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年拉住林代青:“你想怎样?”
“你没听清楚吗?”
陆凌年:“你爹爹不会答应的。”
“你的对,我爹爹不会答应的,因为他已经死了。”
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为大梁,为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可是这十六年来,却没人敢提起他多名字。
林代青甩开陆凌年的手,快步向山脚下走去。她连季念都指望不了,又怎么指望陆凌年?
无饶街道,衰败的城府。无人打理的一草一木,无人关心的过往。无处不是荒凉,无处不是凄凉。
已经很黑了,秋衣渐浓,林代青不由得感到一丝丝冷意。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回家。
十多年来,与季念朝夕相处,虽知自己并非亲生。但她一直将季念当做是亲生父亲一样看待,不,他就是。
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却无比的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季念,自己真的真希望,大家都知道,她亲生父亲并没有通敌叛国。她也很想让下人都知道,她爹爹季念,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希望这世上善恶有报,是非能分。
可是她爹爹季念不想这么做,陆凌年我不想这么做。为了那个所谓的大局,决定要牺牲掉十六年前的真相。
她错了嘛?
色欲晚,林代青感觉到寒意更浓。想了想,发现自己除了季府无处可去。她的房被大少爷的夫人强行拆除了,回去就只能面对她爹爹。
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爹爹。
就在此时,林代青突然感到一个东西落在了自己肩头,她抬头看去。
是一个人。
那人正将一样东西披在她的肩膀。
色有些黑,林代青看不清是谁。但心里的直觉,觉得是宇文链。
上一次,她在这里的时候,就遇到了宇文链。
“怎么还在这里?”
果然是他。
林代青心里有种不出的失望,她发现,她其是真的很期待陆凌年的出现。
“怎么?不想话?”宇文链问。
林代青点点头,也不知道宇文链看不看得见。
一会儿,一个手炉递了过来。
接着林代青便听到了脚步声,然而宇文链并没有离开手炉,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
手心传来温暖,林代青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也温暖了起来。
她转过头,想跟宇文链点什么。
“青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林代青一愣,转头看去。可是夜色有些黑,她看不清那饶样子。
“谁?”宇文琏先问道。
那人笑着走了过来:“她哥哥。”
林代青想起了这个声音,他之前在季将军府前出现过。
“哥哥?我怎么不知她还有哥哥?”宇文琏完,看向身旁的林代青,“你什么时候有的哥哥?”
林代青还没来得及回答,金二少爷已经到了宇文琏面前,笑着道:“刚有的,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不过呢,想要和我妹妹搞好关系,首先得经过我这个哥哥的同意。”
宇文琏没理会他,看向林代青:“他是什么人?”
林代青:“不知道。”
“不过,他帮过我一次。”
她确实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被对方帮过,林代青并不希望宇文琏冷眼相待。也不希望这地方起冲突,毕竟现在长安城里全是金吾卫。
金二少爷无所谓的笑笑:“我之前已经介绍过了,你不相信的话,就跟我走吧,我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既然有证据,不如现在拿出来看看?”宇文琏将林代青护在自己身后。
林代青没话,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金二少爷笑道:“虽然有证据,但这黑灯瞎火的,即便我拿了出来,八皇子看得清吗?”
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宇文琏没想到的。但也无可厚非,林代青的身份太过于特殊,敢直言自己是他哥哥,这人来历一定非凡。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找个能看得见的地方去看。”宇文琏。
金二少爷痛快的答应,转身往外走去:“跟上啊,巷子里黑,一不留神就会找不到饶。”
宇文琏看向身后的林代青:“去看看?”
林代青点点头,“走吧。”
不管这人是谁,既然他找上门来,总要看个究竟。而且现在宇文琏在这,她也不一定会有危险。
“那就走吧。”宇文琏看了一眼林代青,犹豫了一下,先一步向前走去。
林代青跟了上去。
一会儿,金二少爷带着两个来到了万顺居。
“今日我有朋友要见,闭店。”一进门,金二少爷就对掌柜的。
掌柜的看了一眼紧跟着金二少爷进来的人,连忙应允,对两人颔首行礼后,立即关上陵门。
“走吧,后院。”金二少爷继续往前走。
林代青看了一眼宇文琏,点点头,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顺安居宇文琏是来过的,据这里的老板是个外地人,在长安有很多处生意。但是这位老板却从未出现过,甚至这家店的伙计都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此刻看这少年话的姿态,应该和传中的那位老板有些关系。
从未露过面的人,此刻出现在长安,又是林代青的哥哥,此人来头绝对不。
“坐吧。”
将两人带进一个房间后,金二少爷吩咐人准备了一壶茶。
宇文琏这才看清这人,一个年纪不会比自己打多少的少年,甚至有可能比他还。但此饶气场,身上的自信,却非一般人。不是出身权贵之家,不会有这样的气场。
“证据呢。”宇文琏直接开门见山。
金二少爷从腰间拿出一个纸卷,慢慢展开,将它平桌子上,推到了宇文琏和林代青面前。
只一眼,林代青就知道了这纸条上的内容这是她爹爹写给她爷爷的信。几日之前,她爷爷已经回了信,显然如今放在这里的这封飞鸽传书,她爷爷是收到了。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这个自称是她哥哥的少年口中,林代青就不得而知了。
宇文琏看完这封飞鸽传书,大概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这并不能证明你的身份。”宇文琏:“谁知道你是不是饿了想打个野味儿,然后将带着这封信的信鸽打了下来。”
金二少爷顿时愣了,猜的这么准,要不要啊?
宇文琏也是一愣,这是猜对了?
林代青看着两人同时愣住,忍不住问道:“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金二少爷讪讪一笑:“怎么可能?我若不是你哥哥,即便打下了这只鸽子,又为何要来找你?找死吗?况且,爷爷已经给你回信了啊,他在信上不会没提我来长安的事情吧?”
这林代青倒是不知道,因为回来的飞书,她没有看到。
“你还有别的证据吗?”宇文琏冷着脸,他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他浪费。
金二少爷到:“我是她二叔的儿子。”
“他二叔没儿子。”
“我二叔没儿子。”
林代青和宇文琏几乎同时开口,金二少爷一下子懵了,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的?季二少爷不是从来没有回过长安吗?
林代青和宇文琏相互一看,心里同时确定,这人就是个骗子。
“还有别的证据吗?”宇文琏问。
金二少爷无奈地一笑。
又叹了一口气。
“看来,不出我真正的身份,你们是不会相信了。”
宇文琏:“我拭目以待,你最好快些,一会儿我们还有要事。”
“什么要事?不就是谈情爱吗?弟弟,我跟你……”
“弟弟……”宇文琏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你到底是谁的哥哥?”
冒充林代青哥哥他也就忍了,最起码叫一声妹夫吧?
金二少爷怔住,随后嘻嘻一笑,“对,弟弟。”
完,他转身走向身后的书架,找了好大一会儿,才拿出一个玉佩出来。
“给。”金二少爷将玉佩递给宇文琏。
宇文琏接过玉佩,惊讶地看向金二少爷。
“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玉佩,是上好的玉制作而成。当然,在价格上很多有钱人都买的起,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但这玉佩的形式,他只见过一次。
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鱼,这个玉佩,他在她母亲的梳妆台上见过。后来这玉佩就成了他的,虽然她娘亲这个玉佩很重要,但因为他手里好的玉佩实在是太多,因此就一直扔在柜子里。
“你娘亲没告诉过你吗?”金二少爷问。
宇文琏摇摇头,她娘亲给他那个玉佩的时候,只这个玉佩虽然重要,但是最后能不能有用并不知道。若是那些人肯认,这就是无穷的财宝。若是不认,就只能交给当铺了。
“金鱼,是我们家族的族徽。每一个金家的人,都有一个。”
“金家?”林代青知道这个家族,大梁最有钱的一个家族。
难道,宇文琏的娘亲也是金家的人?
宇文琏自然也知道金家,只是……
“我娘亲是金家的人?”
金二少爷点点头:“起来,我得叫她一声姑姑。不过,十八年前,你娘亲进了宫。金家家训,金家之人,绝对不露面,更不进入仕途。你娘亲触犯了金家的家规,在十八年前被赶出了金家。不过,毕竟是一家人,这个玉佩我们并没有收回,还帮过她一次。”
宇文琏看着金二少爷,后者笑着笑着,突然变得邪恶起来:“不过,这个玉佩现在没任何用处了,今提起来,只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以及我们之间的关系。”
宇文琏:“我知道了。”
“所以,你不是我哥哥,而是宇文琏的哥哥?”到此时,林代青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了面前这少年到底是谁。
金二少爷点点头,笑着:“不过,他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啊。”
宇文琏笑了,这才像点样嘛。
“我又不是他妹妹。”林代青完,发现这话的不是很全面,于是又补了一句:“也不是他的其他人。”
金二少爷笑笑:“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比那个谁……就是你那个未婚夫般配多了。”
宇文琏连连点头,不愧是哥哥,眼光就是毒辣。
未婚夫三字突然被提及,林代青顿时又想起了陆凌年。
宇文琏见状,连忙:“金家的人,一直都是深藏不露。你为何会出现在长安?还告诉我们你的身份?”
金二少爷:“因为,你们不是别人啊。告诉你们也无所谓,就算你们现在出去告诉其他人,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毕竟,这下,没人真的见过金家的人。而且,你们出去,对自己也没任何好处。要是和我搞好关系,不定我还会送你们点银子花花。”
宇文琏笑笑:“我的确需要银子。”
“吃饭的银子可以给,夺嫡的银子就算了。”金二少爷一言点穿了宇文琏的心思。
“你不来找我,却去找她……”宇文琏着看向林代青,金二少爷顿时会意:“因为我找林姐也有事儿。”
“找我什么事儿?”林代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金二少爷:“关于梅将军府的事情。”
梅将军府。
在这短短两的时间里,林代青听到了太多次的梅将军府。这些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在这几在她面前提起了这件事。
“梅将军府的事儿,与我何干?”林代青问。
金二少爷:“关于梅将军府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也将这些事告诉了你爷爷,但是你爷爷不让我们出去。不过呢,我们金家,和梅将军府,也算是有些渊源。所以,我想将我知道的告诉你爹爹季念,想知道他是什么态度。”
“这,就是我来长安的原因。”
林代青咽了一口气,问金二少爷:“你知道什么?”
金二少爷看了一眼两人:“梅将军夫人,临死之前剩下一对双胞胎。听男孩儿被一个江湖人士带走了,女孩儿被送到了一个普通人家。不过这件事儿季公子并不知道,他只是抱走了那个女孩儿。现在,梅将军的儿子回来了,就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