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刺的又快又急,转瞬已到身前,剑刃寒光闪闪,飘若流星飞絮,裹挟着寒冷刺骨的剑气直朝胸口而来。
易安起初很慌乱,吓得踉跄后退两步,但突然一咬牙,脸色变得凶狠了起来,不跑反而迎上前去,递上一只坚硬如石的拳头。
红衣女子目露诧异,就在剑要进入少年胸口之时,对方身子侧了侧,避开了致命位置,扎在了肩头,而紧接着那个狰狞拳头毫不犹豫地砸来,少年竟抵着剑想要伤她。
而且对方的血肉出乎意料的坚韧,剑没进去一寸便再难深入了,细剑弯成了圆月,呼呼的拳风近在眼前。
“哼,雕虫小技!”
红衣女子诧然之后轻蔑地一笑,脚下轻点,借着剑的弹力,顿时如蜻蜓点水般向后飘移而去,极为轻盈地躲开了拳头,丝毫不费力。
两人的实力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上。
易安扑了个空,咬牙切齿,心中极为憋闷。
“贱女人,有完没完,我招你惹你了,为什么追着我不放?”易安怒吼道,一路的逃跑实在让他太憋屈了。
“黄口小儿,本女子定要将你挖心穿肺!”红衣女子的声音脆若银铃,却极为狠毒,一抖手中长剑,白蒙蒙的剑身急颤之下幻化出数道剑影,“嗤嗤”响动,竟直接要使出更厉害的杀招一击解决易安。
嗥!
就在这时,一声狼啸从刚才荆木丛中传来,几乎同时,一头青色巨狼钻出,双瞳赤红,直奔红衣女子而来。
是之前缠斗良久的铁颚狼,竟又追来了!
红衣女子美目一凝,只得转移了目标,将更大的威胁视为对手,剑招迸发而出,白蒙蒙的剑影迎向扑来的巨狼。
铿铿铿!
巨狼泛着金属光泽的硕大牙颚竟将剑影尽数咬散,但也并未伤到对方,两者交错落地,只不过短暂停滞,巨狼扭转腰身,张着血口再次扑向红衣女子。
见到洞中那只巨狼,易安惊喜万分,他本以为此狼落败被杀,没想到突然又在关键时候出现了。
此时看清铁颚狼的样貌,高五尺的体格堪比老虎的身形,不仅比一般的野狼大得多,一副铁嘴更是显得狰狞无比,只是它的身上已有多处剑痕,还有半截身子被烧的焦黑,却是之前在洞中被火球砸中的结果。
而且易安从它的暗淡毛色和神态中看出,这似乎是一头老狼,一头离了群的老狼。
虽然有暮年的疲态,但凶狠和倔强却丝毫不减,主要是伤成这样都和没事一样,可见它体魄的强大。
......
两者斗得难舍难分,铁颚狼拿飘逸灵活的红衣少女没有多少办法,却也将对方逼得甚是狼狈。
易安本想趁此逃跑,但心下一转,眼神中出现了一抹凶狠。
......
铿!
红衣女子的细剑击打在铁颚狼的利爪上,飘开一段距离,她心中无奈,以她的攻击力度虽然能伤的了对方,但除非是致命的柔弱处,否则绝难以造成杀害,反而是在这样下去,她灵力损耗的极为严重。
就在她待要施展招式迎接铁颚狼的再一次扑袭并想着办法如何脱身时,却感到左侧有一异物袭来,迅速扭头一看,却是一块皮球大小的石头被易安奋力扔来。
“小子,先杀了你......”
红衣少女冷哼一声,脚下一点,调转方向。
嗤嗤嗤
蒙蒙剑影将石块切成了无数粉末,带着余威直冲向易安,而后者扭头就跑,她正要追,一旁的铁颚狼又欺身过来。
红衣女子只好又与铁颚狼相斗在了一起,但过了一阵,易安接着带着更多的石块扔出,不断干扰她。
“可恶!”
红衣女子怒不可遏,不顾一切的调转了敌对方向。
一剑破空,银蛇吐信。
长剑荡出凤吟鸾鸣之音,直取少年首级,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三成不止。
而易安此时眼见长剑袭来,自知已躲无可躲,目露无比坚定之色,摆好架势,睚眦欲裂地徒手朝剑刃抓去。
刚才他之所以不选择逃跑,是因为等到红衣女子脱离纠缠,肯定会再次找上自己,不如帮着铁颚狼杀死她,本来是想造成偷袭,却没料到红衣女子竟然这般敏捷,顶着铁颚狼的压力,都全数躲过了他所扔的石头。
现在没办法了,不得不孤注一掷。
要死就死,来吧!
易安被矿锄磨砺出坚硬老茧的大手,毫不犹豫地抓向锐利无比的长剑,但刚触碰到剑影,在红衣女子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之下,他的双手竟被剑影直接弹开,中门在长剑面前暴露无遗。
这一剑下压之后却是刺向心脏。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易安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反应,生生将身子偏移了一些。
“嗤!”
银细长剑刺入肩头,这次直接洞穿而过。
红衣女子微微讶然,此时身侧的铁颚狼已经追至,她拔剑欲要闪躲,手上却是一滞,原来易安双手死死扣住了剑刃,完全不顾疼痛地要牵制她。
红衣少女一瞬间有些慌乱,直接弃剑而逃,但就是因为这一下的耽搁,她身子还没闪将出去,旋转的曼妙腰肢便被到来的铁颚狼一爪生生扫中。
啊的一声娇呼,红衣少女横飞出去,砸在两丈之外滚了几圈,一阵挣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又被紧追而来的庞大身影直接压住,咬住了脖子。
铁颚狼双目血红,身上挂满了数不清的大小剑痕,它咬着雪白修长的脖子,将美目圆睁却渐渐失去色彩的红衣少女抬了起来,看了另一边捂着伤口的易安一眼,只是微微一顿,转身离开。
呼
直到铁颚狼渐渐走远,易安才从警惕的状态放松下来,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却又忽觉肩上的伤口开始发作,他忍着剧痛将剑慢慢从肩头拔出,身子不由得痉挛一样,惨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
肩上除了这个被洞穿的伤口外,还有一个伤口与其并列,这时也剧烈的发作起来,疼痛难忍,鲜血不要命地流出,早已浸染了半边衣服。
布满剑痕的手掌也麻木了。
不过经历过淬体浴的他,更善于了忍受疼痛,显然不会这样就被打倒,撕破身上的一块布条,咬着牙将肩头包扎起来,然后提着长剑准备离开这个不宜久留之地时,突然转头看见地上躺着一只淡红色的精致小袋。
储物袋。
是刚才铁颚狼从红衣女子腰上拍打下来的。
易安大喜过望,俯身拿在手中,像珍宝一样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