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见阳光明媚,满园鸟语花香,心里很是兴奋。
高衙内背负双手,昂首挺胸,如即将开赴战场的将军,“都打听清楚了?”
富安回道:“已经清楚,就在她父亲张教头家中,被那老儿养赡,不曾出门半步。”
高衙内眉开眼笑,舔了舔嘴唇,搓着双手。哎呀,皇天不负苦心人呐,小娘子,这回看你家官人还怎么搭救你?!
“准备好了吗?”
富安为首几个闲汉吼道:“准备好了!”
“出发!干的好本衙内重重有赏。”高衙内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将一朵鲜艳红花戴在头顶,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领着众闲汉出了高府。
街坊行人见到高衙内出门,都绕着道走,谁也不敢去争其道路。待几人走远后,便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不知哪家的小娘子又要倒霉了。
高衙内立于张教头门前,使个眼色,富安走上前去砸门,“老汉,高衙内到访,快点开门呐!”
又砸了几下,见还没人开门,又骂骂咧咧的踹了几脚,忽然脑后被人一拍,高衙内喝道:“就喜欢你这斯文样,做的好!”
富安听了心中欢喜,倍受鼓舞,正准备撸起袖子再狠狠踹上几脚,身子一晃,被后面众泼皮挤开,而后七手脚的往门上招呼。
这木门边年风吹雨淋哪经得起这些人的虎狼之力,不多时便轰然破裂,众泼皮一拥而入,给高衙内让出道来。
富安也不甘落后,来到院中嚷道:“老汉,有贵客来临快点出来迎接!”
在宋朝,比自己辈分高的人不能叫老汉,除非是想挨拐杖才这么叫年长之人,也看出这些人多么飞扬跋扈,可怜英雄迟暮,被鼠辈欺辱。
张教头在堂中正襟危坐,手上青筋暴起,紧握手中拐杖,面色变幻,深吸口气将脑中怒火强忍下来。心中有些后怕庆幸。
还好之前听信了那秦后生的话,不然的话今日女儿怕是在劫难逃啊。
“嘿嘿,小娘子多日不见,可想煞俺了。”高衙内忽视过拄着拐杖的张教头,如入无人之境,进入耳室,掀开门帘,人去房空,佳人无踪。
“人呢?”不甘心的忙跑到另一间厢房,还是没人。
傻住了,而后暴脾气一上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张教头问道:“你女儿呢?”
张教头冷冷瞥了众人一眼,慢慢说道:“小女怕贤婿林冲路上寂寞受辱,不放心,背着老儿出了汴京,直往沧州方向去了。”
高衙内愣住了,傻眼了,作了这么大一个局,结果到嘴的美娇娘飞走了?
“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将小娘子找出来!”高衙内跳着脚吼道。
霹雳咣当一通乱砸,院中屋中一片狼籍,弄的鸡飞狗跳,却是找不到半点踪迹。
人没找到,高衙内气的眼中血丝暴突,指着张教头说道:“本衙内再问你一次,你若不说出她的下落,小心你这把老骨头。”
“小老昨天醒来就不见贞娘踪影,确实前往沧州方向去了。”
“给我打!”
“备马,随我出城前往沧州,她走不掉的!”
秦星浩将张贞娘安顿好后,一拍额头,怎么把张教头落下了,这下怕是麻烦了。想到此处对张三道:“你快去张教头家,将他一并接来。”
张三正欲拉着马车动身,又听秦星浩说道:“等下,让吴明富随你一起去,路过药铺找个郎中使钱勿必与你同去,以防万一。”取出一锭银子塞到张三手中。
张三见秦星浩说的郑重,不敢怠慢,和吴明富匆匆驾上马车往城西赶去。
张教头奄奄一息的躺在屋中,直到张三让郎中上前诊脉,张教头方悠悠转醒,见是张三强忍疼痛坐了起来,张三等人忙将他搀扶进内屋床上号诊。
因张教头年轻时经常打熬筋骨,但高衙内一伙实在下手太重,浑身淤青,有些内伤,毕竟上了年纪,郎中开了方子又叮嘱好生休养两三个月方能痊愈。
张三对秦星浩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幸好叫上郎中,又按秦星浩嘱咐,将房中细软收拾一番,与吴明富二人将张教头抬到马车上,叮嘱郎中千万莫将今日之事告诉别人,以招来杀身之祸。
那郎中不想救人还有性命之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看着手中的五两银子,只得唉声叹气的走回药铺。
秦星浩伫立门前远远见张三所驾马车赶来松了口气。待车马到跟前忙迎了上去,问道:“张教头无碍否?”
张三回道:“得浩哥料事周全,我等去时教头已身负重伤晕在家中,已被郎中开了方子,施了两针有所醒转,只是还需调养些时日。”
几人将张教头从马车上抬了下来,进得院中,张贞娘与锦儿闻得动静忙从屋中跑了出来,见爹爹这副悲惨模样,悲从中来,直哭的昏天暗地,被秦星浩等人劝慰。
秦星浩叮嘱道:“张三,你多辛苦一些,去城里药房抓些药来,给老伯熬些汤药稳定伤势,今日先暂且在这守上一晚,明天须得尽快转移,此地不可久留,高衙内若是搜寻不到,必定发动官府力量全城搜查。”
将马车转到院里,秦星浩安顿好张氏父女,忙又带着几人离去返回自己店中。
左思右想,理不出个头绪,马行街那边店铺装修在即,林素灵那里自己还要再去探望,后续自己的京城打算还要开展,高衙内逼迫张贞娘之事现在迫在眉睫,只能先将她安置妥当。
“娘子,咱们现在有多少银子了?”秦星浩问道。
张怡莲想了想,掰着手指说道:“近些日子除了给各店铺的开支花销,张大哥几人的工钱,咱们现在还余了四百三十贯钱,银子十二两,金子二十五两。”
秦星浩喜道:“竟然有这么多了,还是娘子厉害,不觉都给咱家攒了这么大笔银子。”
张怡莲搂着秦星浩的脖子嘻嘻笑道:“还是相公厉害,这么会做生意赚钱。”
“不心疼家中那几亩田地了?”
“哎呀官人休要取笑奴家,这不是想着给子孙留点产业嘛,只是怕别人说闲话看咱家的笑话。”
秦星浩扭头轻吻张怡莲下,笑道:“利用身边的资源赚取更多的物质才是王道,若是咱们只守着二亩薄田度日,咱们几时才有出头之日,为夫说过将来置他百亩良田必不是安抚你。这样,先支取给我十两金子,我要出门办点事,多则五日,少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