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用燕子换的。”

就像是扯开的最后那层遮羞布，张明愧疚的蜷缩了起来，“燕子以为那些人只是偶然路过，我……我那时候也是没办法了，我在外面刚好遇到了那么些人，看到他们有物资，就、做了交易。”

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只要开了头，剩下的那些话要说出口也就变得简单起来，“是我对不起她，我发誓我会好好珍惜她保护她的，我、我也是没办法，那时候真的太饿了，没有一点吃的，不那样做的话，我跟她都要饿死！”

“人只要活下来就可以了吧？只要活着，任何事情都还是有希望的，对吧？”

张明就像是在寻找最后那点救赎一般的看向詹易还有秦杰，“你们应该能明白我的难处对吧？我这么做，好歹我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詹易和秦杰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做了这种事情，这会儿还要他们表示理解？理解妮玛个锤子！

“你他码的还是个男人？”

詹易一拳打在张明脸上，“别他码的给你自己找这种恶心人的借口！”

秦杰也是一脸厌恶的看着把别人送出去还找理由的人，更别说那女孩子才十七岁，他甚至发现那女孩似乎把张明当做了唯一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

这种利用和欺骗，真的太让人恶心了。

“打我吧，打死我算了！”

张明愧疚的捂着脸哭出声，边哭边忏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我那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了啊！这里什么吃的都找不到，镇上都是那些吃人的怪物！我没本事！我怂！我真的没办法啊！我就是想活下去！”

“嗤，都这样了还找借口呢？”

池芊懒洋洋的声音从秦杰身后响起，詹易看到她披着件外套，掏着耳朵走过来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池芊？你这是……起夜啊？”

刚小解回来的人点了下头，道：“别跟这种人废话，他声音太大了。”

池芊平时就没表现得特别柔弱，也就只是在陆时面前会稍微收敛那么一点点，所以当她这会儿说这种话的时候，也没让詹易他们觉得哪里不对。

“明哥？！”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燕子的睡眠质量就一直都很差，睡得很浅。

当她发现张明不在自己身边时，下意识的慌了一下，然后就起身出来找人，发现他正被人围着，遮着脸庞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连忙走过去，蹲到他身边，“明哥，你怎么了？”

她没有去看詹易他们，她只关心张明好不好。

张明摇摇头，当詹易他们以为张明会受不住内心的愧疚，趁着这个时候跟燕子道歉的时候，他却抬起脸来，对看到他脸上的伤而惊讶的燕子说道：“燕子，这些人、这些人想杀了我！”

“什么？！”

燕子丝毫没有怀疑的把张明挡在自己身后，一脸紧张的看着詹易他们，道：“你们、你们别伤害明哥！”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又连忙放软了声音，道：“对不起……”

詹易和秦杰冷漠的看着在她身后笑得得意的张明，心里那个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