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浩话音落地,那几个泼皮纷纷扭头看来,皆露出像看二货一样的目光,随即撸起胳膊欲要向秦星浩动手。
秦星浩衡量了双方的武力值,自己这新伤刚好,虽说有些许力气,但也只是在田间挥锄头的假把式,一对一单挑还好说,他们群起而攻来,自己只有抱头满地打滚的份,心虚的环顾周边,见无一人上前附和帮衬。
该死!暗道自己糊涂托大,说到底还是没有融洽到这个时代,毕竟自己前身本是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特别在自媒体时代遇到恃强凌弱的事总会有人挺身而出,阻止罪行,如今这情况实在始料未及。
而这里是北宋帝都东京汴梁,正所谓七品官满地走,富家纨绔多如狗,能够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恐怕也少不得有些背景。
其中貌似领头的泼皮轻蔑的看着秦星浩冷笑道:“哪来的混小子,竟也想学些混人游侠在此英雄救美不成?”
秦星浩脑筋急转,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认怂,赔了个笑:“大哥,误会啊。小子只是买药的,打此路过,见到这位小哥长得气宇轩昂,非同常人,便有心结交一番,所以故意开个玩笑而已,哈哈,何必当真呢?”
那美艳妇人闻言神色沮丧,目中刚燃起的希冀又暗淡了下去。
梯楼上那个似是纨绔子弟模样之人这才从那妇人身上移来目光,带有几许赞赏及好奇的目光打量秦星浩。
秦星浩见这个头戴鲜艳的大红花,身形臃肿,面色发黄,眼圈发暗的纨绔,被他盯的有些发毛,一阵恶寒,暗道:什么鬼,这货这么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是男女通吃型?小爷虽然长得帅,但也不至于这副眼光看着我吧?
只得刚才那随身的领头泼皮眼中带着揶揄之色嗤笑道:“你可知你口中这位气宇轩昂的小哥是谁?”
秦星浩低声故作无辜道:“小子刚说过了,真的只是路过,至于这位太过玉树临风,见华绝代,咱也不知道,咱一介草民也不敢问呐。”
“嘿嘿,爷们就告诉你,这就是我家高太尉之子高衙内。”
秦星浩闻言就是一个哆嗦,这不是被吓的,而是震惊!
“可是高俅高太尉?”
“哈哈,小子,怕了吧?”几个泼皮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马蛋,这个狗腿子怎么这么欠揍!好,好,很好,我记住你了!秦星浩见他这么嚣张,真恨不得把他打翻在地踹上几脚。
竟然是这花花太岁,传说中本是高俅的堂兄弟,见高俅发迹便腆着脸皮跑去要跟人家做干儿子,高俅也本是市井无赖出身,哪里知道羞耻为何物,便将他认做义子后对他百般庇护。而这个高衙内此后借着高俅的势欺男霸女,偏偏喜好已婚妇女,搞得人家妻离子散,使得天怒人怨,百姓对他敢怒不敢言。
那这么说来,这个女人莫非是林冲的娘子不成?若真是她,林冲想来也在附近,这么一来,我得先替她挡上一挡了。
“哎呀!居然是衙内,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当真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小弟对衙内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衙内。”秦星浩声情并茂说道。
造孽啊,惹不起惹不起,秦星浩说出这话被自己膈应的有些想吐,奈何形势比人强啊,星爷对不住了,我侮辱了你这经典的台词了。
高衙内大喜不已,招手道:“快上前来。”
秦星浩只盼着林冲快些赶来,自己也好早些谢幕,便上前两步走近,见到高衙内这货露出一副猪哥相,正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脸上露着期盼之色。
尼玛啊,自己长的啥样心里难道没个数吗?你家都不照镜子吗?
硬着头皮说道:“衙内这副尊容想来定是人贱人爱,花贱花开,鸟贱鸟鸣,鱼贱鱼跃,一朵梨花压海棠,想来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了!“
果然,高衙内直激动的欢欣不已,击掌而鸣,几个狗腿子目瞪口呆的盯着秦星浩,这是得有多不要脸才能说的出来。
哼哼,渣渣们,跟着学学吧,看看什么叫骂人还能让人拍掌欢贺的。唉,哥这该死的魅力啊。秦星浩面上保持矜持负手而立。
这时候疑似林冲娘子的妇人趁机欲脱身,却被几个泼皮拦了下来,高衙内也抢上前去,拉扯住对那妇人道:“你且上去,和你说话。”
那妇人羞恼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果然,台词都不带变的,秦星浩终于确认了,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拦着高衙内道:“衙内切不可做此荒唐!”
高衙内还未说话,便觉得脖子一紧,被人扳着肩胛转过身,却见一个砂钵大的拳着现在眼前,听得:“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
高衙内本来吓得差点肝胆俱裂,待看清来人迅疾镇定下来,喝道:“林冲,干你甚事,要你多管?”
秦星浩早看得仔细,见来人尺身高,豹头虎眼,头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腰间正别着把折叠西川扇子,来人正是林冲。心想道:林冲呀林冲,你今天出门怎么就戴了这顶帽子呢?合该命舛啊。
当然不会错过机会,跟林冲混个脸熟,忙上前拉住林冲道:“林教头休怪,原来竟是你家娘子,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多有冲撞。”几个狗腿子也忙上前帮和,林冲便借坡下驴,收了拳头。
而后一帮狗腿子劝过林冲,便和哄着高衙内离开了。秦星浩本打算跟林冲认识一下,哪知高衙内临走时嚷道:“去把那小子一起带上。”
几个闲汉一听,不由分说拉上秦星浩就往外拖去,秦星浩见挣不得,就苦笑着对脸色铁青的林冲回头喊道:“林教头莫要误会,嫂夫人可以作证,我跟衙内真不是一伙的啊,我们不熟!”
待出得岳庙,高衙内便问秦星浩:“你可读过书?”
秦星浩点头道:“也曾十年寒窗读。”
高衙内一指众帮闲道:“看看人家,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就是入耳。”又对秦星浩说道:“就冲你刚才里面的一番话,我就认了你这个兄弟,以后就跟我混吧。”
秦星浩瞬间凌乱了,跟你混?呵呵,衙内,你想多了!正想推辞,却见高衙内摸出一锭金子,豪气道:“拿去花!”
秦星浩看了眼,好家伙,随便出手就约莫就有五两,这货是坑了高俅多少钱啊,唉,咱也没有读书人的气节,什么不与奸恶沆瀣一气,有钱子不拿白不拿,一边感慨:贪官奸臣就是有钱啊,官二代出手就这么阔绰。
只是,这点钱就想收买我,不够啊。、
秦星浩义正言辞道:“衙内客气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下不是这种人!”
高衙内闻言现出崇敬之色,怏怏的收回金子放入怀中。、
秦星浩眼睁睁的看着眼手的钱就这么没了,暗骂这高衙内不上道,这货智商完全不在线啊。往上提了提手中的药材,叹道:“现在城里的药价实在是贵,唉,今后怕是又该喝稀粥了。”
高衙内终于找回了点智商,这次直接拿出三锭金子,“喏,做哥哥的哪能看着自家兄弟受难,切莫再推辞了。”
秦星浩这次不敢再矜持了,忙伸手接过道:“愿为衙内分忧!”
高衙内很满意,笑着对秦星浩点了点头,:“跟我混少不了你的好处,以后有事就去殿帅府报我的名号,哪个不开眼的敢跟你为难,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带人盘他!”
“哦,对了,还不知道兄弟如何称呼?”
秦星浩大汗,心道你终于想起这碴了,便自报了家门,又道:“小弟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
秦星浩盯着高衙内看了许久,郑重说道:“我观衙内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现在看来,原来是衙内顶上这朵红花,岂不闻先朝贤人总以竹子以喻高雅,更何况三国时关云长圣人都是青巾绿袍,衙内若是将此红花改为绿物,将更符合衙内不同常人气质。”
高衙内喜道:“本衙内就喜欢听你一本正经的引经据典,牛四,快去采些绿植给我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