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是小船的方向,小船是灯塔的守望;而那个人是我往而不及的晨光。
南扬医院的后院,平常是一些患者消遣,活动的地方,可是就在十分钟前,医护人员,大批保安把这里腾空,直升机缓缓而落,停在这片草地上。
终南否抱着怀里的人,初北知已经晕过去,天扬在飞机上做了简单的止血,虽然现在血不流了,可是初北知的脸白的吓人,没有一点活力而言。
黑色大衣外面早都被血染,因为黑色,不细看,看不出来。终南否有力的双臂,稳稳抱着初北知,迅速往里面走,天扬一边打着电话:“准备手术室,马上!无菌服送过去,我马上上来,血库调来血包,血型?”
天扬朝着后面问:“苏暖暖,初北知血型?”
苏暖暖踩着半高的鞋子,追着终南否,闻言她停了下来,脸色一变。
终南否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面的女人:“AB 型!”声音微微带着颤抖。
天扬看了一眼转身先跑进楼道。
终南否抿着嘴,脸沉沉的往前走。
手术室被天扬安排的很靠近,将人放在上面,终南否拉住初北知的手,她的手很冰,没有一点点温度。
天扬已经换好衣服:“终,放手,她要做手术,我在,放心,我会救回她!”
天扬声音很沉的说,终南否深深盯着初北知:“初北知,你听好了,不准死!”
说完松开那只冰冷的,怎么暖也不热的手。
手术室的门被关住,隔开了终南否的视线。他双手插兜,静静的站在手术室门前。
苏暖暖也盯着手术室,转眼悄悄看了一眼终南否,男人的像柱子一样,直直站在那里,苏暖暖的心微跳。
看不见他的脸,可是苏暖暖知道,肯定是没有温度的一张脸,看见有血滴,慢慢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滴,苏暖暖吞吞口水,往前走了几步:“终少,你的胳膊……”
可是终南否身形丝毫微动,只是静静的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的三个红字。
见此,苏暖暖转身往值班护士那里走去。
不一会儿,有医生提着医药箱过来:“终少,你的胳膊要处理一下,以免感染。”
医生认识终南否,终少爷是院长的好朋友,他抖着胆子说。
终南否也终于有了反应:“不用!”
声音很冷,没有温度。医生也不敢上前,这是在是太有压力了,站在这里,就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苏暖暖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往前走了走:“终少,你的胳膊如果感染了,一会儿,没有力气怎么抱北知,你不希望别人抱她吧。”
说完,她明显的看到终南否的身形一动,急忙给了医生一个眼色。
医生往前:“终少,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终南否伸出手,往后退了退:“东西给我。”
医生愣了一下,把医药箱递给终南否:“终少,这要打麻药的。”
他看着终南否迅速挽起衬衫袖子,拿着酒精水就往上倒,这这这没有麻药可怎么好,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终南否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胳膊上被刀割伤的口子,皮肉外翻,看着极为恐怖,再加上初北知刚才咬到的地方,旁边还有清晰的牙齿痕迹,泛着紫黑色。
苏暖暖伸手拉了拉医生,医生摇了摇头,站到一边。
酒精和碘酒倒在胳膊上,终南否只是皱着眉头,一声都没有哼。
苏暖暖看着,嘴角似有似无的泛起了笑。
终于头顶的手术中三个大字灭掉。
终南否极快的身影闪到门口。
天扬推开门出来。
“怎么样?”
“手术成功吗?”
苏暖暖和终南否的声音一起响起。
天扬声音缓缓而出:“插在胸口处的东西取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不过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当中。”
终南否深深叹了口气,不过眉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
“人没好,你出来干什么!”终南否看着天扬,语速极为不好。
天扬一口老气差点晕过去:“大哥,我前脚跟你从日本回来,后脚马不停蹄的找人,又救人,我现在还活着站在你面前,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别忘了,你女人还在里面等着我救!真是见色忘友!”
终南否刚想说什么,里面的护士突然大声叫:“院长,快,人醒了!”
天扬一愣,终南否真想冲进去,可是手术室不能乱进:“你愣着干什么,赶紧滚进去!”
天扬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快,她……”说着转身就进去。
一般人刚做完手术,两三个小时是不会醒来的,可是这,怎么醒的这么快。
外面的苏暖暖闻言,双手紧紧握住。
里面,初北知渐渐醒来,她的胸口疼的要死,抬眼看去,上面的白炽灯,晃得耀眼。
天扬过来,盯着床上的人:“初小姐,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初北知听见声音,想开口,可是声音嘶哑,发不出声来。
“你点头摇头就可以,先不要用力!”天扬靠近,慢慢说。
初北知轻轻点了点头。
天扬看着她:“是不是觉得胸口疼?”
初北知皱着秀眉,点了点头。
“你刚做完手术,疼是正常的,别担心。”天扬说完,直起身子,眉头深深紧皱。
初北知很快被换到重症监护室,终南否要进去,天扬带他去换无菌服,苏暖暖也跟在身后。
天扬走着沉声道:“一般人手术后,不会这么快就醒来,一个强壮的男子,最起码要两个小时,可是她这么快就醒来,在医疗史上都是难得一见的,我行医这么多年,见到的头一个。还有麻药对她的作用一般,她现在已经感受到疼了。”
终南否脚步顿了顿:“你想说什么?”
天扬挑了挑眉:“等她身体好点,彻底做个检查吧。”
终南否眼神一顿,里面闪现不一样的光芒。
跟在后面的苏暖暖,更是双手紧紧揪着衣裙。
换了衣服,终南否进了无菌室,苏暖暖也想进去,可是天扬拽住她:“你先等等吧。”
病床上,初北知静静看着房顶,眉头皱的紧紧的:靠疼死了,真他妈疼啊!
听见脚步声,初北知看过去,就看见终南否眸子里面满是深情似海。
她眨了眨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在看去,终南否恢复神色:我就说嘛,他的眼睛里面怎可能又温柔,这两个字,离他八十丈远。
终南否挑着眉头,无奈的走到病床跟前:“很痛?”
“废话吗,你要试试吗?”初北知很想大声吼着说,可是她没有力气,说出来的话,更是软弱无力,有点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