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恒瞥了一眼画册上的女子没有吱声,拿起那本被沈夫人压在画下的册子重新看了起来。
沈夫人只当是沈凌恒没瞧上,又打开一幅画像。
再度将他手中的册子压在下面“你再看看这个,这个是上柱国公家的嫡长孙女,这孩子长的水灵的......”
无一例外,这些女子都是豪门世家里出来的,最差的也都是从二品官员府上的,但沈凌恒依旧不为所动。
沈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恒儿,这么多你就没一个瞧上的!你究竟是想找个什么样的,当年那五品小官家的女儿都能看的上,怎么这些就瞧不上呢?”
听她提起魏云清,沈凌恒脸色一变,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嚯的站起身来“母亲,今后这书房不要再随意进来了,若是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军机要密,不是你我能担待的起的。至于亲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魏云清对于他来说,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当年她的事情在整个永安城内闹得沸沸扬扬。
还有那个不劣方头的泼辣女子,当年拿着剪刀胁迫着沈夫人的画面仍历历在目,以及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她说他“没有担当,全然没有一个丈夫的该有的样子,就这么任由自己的结发夫妻被一家人欺凌,自己却毫无作为,是这个世上最恶心最龌龊的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夫人。”
当年的那场闹剧最后是以魏云舒祖孙二人回了平宁才渐渐平息下来的,是了,沈凌恒口中的那个不劣方头的泼辣女子就是魏云舒了。
可他却不知他口中那样不堪的女子已然长成了如今“端庄大方”的女子,还在盘算着嫁给他。
沈夫人嘴角抽了抽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便带着身边的陶妈妈离开了。
其实沈凌恒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亲事,只是自己的正室夫人接二连三的死去,让他心中没了谱,他怕自己的第三任夫人再度死去,真应了外面说他克妻的流言,再者说自己才刚刚回来,这些事先不着急。
吃了瘪的沈夫人一脸愁容的来了沈老夫人的院里,沈凌恒自小最听她的话了,或许沈老夫人开口,他多少能听进去些。
“怎么了,这是打哪来,一脸愁容?”
“母亲,您不知道,我为着恒儿的亲事都快愁死了,方才拿了些女子的画像过去让他挑选,这不就让他给撵出来了。”
沈老夫人听闻抬了抬眸子,沉吟了片刻才悠悠然开口“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了,毕竟前两个都去了,他心里也难受,总要些日子好好考虑才行。”
其实沈老夫人一准就猜到自己这儿媳送过去的定是些高官豪门家女子,沈凌恒不满意也是在理的事,真以为那些个家世出来的女子好相处嘛。
且不说能够如何对待前夫人留下的孩子,就是与她这个爱挑刺的婆母也是难相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