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水打来了!”忍冬端来净面的水盆搁在桌上,催促着还在嬉闹的两人。
魏云舒应了一声,便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夏璇给她拆解发髻。
微风徐来,给闷热的夏季消减了一分燥热,平添了一丝宁静。
几人谈话间,一只不知从何处来野猫透过窗子偷偷进了内室,魏云舒从镜中看到吓得一下站起身来,躲在屏风后面。
她向来是怕猫的,从小就怕,总觉得它们身上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神秘和邪恶。
夏璇三两步跑到外面捡起一根木棍,进来后就对着那野猫一阵捣鼓,想要将她赶出去。
都说这野生的难训,果不其然,这木棍才刚碰到它,就见它一个纵身便跃到了桌上,打翻了忍冬适才端来给魏云舒净面的水。
随后就听见一阵滋哇乱叫,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野猫眼下却重重的摔在了地下,不能随意动弹。
几人走近一看,惊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野猫的脖颈部位竟被灼烧的皮开肉绽,从这伤口来看该是新伤没错了。可适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
魏云舒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地上的一滩水渍,那只野猫身上的伤口该是和这水有关了。
忍冬见她一直盯着那滩水,出声问道“姑娘,是和这水有关吗?”
魏云舒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绿矾!”
夏璇:“绿矾?”
“对,腐蚀性如此强的也只有绿矾了!”魏云舒一脸笃定。
“那是有人要害姑娘!”夏璇一声惊呼。
“叙白和京墨一直都在盯着丹青,怎么还会让人动了手脚!”忍冬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浮曲阁。
魏云舒转过身看向窗外,一脸漠然“看来,咱们院里出了第二个丹青了!”
两个小丫头心中一惊,她们确实没想到这院子里竟不止丹青一个内鬼。
“会不会不是浮曲阁做的,夫人那里……”后面的话即使没说完,魏云舒也知道夏璇的意思。
其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魏夫人,可从这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她该不是那般心肠歹毒,表里不一的人。
她虽不苟言笑,庄重肃穆可实则事事拎得清,看的开,魏云舒打从心底里希望不是她。
但自她回来后,发生太多太多的事了,她不得不防。
沉思了一会儿,她才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着两个小丫头,一字一句认真道“不管是不是,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些日子,让叙白和京墨多盯着些院里的人!”
经这一事,几人都没了再谈话嬉闹的兴致,叫来院外的京墨将那痛苦呻吟的野猫偷偷弄出去后,魏云舒就洗漱去了床上。
这么一闹腾,虽已过了亥时,可躺在床上的魏云舒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适才发生的事。
她想不出除了浮曲阁的人还有谁会害她,蓄意将绿矾加入水中不就是想要乘着她净面时毁了她的容嘛。
虽然她不知道要害她的人是怎么做到让绿矾没有一丝异样气味的,但这心思可谓歹毒之至啊,今后必需得更加谨慎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