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庆打定主意了,决心要抱妹夫大腿,嚷着回去跟李员外辞了职,被秦星浩以家里没地方住为由打消了他这想法。
但考虑到高衙内的店铺分店事宜,秦星浩答应过些时间报道,何江庆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又去房中给绿豆换了换水,看着已发育成型的豆芽晶晶亮的,心底不由欢喜,虽说此时豆芽菜已进入寻常百姓家中,但还没有炒豆芽,秦星浩自然要借此菜做些文章。
翌日,早上让张三等人盯着生意,秦星浩带着张怡莲在城北转悠一圈,终于找到了家招牌店。
考虑到生意日渐兴盛,以后免不得会被眼红之人复制,说白了,糊辣汤就是牛羊肉汤的基础上加上酸辣味,至于口味正不正宗,口味区别等哄些外行人,也能叫做糊辣汤。
况且现在也没有专利这一说,你家做了这个生意别家就不能再干这个,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除非你有别人复模仿不了的技术,垄断这个行业。
所以秦星浩要做的是打出自己的招牌,秦记糊辣汤,嗯,这个招牌倒做不了假。
秦星浩交待了掌柜对招牌的内容和尺寸后,得到店掌柜的取货时间就带着张怡莲离开。
二人进行封丘门里来到马行街,市井繁华,人流辏集,车马骈驰,诸物行货,多为医馆药铺,气派庄严。茶坊酒店,勾肆饮食,而酒店门口多竖立着招牌,扯挂着红灯笼。
走到鹌儿市的十字路口,北口就是北宋有名的大酒楼:任店,亦作和乐楼,大门和楼之间设百步廊柱,而在门市之前则是卖马市,此街故作马行街。
一路走的热闹,张怡莲在边上兴高采烈的介绍个不停,秦星浩则在观察街道布局和经营行业,心中好作计较。
中午和张怡莲随便找了家小摊吃了点汤饼,这倒不是秦星浩为了省些银子,而是张怡莲非拉着他到马记家点了些吃食。
虽然汤鲜面劲,滋味不错。但秦星浩没有后世的地沟油,以及化学食品添加剂吃起来过瘾,好怀念那年头的黑暗料理啊。
激动的内流满面中......
日已斜坠,秦星浩逛的累了,但张怡莲却是兴致不减,居然神采奕奕,果然不能以常理推断逛街的女人。
秦星浩只得开口:“娘子,天色渐晚,我们这就回家吧?”
张怡莲难得出趟门,便嘟着嘴拉起秦星浩的手摇晃,“我们再逛会吧,夜晚的马行街会更有一翻情趣。”
秦星浩见她这副小女儿姿态,实不忍拒绝,但连日来奔走,实在提不起劲,明日还要到林冲处去查看情况,便劝道:“来日方长,等忙过了这些时日,我带你逛遍整个汴梁城!”
张怡莲无奈,只得闷闷不乐的跟在秦星浩后面。秦星浩见状,不由分说将她柔荑握在手中,另只手轻抚膏发安慰。
秦星浩到得店中,忙想起身上还有高衙内给的二十两金子,便拿出一锭十两的金子交给张怡莲,后者两眼发光,满心欢喜的接过。
至于来路,自家官人的钱,那一定是正当途径来的!
晚上吃了点饭,秦星浩便在院中转了两圈,张三李四他们已经回去,秦星浩也在为今后的生意发展理下头绪。
望着皓空明月,中秋将至,想起异界亲人,暗叹口气,你们都还好吗?
人生天地间,却是飘泊客,罢了,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我在这里,一切安好,上天有知,便给他们托个梦吧。
目前这边生意在预料之内,全城独一份,火爆自不必说,比张老汉做蒸饼好了不知多少倍,喜得张老汉每日里都笑逐颜开,乐得清闲,放心将店铺全交给他打理。
过些时日马行街那边新店开张的话,让何云庆在那边负责打理生意,请酸枣门那些闲汉到店里做活。这边的话让张三打理,岳父再盯着账目,若有人闹事的话给唐大木打个招呼,况且若有实在摆不平的,把高衙内的关系也利用起来。
想来对付一般的纠纷倒足够了。
朝堂上现在不知什么情况了,听说那个叫马植的家伙已入了东京改名李良嗣了,那么按照原本的历史,依赵佶好大喜功的性子,为拿回燕云十六州必定会跟金人合作攻打辽国,毕竟这是宋朝开国以来几代君主的心病,从开国皇帝太祖整天存钱妄图将此收复,到宋太宗继续收复,满心壮志的去开战,结果被射了一箭后就吓的消停了,至此再也不提收复燕云。
待开战后必是生灵涂炭,荒尸遍野。
自己的脚步还要快一些啊!
秦星浩转身欲回房中,却被身后一道人影骇了一惊,见是何云启,没好气的抱怨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你这悄无声息的在我背后是想做我黑活吗?!”
何云启不置可否,伸出手淡淡道:“珠子还我。”
嚣张,猖狂的很啊!
“不给!”还想着拿着珠子走?做梦!
“我还回去。”
额,这货想通了?
何云启接着道:“你说的对,我不能让贼人的恶名陪着我和如娟,我决定相信你。”
这下轮到秦星浩犯难了,盯着他左看右看,感觉他不像说谎,仍有些不放心,万一是哄骗我呢,拿到珠子走人咱也追不上啊。
秦星浩望着何云启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可疑,便问道:“你拿了珠子走了咋办?”
“哼,何某自是不会以如娟的名声做此背信之事,在下不才却也知一诺千金之义,再不还我,何某就此离云便是!”
......你个偷东西的还占了大义是吧?弄的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哼,不像话!
“等着,我去取来。”秦星浩回房找来后交给何云庆。后者也不废话,点了点头进了屋中,秦星浩道:“你不是说还回去吗?”
“白痴,先休息一会,夜色深黑再去不迟。”
.......被鄙视了,好吧,你能耐,你说了算!
夜晚的大相国寺梵宇清幽。
巍峨庄严的大雄宝殿佛前灯烛荧煌,炉内香烟缭绕。
智清长老及众职事首座坐于殿前,凝重肃穆。其中一十二三岁小沙弥面色白净,唇红目润,面带同情的注视下首。
下首跪一弟子双手合十。
清长老开口道:“三法,千佛塔中乃本寺重地,存放历来院中前辈高僧舍利,每颗舍利如同前辈魂魄,得前朝唐皇赐明珠守护,而今明珠在你守护之下遗失,不知所向,今与诸长老商议,免去你塔主一职,罚你在千佛塔中面壁三年,你可认罪?”
那叫三法的和尚似早知如此,伏身拜道:“多谢住侍及长老宽厚,弟子惭愧!”
这时那小和尚站了出来,对各长老拜礼道:“弟子一意斗胆一言!”
清长老诧异,问道:“一意有何异议?”
一意说道:“师父,佛法有云,诸佛大事者,所为救一切众生,不舍一切众生;又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何恶事做百次却因悔过之心而成佛,却为一次错误堕阎罗?三法师兄亦为众生,佛不舍一切众生,那我佛门为何不能度他一次?”
清长老摇头一叹,对一意眼底露出赞赏,道:“当自端身,当自端心,做事仓卒,败悔在后。兹事体大,无规矩怎生服众,开封府于近日仍无头绪,那贼人怕是携珠出城,若不惩罚如何对本寺交待?”
一意还待说话,被三法劝住,“多谢一意师弟辩护,师兄此次大意失珠,本应被清出寺门,再说我佛理本就浅薄,值此借面壁修心,心净土净,心平地平。”
“报主持、长老,千佛塔亮了!亮了!”一僧人跑入殿中喜切叫嚷。
众人面面相觑,不能置信,飞走的明珠怎么可能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