么在安主子手下?不方便回答也没事。”
菀童没想到说,小茴香会这么问,慌了一下神。其实,她也好奇,小茴香,怎么会在安主子手下。虽然,她们都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可是对于他们彼此的来自地方,身世之类的,并不知情。
过去的,总有伤痛,再翻开一次,无疑是在原伤口上,揭开疤痕。
菀童回忆着,情不自禁,泪就珊珊落下,小茴香,对于自己不经意的话,有点,后悔莫及。
小茴香责备自己道:“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啦!”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爹娘早逝去,寄养在舅舅家,可没想到舅妈既然把我卖到妓院,然后我脾气倔,不肯吃,不肯喝,一心求死,当时,安主子也在,妓院,她见我可怜,让沈妈放了我,接着我逃走了。我想我找舅舅告状,这样子,应该不会再卖掉一次吧!结果没想到,这次。意外的是,舅舅骗我,亲自把我卖给沈娘,可笑吧!”
小茴香嘲讽道:“你也太单纯了吧!”
菀童继续描述着:“感觉天都快塌了,我信任的舅舅,呵!也不过如此!老天待我不薄,没想到安主子,又求沈娘放了我。这一次,我想,我应该不会在傻,让她们卖了我吧!”
小茴香好奇问:“接着呢?”
“离开了,浣梦楼,可举目无亲,实在不知道说,去哪?就一直流浪在街头,像个丧家犬,无路可走。沈娘受安主子之托,四处寻找我,想给我一些银两。而我以为说,她们反悔,一直在抓我。”菀童说着说着,好像这一切像似不关于自己的,淡淡的。
小茴香,换位思考回道:“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想。”
“睡街头,四处寻找有没有东西吃,还要被一帮常驻乞丐打,毕竟,我抢了他们粮食。结果,耐不住,就差点病死街头了。被救,醒来,内心,对于做妓女还是比较抵触,可一直告诉自己说,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在这。嘿嘿,这时,安主子,她跟沈娘要了我,那一刻,我发誓,我这条命都是安主子着。差不多就这样子”
小茴香疑问道:“那你后来怎么来黑风训练营的?”
菀童回道:“当然是安主子安排的啦!不过,我来时候,发现我都比你们大一点,所以就更刻苦一点,学习武功,书法,一切”。
俩人,从椅子聊到了床上丝毫没有困意。
小茴香开始自诉自己发家史:“我是罪臣之女,父亲才华横溢,遭人排挤,受诬陷而砍头,然后母亲受不了自缢,全家都被发配,结果,在发配路上,没想到,排挤之人既然还想斩草除根,安主子途经此地时,我的家族已经屠杀,只剩寥寥无几。我就是那么幸运,被安主子救下那个。记得当时,安主子才八岁。没有,你那么复杂”。
菀童突然问道:“安主子一直都是那么强吗?那么小就?救我时候,也才九岁。当时,我以为,她是沈娘重点培养对象,后来,才知道说,她是浣梦楼的主子。”
小茴香听到菀童嘴里“重点培养对象”,这句料要是被安主子听到了,肯定气死。回道:“小时候的,安主子更火,没有现在这么平静,刷新现在你对安主子印象。”
“哈?”
小茴香嘚瑟道:“不告诉你,不过,你可以想一下,你一个差点当花魁的人,都变成江湖大名鼎鼎的xx,大家都查不到你,你主子不比你优秀,又怎么治得住你”。
“不要脸,吊人胃口。”
接着小茴香更不要脸,拢着菀童的腰,疲惫说道:“睡觉啦!”
…………
五更天,酒肆人散的差不多了。有一人,身着一军装,跳下马车,急冲冲的跑到乱程,神色慌张,拿出了信,又从腰间抽出一块陈情令,递给了小二。
小二拿到,砚摩了一会儿,确定是真实的,才把信交给郎哥。
郎哥对于这种事,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便对军装侍卫说:“信,我会准时送到主子那,你可以先回去了。”
侍卫见,自己使命达成,就挥指长鞭,策马而去。
陈情令是乱程的信物,拥有陈情令的人,大凡不是个小人物。所写的信,和陈情令交于乱程,乱程将会帮他办成那件事。也就是,客可以挑主的时候。每个陈情令,也只有一次机会。
郎哥对于这种客人,不敢稍加怠慢半分。于是,直接把信和陈情令放在宋予安的闺房中圆桌上,就速速离开了。
宋予安,依旧,睡的很嗨,只是警觉性超高的,菀童,跟小茴香,听到动静,立马翻身。
走进了宋予安闺房,看自己主子,有没有事。看见桌上的陈情令跟信封,小茴香明白了,刚才估计是郎哥上来。俩人小声的离开,顺道把桌上的信跟陈情令一起拿走。
小茴香跟菀童俩人又回到了房间,慌忙打开,迅速看了下去。
是一封来自官府的求救信。
信里讲诉的是,余姚县接连发生多起命案,而这次就连兵部尚书的儿子也成为其中一员。皇帝下命令,要是找不到凶手的话,将要让整个县革职,严重的还要降罪。这可把,县令给急坏了,有为官者,谁也不敢参与这起命案调查中,生怕降罪。所以希望得到,乱程相助。
菀童,跟小茴香已经在构思说,这次任务要允派谁比较合适呢?
想了一圈,在余姚县的,自己这边的人有,可要指派人去研究这个有点困难。外加,要三天内找到真凶,加大了任务难度。
菀童已经写信,令人开始调查,这件事相关信息。调查一定可以出来,只是让众人都头疼的命案,调查起来不得不费一番时间,可三天,有点紧,死的又不是善缠,牵连甚广。
陈情令一出场,等于没有选择的余地。
该第一时间调查也发布下去了,这种伤脑的活,留给安主子,明天处理吧!菀童跟小茴香准备继续进入温柔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