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蔡京出了文德殿,照例清清嗓子,对着元佑党人碑方向处习惯性轻蔑的吐了口痰,而后便老神在在的伸伸懒腰,浑黄的老眼对着内侍使着眼色,内侍则暗暗记下百官的反应回复他。
而后蔡京斜视着陆续走出的百官,谁不吐一口蔡京便记于心间,以便打击报复。
哼,谁也别想糊弄我!
“蔡相,你瞅瞅今天朝中争的差点撸袖子干仗,媪相童贯这借女真人制辽策略多么高明,若是成功,咱们燕云之地岂不收复有望,您老怎么也不表示下立场?”御史中丞王黼快走两步追上来忿忿说道。
蔡京低头沉吟片刻道:“辽朝与本朝相安无事许久,对辽朝多有同化。而女真则起于白山黑水间,地处蛮地尚未开化,若攻辽成事,背信弃义我大宋奈何?”
王黼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不能吧?”
蔡京摇头一叹,也不作答径直而去。
王黼似有所思,正正顶上乌纱帽也向宫外走去。猛的撇见不远处的内侍,忙朝后吐了口痰。
辽朝,天祚帝耶律延禧在宫中望着收缴上来的北珠皱眉,越来越少了啊,个也没以前大了,这帮人天天都干什么吃的!
好气啊!
“奉先,给朕一个解释!”天祚帝将手伸入旁边样貌标致,性子温顺的女真女子裙摆,真滑啊。
萧奉先忙躬身回道:“回可汗,女真人七十二部落有四十三个部落都已经纳贡,只是唯独阿骨打部不奉诏纳贡。说是天气寒冷东珠采集不易。”
阿骨打?耶律延禧沉思片刻,啊,想起来了,那个天生反骨的小子啊。
那是去年的二月初十,他去了趟春州今内蒙古突泉县宝石镇,不要理解成长春召集了周边的各部酋长开个会,开完会后当然少不得酒宴,美女佳酿,耶律延禧自是喝的畅快,感觉人生又达到了巅峰,有些晕乎乎飘飘然,略显的不那么过瘾,便让女真各部酋长穿着女人的衣服给他跳舞。
本来嘛,打压女真人也习惯了,耶律延禧也觉得自己的建议很合理,各部酋长也应该觉得很平常,于是大家都换了装,载歌载舞,君臣醉后同乐,结果看着看着不对劲,边上居然有一女真酋长在那里冷眼观看。
耶律延禧不乐意了,“那个谁,你杵在那干啥,咋不跳舞?”
阿骨打冷冷回道:“回大汗,臣阿骨打身体不适,怕影响可汗心情,臣也不会跳舞。”
娘的,啥态度!算了,今天玩的开心,就不跟这货计较了。
可是今天这个阿骨打,竟然开始不奉诏了,好,好,好!你终于成功的惹到朕了!
“备马,随朕出宫打猎去,今天海东青再不好好表现,炖掉吃了!”
秦星浩出门溜了一圈,不觉有些口渴,走到虹桥下临街铺子有饮子店,便想品尝下麝香汤,掏出文钱买了一杯,入得口中略有苦味,倒是提神醒脑,浑身疲累消浅了些。
又找到家粮店,跟店主订了二百斤绿豆,并长期要货。
店老板见是大客户,忙从柜台出来交涉,让伙计泡了壶茶,问道:“小郎君如何订这许多绿豆?”
“天气酷暑,熬些汤喝。”秦星浩淡淡说道。
掌柜的哪能看不出秦星浩的敷衍,只是顾客进门谁还管买了干嘛,自己也就是拉客户寒喧一番,也没再究根问底。
跟掌柜的交了二钱银子订金,秦星浩报了地址以便店家送货,并约好每隔两天送二百斤后,另再三嘱咐掌柜的三更送货,掌柜的虽然惊奇,倒也勉为答应。
走出粮店,秦星浩又采买了些其他食材,而后往酸枣门走去。
秦星浩要去的正是岳庙方向,他需要求证一下,如果这里真是水浒的世界,那么岳庙隔壁菜园子的管事正是花和尚鲁智深了。
不过,他要找的不是鲁智深。
围着岳庙周边度步,果真被他找到一个缺角墙壁,秦星浩摇摇头,这和尚倒真是托大,虽然没有破落户泼皮再来偷菜,可是这墙修补一下怎么了?为了方便贼人再晚上来偷菜吗?真是败家!
透过断缺边,秦星浩看向园子里,果然鲁智深这货吃饱喝足又在耍弄器械,一众泼皮在槐树下席地围坐,地上放着酒壶,菜肴,果子等,有唱,有说有笑,也有拍手喝彩,喧哄不已。
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细的柳树焉巴巴的横倒,秦星浩亲眼见到那柳树才暗暗咋舌,这和尚果然好把子力气!
秦星浩也学着林冲吼了嗓子:“端的使得好!”
鲁智深闻得此言,以为林冲又来,便提着浑铁杖携着万钧之力冲了上来欲切磋,秦星浩怎么也没想到同一句话竟有这么大的区别对待,肠子都悔青了,我就是皮一下有这必要吗?还让不让人开心了!
看这架势,直骇的亡魂皆冒,呆立当场。
鲁智深见来人不是林冲,忙收了浑铁杖,往地上一忤,直震的地动,喝道:“兀那小哥,你是何人?”
秦星浩直觉得背后冷汗湿了衣裳,收敛心神,作了一揖道:“鲁达哥哥果然威猛不凡,端的使得好器械,这一杖下去包管神鬼皆惊避让!”
奉承话谁都爱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以后还要打好交道呢,秦星浩将前世职场的心得又拾起来。
鲁智深得人夸奖,心中自是欣喜不已,但听他叫自己本名,又暗暗惊诧。“且进来说话,你如何识得洒家?”
秦星浩看着残壁,自己挤是挤不过去,跃上去?自己这实力更是不允许!
看来只能爬墙头了,便束好衣带爬将上去,还好墙头不高,目测跳下去没事,纵身一跃只听得“哧啦”一声,衣袍被砖墙挂到,而后不由自己的向前翻个跟头。
秦星浩来不及心疼衣服,惊魂未定,羞愤难当,直欲捂脸,尴尬的看向众人,鲁智深如石化般呆立当场,众泼皮亦是目瞪口呆,本以为是个王者,谁料是青铜!
秦星浩反应不慢,这事如果传出去,定会颜面扫地,将影响自己今后的江湖声望,方才自己露脸不多,应该不会记住我吧。于是朗声道:“在下武当王也拜见鲁大师!”
饶是鲁智深神经大条,也没见过这等场面,咧嘴叹道:“兄弟,你这拜见的方式真是太隆重了啊!”
秦星浩厚着脸皮道:“天色已晚,在下还要回家洗衣服,就此告别,来日再来拜会。”言罢翻墙而上就欲离去。
鲁智深心中生疑,哪里肯放他走,伸出蒲扇大手将他扯了下来。
秦星浩方一落地,就又往墙上爬。鲁智深又抓。
如此反复几次,秦星浩本已扯破的衣袍成了布条挂在身上,索性将破袍披在头上遮住脸,脱力之下坐在地上喘息,唉,武当王也不容易啊,可累死宝宝了。
秦星浩再次爬墙,鲁智深又去抓,秦星浩心头火起,拨乱头发对着鲁智深狰狞吼道:“你别拉我,我曾经,也相信爱情!“
鲁智深一窒,随即反映过来勃然大怒,双手将秦星浩举过头顶,往墙外掷去,口中喝道:”想起洒家便如你所愿,走你!“
”咚“秦星浩呈大字落在地上,手指画了个圈,嘴里哼哼唧唧:”天灵灵,地灵灵,叫这死光头拉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