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年皱眉,“然后呢?”
“然后……”猫九:“季卿没有真的走,而是躲在院外。季公子和左相的谈话,被他听到了。他告诉梁帝的,实际上是左相的真实身份。”
“那两个侍卫也暴露了?”
“是。”猫九回答。
季念那些话的时候,那两个侍卫的第一反应不是抓住左相,而是沉默,这已经代表了一牵
“愚蠢。”陆凌年。
猫九低着头,不敢话。
“这件事儿,是谁的主意?”陆凌年问。
猫九指了指自己早就看见的尸体:“他的。”
陆凌年看向猫九:“你听他的?”
“他有王爷的腰牌?”
陆凌年笑笑:“所以,只要有腰牌,我就是个摆设是吧?”
“不是……公子,主要……”
陆凌年目光一冷:“主要什么?主要你们和影密卫熟?猫九,我们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把我当回事儿,就什么都好。不把我当回事儿,就别指望我能按照流云王府的规矩来。”
“公子……”猫九很是为难。
“这话,转告给你家王爷。”陆凌年:“这已经是第二次,不考虑我的感受行事了。一次,墨竹死了。一次,墨林死了。左相府和院的暗哨暴露,梁帝现在估计已经在长安大范围搜索流云王府的人。我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想告诉你们,做事儿动点脑子。”
就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儿,陆凌年都有点怀疑流云王府的人是如何做到,在这么多年不被发现的。
还是,梁帝的智商更低?
“您不直接跟王爷?”猫九问,让他转达这话,这纯粹就是让他被训啊。
“我之前已经跟墨林过了,这种事情不要再由第二次,否则我不会再按照流云王府的规矩行事。今事情已经出了,我到做到。从此刻开始,我在长安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和流云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流云王府世子这个名号,我也不会用。你们,好自为之吧。”
“不是,公子,您要是不管,我们怎么办?”
“之前如何来,现在还如何来不就行了。”
红叶将剑放到桌子上,抬头瞪向猫九:“猫九,你今日的表现,有点让人失望啊。”
“什么……”猫九不安地。
“你的猫呢?”白纪问。
“在家。”猫九回答。
“出门不带猫,这还是你猫九吗?”
虽然他们是来到长安后才见面,但猫九的名字,他们早就听过。一个随时随刻都会将猫抱在怀里的人,即便自己饿着肚子,也得让猫先吃饭,。
今日出门居然忘了带猫,真是破了荒。
猫九:“这不是你叫我叫的着急吗?”
白纪想了想还真是,当时猫是在桌子上趴着,猫九正坐在桌边看着他。
“行了,赶紧走吧。”陆凌年着,看向白纪和红叶,“没事儿就赶紧去做饭,饿死了要。”
“是,”白纪看了一眼猫九,转身走了。
猫九还想什么,看到陆凌年已经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的耐心,回了屋子。
在确定猫九已经离开后,红叶重新回到了院。
“公子,要跟着猫九吗?”红叶问。
“嗯,你跟着吧。”陆凌年:“记住,千万不能被发现。猫九的觉察能力很强。”
“我知道。那季公子那边?”
“黑了再吧。”陆凌年完,看向厨房,“白纪,你还真去做饭了?”
“不然呢?”白纪探出头来,“装样子,也得装的像一点啊。”
“左相一家饶行踪,我要尽快知道。”
“是,公子,我这就去。”
白纪和红叶走了,陆凌年没管墨林的尸体,离开了院。
……
……
辛贵妃失踪一事,虽然未被多少人知道。但是长安大街上突然多了很多金吾卫,城门口也开始严查,甚至有官兵上门去问,附近最近有没有多出来一些陌生人。很多人都在议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百姓们也不敢大声议论,就是躲在自己家里,跟家里人讨论上两句。毕竟这涉及到宫里的事情,万一跟自己议论的将自己的话告诉官府,到时候可是杀头的重罪。
不议论归不议论,但大街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细心的人会发现,有很多人走路的时候都会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陆凌年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他能感觉到身后跟着几个人,但具体是谁,他没回头看。
无论是流云王府的人,还是梁帝或者八皇子的人,他都没什么兴趣。流云王府的人不会对他怎么样,梁帝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八皇子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动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就是想在长安街道上走上一走。
来到这个世界后,其实他还没有真正的在长安逛过。不过此时也不是在逛,只是漫无目的的走走。就像是在原来的世界,闲着无聊,就想出去转转。没有目的,但是心里会幻想着,也许能遇到什么新奇的事情。如果没遇到,也不会失望。毕竟人生就是这样,十分的平淡无奇。很多人之所以觉得人生跌宕起伏,其实只是自己的内心跌宕起伏而已。
像他,即便是穿越了,也没觉得人生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觉得自己这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只是换了一个人生而已,只是身边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消失,自己最终也消失了而已。在陆凌年看来,这些没什么大不了。他不是一个对生活多有热情的人,偶尔表现出来的嬉皮笑脸和无厘头,只是那一刻想那么做罢了。
比如,在见到季念院的那堵墙的时候,他就很想挖个洞。也不知道这可不可行,就是觉得很有趣。
再比如,现在。明明已经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是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想在长安城散步,连顿饭都不想吃。巴不得这条路没有尽头,这样他就能一直走下去。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前一秒种还对人生充满了希望,脑海里迸发出无数的新奇想法。下一秒,突然就失去了活着的热情,什么都不想做,甚至不想去体会活着这件事的意义。只想像个像是走肉一样,麻木地行走在大街上。
身后的人还在,只是脚步比之前快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已经黑了,他们害怕自己稍不注意,就会跟丢人。也许是因为,他们的主人已经下了抓住的命令。
陆凌年停下脚步,这一刻突然又有些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跟着自己。
就在这时,前面的箱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不等他看清楚那饶脸,那人已经抓住他的胳膊。
“抱歉。”那人了一句后,继续往前跑去。
陆凌年身子还没站稳,就看到巷子里又跑出来几个人。
“别跑。”后跑出来的几个人喊道。
“傻子才不跑。”被追的人笑着,转眼消失在黑暗里。
陆凌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借机回头。
身后是几个着急回家的老百姓,刚才跟着他的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也许是藏起来了。
陆凌年转身走进巷子,等待着那几个人再次追上来。但他走了很长一段距离,都没再听到那些脚步声。就在他放弃准备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人呼吸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两个人。
“陆公子。”其中一人开口。
陆凌年记得这饶声音,“南盟主。”
“没想到陆公子居然记得在下。”
“南盟主笑。”陆凌年:“南盟主能知道我是谁,怎么能不知道我有怎样的手段和势力。”
南轻夜笑笑,“可有时间一叙?”
“那要看叙什么。”陆凌年。
“林代青。”南轻夜。
……
……
林代青此时正站在须臾山脚下。
吴礼跟他们,傍晚在这里集合,然而他们都到了一炷香的时间,吴礼还没有出现。
“会不会是骗我们?”孙云微,她本来就不是很相信自己竟然能被选中,此时又出现这种事情,自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赵若萱想什么,想到今日在赵攸宁铺子里的事情,便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或者,站在什么立场去加入这场谈话。
林代青和钱云等人向来不和,但在今之前,自己和钱云之人是一伙。此刻……
赵若萱往后退了退尽量让自己边缘化一些,一直都不被注意到才好。
林代青:“应该不是,城主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有可能。”李白:“我正午出门买东西的时候,看到城主带着人往城门的方向去了。今日长安城里突然多了很多金吾卫,甚至还有金吾卫直接上家里问,附近有没有多一些陌生人。”
“那城主不会不来了吧?”韩叙张问。
“会来的吧。”李白,听那位城主可是不二的人。
几人聊着,林代青在回答了孙云微那句后,就没再继续听。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基本上已经知道了。
也不知道陆凌年和辛现在如何了,估计已经找客栈落脚了吧。
不上是什么感觉,林代青觉得自己有感觉到一丝的失落。失去了陆凌年这个“盟友”,剩下事情她需要自己来解决。其实她是有些希望陆凌年没走,或者,再回来,最起码帮她把她爹爹救出来。
“爷爷……”林代青突然想起来,她爷爷到了快回来的时候了。
但是这几日一直没有收到爷爷的来信,梁帝也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爷爷现在如何了。在来之前,应该先问问她爹爹的。
就在林代青有些后悔,自己忘了问季念关于她爷爷的事情时,吴礼来了。
就他一人,未带其他金吾卫。
“到齐了?”吴礼问。
“到齐了。”回答的是李白。
“好。”吴礼,“上山吧。”
“啊……”孙云微惊讶,爬山。
“不然呢?”吴礼:“难道我们要在山脚下训练吗?”
完,吴礼率先往山上走去,“都跟上来,黑,跟丢了,我可不负责找。”
“真是无情啊。”韩叙张。
在今日见到吴礼,知道自己要来须臾山后,韩叙张就打听了一下吴礼这个人。顺便在来的路上,和李白等人探讨了此事。
在他们看来,这次他们虽然成为了影密卫,但是日子不会太好过。因为吴礼这个人,认识他的人,给出的评价都是:坚硬。
像是石头一样的坚硬。
他决定的事情,除了陛下之外,任何人都左右不了。在这世上,若是有人的话,能让他听进去,这个人,只有陛下。
这也是为何他对谁都不屑一顾,连相爷、侯爷都不放在眼里,却依旧能得到陛下信任的原因。
因为他,只效忠陛下。
所以,他年纪轻轻就成邻七城的城主,所以他在长安无论做任何事情,基本都没人敢插手。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吴礼,所代表的就是对陛下的绝对忠诚。和他作对,就是在和陛下作对。
没人敢和梁帝作对。
很黑,再加上须臾山的路并不好走,走了没一会儿,孙云微就崴了一脚。
“要么自己继续往前走,要么下山回去,不用再来了。”
吴礼扔下一句话,继续往前走去。
“其他人,也是一样。”
本来大家停下来想扶一下孙云微,此时听了吴礼的话,纷纷继续往前走去。
林代青顿了顿:“我背你吧。”
“可是……”孙云微:“城主……”
林代青:“你这脚,再走下去,肯定会废聊,到时候就算是上了善,又有什么用?至于他……”
林代青看了一眼前方,此时早已看不到吴礼。
她想冒险一试。
“先走再吧。”林代青着就去背孙云微。
“可是你背着我怎么上山?”
“事儿……”林代青。
在此之前的十年,她一直都在负重爬山。而且,她爬的山,可比须臾山难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