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音站在原地,望着消失在暮色中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
突然他低声笑了出来。
这笑容惊了院子里的人,青蓝不禁又红了脸,在心里默默的骂自己不争气,转身去给突然造访的客人准备房间。
而逐梦傻傻的看着主子的笑脸,同样久久不能回神。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主子笑,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她的主子笑起来,能让地失色,真的好美好美。
如果主子的这个笑容是对着自己,那让她做任何的事,她都愿意。
可是,主子的这个笑却不是给她的,而是给了一个第一见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上的一个瞎眼睛的姑娘的。
为什么?那个瞎眼睛的姑娘到底哪里好了?年纪不大,一点的女人味都没有,主子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丫头哪里有她好?
逐梦在心里怒吼着,恶狠狠的瞪着通向后院,已经隐在黑暗中的月亮拱门。
青蓝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转身回来的时候,见墨音还在痴痴的望着自己大姐离去的背影,心中立刻升起怒火。
她家大姐是什么人,怎么是这些臭男人能亵渎的?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这位公子,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您自便。”
青蓝冷哼一声,甩着衣袖急急匆匆的走了。
她现在要去向大姐请罪,是她的错,被美色所误,引了一个登徒子进来,害得大姐受了委屈。
见所有人都走了,主子依旧站在那儿久久出神,逐梦终于看不下去了。
“主子,咱们还是去休息吧!”
见主子依旧不搭理自己,逐梦忍不住抱怨。
“这里的主人还真是不懂待客之道,主子您是什么身份,能住在这里已经是给她们面子了,她们竟然还不知好歹。主子,要不让我好好的教训一下这里的人,让她们……”
“滚。”
看着主子对着她冷下来的俊脸,逐梦只觉得有一座大山向自己的头顶压了下来,顿时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逐梦额头开始冒汗,焦急的为自己辩解。
“主子,我只是看不过这些人对您如此无礼,我……”
“你要是做不好赶车的事,可以交给追梦来做。”
逐梦吓得立即睁大了眼睛,泪眼婆娑,泪水不要命的向下滚落。
“不,主子,我一定能做好的,求你不要赶我离开,我只想陪在您的身边。”
“那就不要做多余的事。”
后院中,已经躺在自己闺房之中的吴珠儿,心绪同样久久不能平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墨音。
她慢慢的回想着,自己已经几年没有见到过这个师弟了?
大概是从她嫁给秦冕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弟了吧。
她还记得从前的从前,即便是师弟走去哪里,他总是会半年回来见她一次。然后陪在她身边,气她也好,对她冷着一张俊脸相对也好,他总是像时候那样,做她一个月的跟屁虫,然后再消失。
可惜,往事已矣。
吴珠儿烦闷的走到了桌边,提起笔,随意的挥洒了几个字。可抬起笔的时候,看着跃然于纸上的名字,心一颤,手一抖,手中弟的笔竟然都握不住了。
青蓝见大姐的房间还亮着烛光,敲了门,得了令,才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直接跪在地上请罪。
“大姐,请您治罪。”
回忆被人打断,回过神来的吴珠儿,肆意的揉烂了手中染墨的纸,本想丢掉,可是抬起手的时候,竟然满心的不舍,最后只能轻轻的放下。
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青蓝,最终叹口气。
“你去问问客人还需要什么,按照他的需求去准备吧!”
青蓝心的抬起头,又心的问道。
“大姐,您不怪奴婢自作主张?”
“荒山野地的,全当是做好事了,你去吧!”
知道大姐心善,青蓝终于放心,起身给大姐福福身子,才转身离去。
那绝对是她见过最最俊美的男人,就连金护卫都不能于之相比,她还是冷静冷静再过去吧!
她特意又站在后院的院子里吹了半的冷风,才敢向前院走去。
可是吹了半晌冷风,又被蚊子骚扰够呛的青蓝,当她敲响墨音的门,对上那张绝世容颜之时,她刚刚的冷风又白吹了。
“公子,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青蓝脸红心跳的问完,又在心里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是谁派你来问的?”
“啊?”
青蓝一愣,奇怪的望了墨音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是,是我家姐。”
青蓝发现,她回答完之后,对面的公子好像心情突然变得的很好,连站在对面的她,好像都跟着心情愉悦了。
“我晚上还没有吃过东西,你去请示一下你家姐,问问她有什么是能给我吃的。”
“啊?”
青蓝有点蒙,不是客随主便吗?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一点都不客气的客人。
“去吧!”
青蓝看着关上的房门,愣了一下,只能转身回了后院。可是等她站在大姐房间的门口时,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怎么能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使唤着,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
“青蓝,进来。”
听见大姐在唤自己,青蓝不再犹豫,推门走了进去。
“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青蓝暗道,大姐果然是大姐,什么事都瞒不了她。
“是刚刚的那位公子,他他还没用晚膳,问您有什么可招待他的。”
青蓝话一出口,就想给自己一嘴巴。这种事怎么能真得来打扰大姐,大姐这次肯定要生气了。
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了。
刚刚青蓝离开的时候,吴珠儿又提起的狼毫,沾了墨,开始作画。论作画,师弟的丹青最好,就连父亲每次见了都会不停的夸赞。
她不服气,常常偷着练,后来她的画技也跟着突飞猛进。
吴珠儿放下笔,看着刚刚起笔的丹青,画纸上只描绘出了一座远山,和一只舞剑的手。
可是这只手无论她怎么勾画,她都觉得不满意,她好像根本就画不出这只手的神韵。就连这只手的美,她都画不出来。
“庄子里可有鲈鱼?清蒸一条,在随意的准备两道清凉的菜便可。”
青蓝听了,吃惊的看着大姐,见大姐又抬起了笔,悄悄的退了出去。
大姐的刚刚话的口气,看似随意,却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