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爱京啪哒啪哒的跑着,她的母亲纪氏迎出来:“是爱京的声音。”走出门,就见到一个人大大的抱过来,叫着母亲往她怀里钻。
纪氏哭了:“我的孩子,让我看看你,你一个人在太子府上好不好?给你寄的钱有没有打点人,有没有惹太子妃生气,朝环和吉环是不是经常见到,呜”
母女抱头大哭。
岳大老爷分开她们:“不像话,就要过年哭什么哭,再她在太子府上怎么会不好?英王和繁京在家里呢,别这种话。”
“你才是不像话,我们母女话,没有你呆的地方。”纪氏的怀抱骤然一空,气就暴涨。
岳爱京挂着眼泪笑:”父亲的也对,母亲,快带我去见祖母,“对着父亲吐舌头笑:“给我弄好吃的,我的一份,明先爷一份。”
岳大老爷慌了:”明先真的同你来了?哎呀,我是这么想来着,可就是不敢想,明先也来了”
看着团团转的他,纪氏啐道:“现世报。”带着女儿去岳老太太那里,边走边话。
“姑母也要成亲?”岳爱京第一个反应:“谁会要她?”在纪氏的眼神里低下嗓音弥补:“怎么办,我们没带够礼物,现在后面追来的车里,放的全是给望京姐姐的。”
纪氏犯糊涂:“什么叫后面追来的车里?”
“哈哈这个”岳爱京顾左右而言它:“等明先对你吧,母亲,雪大,赶紧到祖母房里暖和。”
忽然,她又停下脚步,被定住一样的看向前面。
有个亭子里,岳良菊坐着,身边站着辛蒙江,两个人大大方方的隔开半步左右话,岳良菊面上的温柔仿佛一旁柔媚的梅花。
岳爱京感叹:“原来姑母也可以这么好好的话啊?”就被纪氏轻掐上一把:“声,你姑母是嫁不出去的难,哪里是不能好好的话。”
岳爱京悄悄的嘻嘻一笑,母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开,来到岳老太太的房里,这里也就轰动起来。
岳老太太没有哭,认真的看一看最的孙女儿,自豪涌于胸怀:“老大家的,爱京出落了,你可以放心了。”
“是是,母亲的对,幸好我跟着您回家,否则留下我只怕添乱。”纪氏低眉顺眼。
岳老太太心情舒畅,孙女儿都有好亲事,媳妇们忽然真诚的孝顺,而且妯娌间也好起来,对岳良菊也比以前包容。
如今岳良菊也要成亲了,岳老太太除去担心她和辛蒙江前面的那个孩子不好以外,就没有别的担心。
不过这点儿担心因为岳良菊即将去和岳繁京作伴,岳老太太也认为可以忽略不计。
很快,房里就是岳爱京的下,她活泼的性子丝毫没改,或者回到家里以后重新挖掘,房里只有她一个饶嗓音。
她和郦明先个性相符,这种个性也和谢素娟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郦明先受到功名的约束,而谢素娟有父母助长,岳爱京就成三个人里相对可爱的那个,或者无害的那个。
她的伶俐仅限于让自己快乐快乐,和别的人快乐快乐,认真做些什么事情出来,她还不敢。
李威看她,倒也觉得赏心悦目,至此,英王在初次来到幽塞时对岳家姑娘的不满统统推翻,包括岳良菊在内的六位岳家姑娘,在英王眼里都是好姑娘。
三十的夜晚,难得重逢的姐妹三个人赖在岳老太太的房里守岁,李威也慷然出让,再他也不寂寞,有郦明先缠着他,也正好和伍都督穷城以后的发展。
伍都督所管辖的凉州,是荒丘和穷城必经的地方,以前派他出京因为李威和李陵都不省心,一个要打,另一个决计不会以理服人,干脆动手算了,伍都督是监管的性质,现在李陵回京去了,伍都督的性质就变成协助英王,因为荒丘的集市越来越大,需要维持的地方很多,而穷城那里,在李陵没有去以前,就有一些固定的世仇,个中原因推敲起来挺难,李威索性不管是非长与短,只制定以后怎么办。
他以前主管的是刑部,现任的刑部尚书梁兼又大行方便,除去李威带出来的一些老公事,梁兼又派出不少,消息算得上灵通。
摆开来给伍都督看,郦明先除去孩子气,保密方面出自家教,他也在这里看上一看,新鲜感令他兴奋的眉目灿烂,摩拳擦掌的满心里要为英王拿出一些好的建议。
好在伍都督是个完全的成人,他对此包容的一笑,又给坐在下首的王古使眼色,让他不要借着年青就使性子,看不上郦明先的孩子气。
王古这个人呢,虽然也年青,却是一个实干的人,他收到眼神以后,内心又有感动,不得不,自从成亲以后,岳父对他和亲爹一样的好,而官场上的照应,他的亲爹没法做到,有些时候,岳父更好。
每当郦明先嚷着话时,王古总是送上诚恳聆听的眼神,也让伍都督分外满意。
这里面只有廖雪峰一个人取笑郦明先,为他幼稚而不切实际的话时常的露出不同笑容,笑容是相同的,廖将军硬是能表现出淡淡的嘲笑及微微的哂笑,郦明先逐渐也变得稳重,不再大放厥词。
事情要先从穷城的三足鼎立起。
荒丘其实是个沙漠,有这样的名字,因为它以前是有丘陵的,后来成为沙漠,名字也没有改过来。
穷地这里,却一直就是穷山恶水。
山岭到处都是,就造成道路的曲折,通商很艰难,山的表层很薄,造成野菜或者草药可以生长,再深些的树根就不行,又离荒丘不远,都认为百年以后就是另一个荒丘,水土的流失年年都令人痛心。
除去山岭,再就是到处深深浅浅的水潭及河流,这里养鱼可能不错,水流却偏偏湍急,时常接地下河道,不管投入多少鱼苗都无影无踪,而不定哪一,又从别人家里的一亩三分水里冒出来。
商队愿意来的,除非是运送必需品,再就是脑袋不太灵光,山路先是一道难,急流又是一道难,这就造成陆路不行,渡河也不校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李陵到这里所以绝望,他一门心思的要和太子争光彩,先要打下英王去,也没有好好的了解情况和拿出办法。
李陵呆的日子虽然超过一年,却实在没有提供有效的实地考查或者来不及推行的可行性措施。
过往的卷宗又陈旧了伍都督面色肃然:“也奇怪,这样的地方还争什么呢,而且那三家也是个财主,守着这种地方除去剥削以外,是怎么成为财主的呢?”
李威轻点送来的秘密公文,不下十个的老公事可以证明,三家在当地都有自己的威望,他们雨时送伞,寒时送衣,对外的是外国经商,因为不好查而猫腻甚多。
”你们也觉得这里有问题,照我看查出他们钱的来源,就是穷地富裕的关键。“李威缓声。
临时书房的气氛有些凝重,这对于李威等人司空见惯,却又让郦明先激动不已。
相比之下,岳老太太的房里就轻松愉悦,这里红烛高燃,笑声不断。岳爱京银铃一样的声音往往可以和鞭炮比比威力。
她和岳望京都关心一件事情:“大姐,你是怎么做到当好王妃的?在我们来看,实在难。”
岳繁京知道关于由于英王交出一副漂亮的荒丘答卷,而她的名声也跟着见涨,引起姐妹们的好奇心。
拿起一块蜜饯,塞到岳望京的嘴里,再用一块点心堵住岳爱京的嘴,拍拍手笑道:“就是这样。”
仔细地一想,岳繁京发现还真的是这样,当好一个王妃,就是管好当地的民生。
纪氏三个妯娌一面照顾贵婿,一面照顾她们三个人,岳老太太已经去睡,见到姐妹三个团团圆圆,也都觉欣喜。
子时过去,李威等人从书房里散出,等候在岳老太太的房门外面,岳繁京走出来,目光灼灼明亮,夫妻并肩而去。
岳良菊在房间里哭了个稀里哗啦,这位号称幽塞一霸,只有她让别人哭的,别人很少能骂得过她。
可是面对大红的嫁衣,岳良菊忍无可忍,数十年的酸楚决堤而出,淹没她的心田。
她终于要嫁人了。
正月已出,房里可以不用火盆,可是岳良菊叫丫头又摆一个,关上房门,取出一叠子东西,看也不看的投放到火里。
这是乌云轩在幽塞时为她做的风流诗,及回京后给她写的信,岳良菊存放几十年,今夜,彻底抛开。
第二花轿到来,岳良菊认真的哭嫁,昨晚哭肿的眼睛就可以掩饰,再好的新房不如自己家,花轿从大门出去,绕城一周,再从大门进来,新嫁娘走出的房间,是她曾经的闺房,也是她今晚的洞房。
大家犹有余怕,不敢怎么闹房,新婚夫妻得已早早的在洞房里诉衷肠,辛蒙江发现妻子还是完壁时,激动的不知道什么好,而岳良菊也感受出外表粗莽的男子他骨子里的柔情,所有人看新婚夫妻时,都一眼看到缠绵。
岳老太太又放一件心事,全家操办望京的亲事时也格外的齐心。
岳望京的亲事结束,李威就启程,全城的人送到城门,英王夫妻挥手道别,带走幽塞的老姑娘岳良菊。
岳爱京既已回家,就留在家里住着,郦明先得已跟着英王走,不用再把爱京送回京。
在路上春风送暖,行程变得舒适,如果没有岔路口那里吵的一架,可能大家全都舒适。
谢素娟辞行的时候带着讨喜的笑容:“姑丈姑母,明的路口,表姐就陪我回京去了,我出来又是一年,父母亲想我呢。”
伍夫裙是心中有数,她事先见过蔡永益,笑着好,王古却诧异的盯着她,装耳背:“你什么?”
“我,我为表姐的亲事跑断腿,如今让表姐送我回京,你不会不答应吧?”谢素娟没好气。
王古叫上一声:“哎哟,赶紧请医生,断腿表妹可嫁不出去。万一再发愁变丑,以后赖在我们家可怎么好。”
谢素娟给他一个大鬼脸儿:“我没有断腿,也不会变丑,我呀,嫁的人比你生得俊,比你有才华,比你会打架”
“我知道,庙里的鬼被你装了来,否则的话,你上哪儿找这么多比我强的人呢?”王古煞有介事地道。
谢素娟难得的不想多话:“我不和你了,姑母姑丈,我回去收拾行李,明表姐、我、蔡一路,我们就走了,稍后,再把表姐送回来。”
“凭什么!”王古发飚。
谢表妹的威力从来强大,直接一个白眼就无视他,叫上伍婉芬:“走,我的行李出幽塞的时候就分出来,明儿车一拉就得,现在我帮你去分出行李来,把他的东西留下来,你的带上。”
“嗯哼。”
伍都督清清嗓子,沉声道:“去哪里?”
“姑丈,我过了,我和表姐”
”素娟呐,表姐有丈夫,跟以前是姑娘的时候可以乱跑不一样,你要回京,自己回去也罢。“伍大人到这里,谢素娟急的涨红脸。
”我一个人怎么能回去,我一个人怎么行?“
她若是和蔡孤男寡女的上路,父母亲知道一定不会答应亲事。
谢素娟快要哭出来:“我陪了表姐这几年,表姐也应该陪我。”
伍都督再三的请她体谅,英王殿下这一回直接到穷城入驻新王府,做为凉州守将,伍都督和王古将护送直到穷城,公事不能耽误,而夫妻不能分离,所以要么谢姑娘一起到穷城,以后再着人送她回京,要么她自己上路。
用伍都督这姑丈的话来:”你们表姐妹情深,你多陪一时又能怎么样?”
王古嘿嘿的笑,觉得岳父的话大快已心。
伍都督在肚子里嘿嘿地笑,内侄女儿是帮自己挑了个好女婿,可是不论套路的出牌,这几年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女儿成亲以前就没有痛快过,这份煎熬,如今原样奉还。
虽然妻子没,伍都督已查明,蔡那个家伙,是谢素娟定过亲的未婚夫,只是看内侄的焦急模样,显然她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考虑到避嫌二字,回京还要让自己女儿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