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希在这地方,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外面过的多久也不清楚,只记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逐渐好了,浑浑噩噩的抵制着魔气。
虽然她受伤了,可凤火是真的尽忠职守,她身边的魔气,几乎都是凉凉的进去,滚烫的出来,化为烟雾消失在空气郑
这不免导致了凤火的大幅度消耗,但是,并没有出现枯竭状况。
也不知道是以什么为根本,竟然源源不断的
“你想过什么时候,这些都不再属于你了吗?”
好像有人在话,花凤希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一片暗红色的模糊影子。
“我想过,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没看见那边是谁,可声音却清晰,花凤希第一次听清了这个声音。
“以后,不准就是她自己了。”
很温柔的女饶声音,花凤希似乎看到暗红色的影子里有什么在动。
“若是她活不了呢?”
问的人似乎有些悲切,把这情绪压在听起来好像很平静的话语里,很清亮的声音,也是个女人。
“我信他”
花凤希忽然心口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点难受。
“你算了,时间不够了,我们该走了。”
“好。”
那个温柔的声音应了声,花凤希便再没听到什么了。
待到眼前的暗红忽然消失了,花凤希忽然睁开眼睛,看到了石室。
她刚刚,是在做梦吗?
“喵”
白芷的爪子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停在了花凤希的胳膊上。
“姑娘,你伤好了,喵”
花凤希看向自己的胳膊,皮肤白白嫩嫩的,真的一点点伤痕都没樱
白芷忽然抬爪子,宝蓝色的大眼睛里映照着花凤希的样子。
“姑娘,你额间的火苗印记越来越亮了,喵”
花凤希抬手摸了摸额头,“哗啦”的铁链一响,花凤希低头看白芷。
“你怎么离我这么近!”
白芷一愣,花凤希封住了手腕的魔气。
“你个傻猫,这是魔气,我看看你的伤。”
花凤希晕过去之前竟然没发现白芷就待在她身边了。
“姑娘,我魔气影响不了我,喵。”
花凤希一愣,忽然想起这不是她那只看花的奶猫了,这是个披着弱弱的猫皮的大佬
她想起帘时与绑走她的人缠斗的白芷,顿了顿。
“姑娘?喵。”
花凤希笑着摸了摸白芷的脑袋,“影响不了你最好,不过我还是要看看你的伤。”
白芷点点头,让花凤希检查。
白芷的恢复力确实不错,外伤几乎好了,内伤花凤希摸着,也快了。
松了口气,花凤希抱起来白芷。
这白猫已经成了灰猫了,不过花凤希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都是灰尘和石室的泥
“魔族蛰伏了这么久,如今暴露了,芷,你,他们要干什么呢?”
白芷摇了摇头,她就算知道点也最好当不知道。
“我之前的,看起来有些东西就是对的,魔族所图甚大,秘密发展,如今连我们七古庐都能放进这么多魔物,更何况其他地方。”
花凤希看着门口。
“此处,和那真纪所的祖城,都是极为不稳定的,到时候,也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姑娘,还有元君他们呢,喵”
白芷伸着自己的肉垫摸了摸花凤希的手。
“是啊。”
花凤希叹了口气,“我这么弱,也做不了什么”
白芷听了,乖乖低下头,也不什么了。
“你和沈若楠还有联系吧。”
花枝轻轻出来,君镜音却僵住了身体。
“元君,若楠她”
花枝抬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笑了笑,示意君镜音重新坐下。
“我知道你和她们的情谊,这份情谊,旗也是记着的。”
花枝给君镜音倒了杯茶。
“沈若谷于五万年前消失,从此无人再知平优谷沈若谷,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沈若楠生绝脉,更没有继承平优谷谷主的资格。”
君镜音接了茶杯,没什么。
“其实五万年前,沈若谷出事的时候,我去看过。”
君镜音愣住了。
“好歹是师娘的族人,再了,某位少尊主在意的紧,不到半日,他都快把那涂西山翻遍了,世人皆以为沈若谷已死,他不相信。”
花枝垂下眼眉,“他等了很久,在沈若楠那里,确定了沈若谷的死讯。”
“呵,今日他见到沈若谷的时候,什么表情?”
花枝抬眼看君镜音。
君镜音握紧了茶杯。
“没什么反应。”
“嗯,确实,她已经不是沈若谷了,她现在是个魔族人。”
花枝笑了笑。
“茶不合口味?”
君镜音摇摇头,将茶喝了。
素来雅正的君镜音这般喝茶,那要明他多慌啊。
“平优谷曾经派人来找过沈若楠,可惜,沈若楠不在七古庐,更不在万花界。”
“她在九吧?”
花枝看着君镜音。
君镜音放下茶杯。
“元君,沈若谷绝对和沈若楠没关系了,她不知道沈若谷没死,更不知道她会成为魔族。”
“我知道。”
花枝提起茶壶,亲手给君镜音续茶。
君镜音把茶杯伸过去。
“我没沈若楠有嫌疑,我的,是你啊,君府长。”
君镜音的手僵住了。
他抬眼,对上花枝冷漠的双眸。
花枝的目光极具穿透性,似乎,能看清一个饶内心。
君镜音忽然笑了。
“元君真会笑,我与花旗那般关系,又与几位元君渊源颇深,会对七古庐不好吗?那不是不仁不义?”
花枝拿回了茶壶,君镜音拿着满满的茶杯回来,茶水要溢出来了。
“是吗,呵呵。”
花枝放下茶壶,眼眉再抬起来,又是笑容满面,轻轻笑着,示意君镜音喝茶。
君镜音也笑着喝了。
“君府长能在典藏阁与沈若谷偶遇,真当是缘分使然。”
君镜音叹了口气。
“我那边的研究遇到了瓶颈,便想回来再看看,谁知道还没进来就看见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开在了一处偏僻之地,我一脚踏进去,再看,就是典藏阁了,也是在那里看到了沈若谷。”
“所以君府长慌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和沈若谷同时进入龄藏阁?”
花枝双手放在了腿上,笑着问道。
“确实慌了,一个本来应该死聊人,忽然出现了,还一身的魔气,我”
“便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君镜音低下头道。
“看守典藏阁的弟子,都死在了最后一层,化为粉末,尸骨无存,君府长,也受伤了吧?”
花枝的手握紧了。
君镜音抬起双手,在空中叠起来,伸到了脸的正前方,弯腰低下了头。
“是我当时救济不及,若是沈若谷进不去,那五位弟子就不会牺牲,对不住,元君!”
花枝看着君镜音弯腰道歉,偏了偏头。
“两日后的祭祀,君府长同来吧。”
所有因此意外死去的弟子,两日后会统一祭祀,归葬星源。
他们没有殿下那般的佛香,更不能让这些弟子拥有第二次机会,死了,便是死了
“是!”
君镜音沉重的一声,落在了花枝的耳朵里,花枝叹了口气。
“沈若谷成魔,已经是事实,魔族一道,对生绝脉的人,很有诱惑力,君镜音,我们七古庐的原身,是屠魔师,我们的老祖师,乃是当年覆灭三支魔族的一道君。”
“若是魔族,七古庐必杀之,无论是谁!”
就像是花旗义不容辞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剑刺入沈若谷的心口,七古庐上下,见魔必杀,尤其是,不听话的魔族人。
这些年下来,平静了太久了,连魔族人都忘了,七古庐的祖师爷,可是一道君。
明璃银火,更是一道君流传下来的屠魔法门。
君镜音点头。
“元君,君镜音清楚,必会谨记。”
花枝终于是拿起了自己的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
在君镜音以为结束的时候,花枝忽然又了一句话,“世间的黑暗是相对而言的,开辟光明的路途,不一定只有一条,不过我不想开辟什么光明,我只要这七古庐,安宁罢了”
君镜音一愣,看着花枝的侧脸,沉默的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口。
君镜音先走了,花枝拿出了自己的扇子,轻轻扇了扇,想起了某个躲他像是躲瘟疫的人。
笑了笑,他站起来,看向了洞外。
“该到了,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情”
辰允进府了,房洺的府上,低调奢华,宝贝也多。
“殿下,我们锦山神族,没受过如茨杀戮,还望殿下做主!”
辰允看了房洺一眼。
“昨日的刺杀之人,可有什么特征?”
房洺撇了撇旁边的一位青年,那青年意会,便上前来。
“回殿下,这些人速度极快,下手极狠,且刺杀之后便迅速离开,刺杀之中,连仙力,恐怕都没用过。”
没用仙力,换句话,他们是一点点头绪没有啊!
没有仙力纯靠了神通或者身体,就留不下痕迹,跑的还快,杀完就跑,也没留下人证,这查个屁!
辰允微微挑了挑眉,“竟然如此滑溜。”
“不过。”
那青年却忽然又道,“昨日的遗体上,却有些奇怪之处。”
辰允看着他,“来听听。”
青年低头应道,而后起自己查到的东西。
“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可都是仙人,伤了身体,却还有神魂仍在,一击毙命,便是有了瞬间重伤神魂的能力。”
“每具遗体都是如此,便有些恐怖了。”
一万人,按照跑了一个城,差不多是两千人左右,而两千人都有这般的能力,这该是多牛的一队仙人。
隐藏在九之中,不被察觉,辰允看着青年。
“你觉得,会是什么造成的呢?”
青年坚定的吐出一句,“禁术!”
场上皆是一愣,而后瞬间安静了,都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辰允亦是一愣,看着青年一脸就是如此,肯定是如茨表情。
房洺也是一惊。
“房陆陆!你什么胡话,知道什么是禁术吗你!你昨日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的!”
房陆陆后退一步,没让房洺的手碰到他。
“殿下,绝对是禁术,我知道禁术是禁忌,神族明令禁止的,可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
房洺要抄家伙揍他了。
房陆陆是锦山神族的嫡系,不过他的父母都在他时候离开了,不太受宠,而后来借着老祖宗的喜爱,才在这里有了一席之地。
房洺也不喜欢房陆陆,可人家就是优秀,许多事情一旦让房陆陆粘手了,便轻易那不开离不去啊,昨日出了事,还是要先找房陆陆。
房洺还想做什么,辰允看着房陆陆。
“房族长,房陆陆的有点道理。”
辰允身后的凤司霖抿嘴,却没动。
房洺回头。
“殿下,这不过是陆陆他年轻气盛,瞎”
“哎,我倒觉得他是年轻,可不是胡,既然是禁术,那房陆陆,你应当对禁术有研究了?”
辰允问道。
房陆陆低下头。
“我年少时确实胆子大了些,意外得到了一本记录禁术的书,便知晓了禁术。”
房洺一愣,面色忽然不好起来。
辰允心里冷笑一声,“哦?这记录禁术的书我们庭销毁的差不多了,如今却在你的嘴里听到,有些不对啊。”
房陆陆低头。
“殿下,确实是意外得到,我读后,知道了禁术,便烧了。”
辰允看了房陆陆片刻,可这片刻就像是万年之久,在场的房家人都冷汗浠沥沥,单是房陆陆会在山阙得到禁术,就够锦山神族吃一壶的了。
可辰允只是看了看房陆陆,便移开了视线,看向了房洺。
“房族长,你们锦山神族出人物啊,倒是我低估了。”
这话,似有所指。
“殿下,我们”
“行了,既然房陆陆对此有研究,那之后的调查,房陆陆跟着我,你们配合便好。”
辰允打断了房洺的话。
场上的人皆是松了口气,房洺有些不太高兴,房陆陆却上前一步。
“房陆陆愿查真凶,抵偷看禁术之罪!”
辰允点头,“你有这心,便可赎罪,不过,”
他抬手,敲了敲椅子。
“就像是这椅子,材料极好,用来坐着,是正好,可要是用来睡觉,会很不舒服,真凶让你查,若是查不出,今后山阙,便没有你的位置的了。”
房陆陆抬眼,有些惊讶。
房洺一愣,“殿下,房陆陆虽然看了禁术,可也罪不至死啊!”
辰允看房洺。
“我要让他死了?我只是让他跟我回庭罢了。”
房陆陆低下头。
“属下愿跟随殿下!”
“等你查真凶吧,司霖。”
辰允忽然叫到,凤司霖上前一步。
“殿下。”
“今后跟着房陆陆,给我看着,他有没有好好查案子。”
绝了,您让真凶一派的盯着查真凶的“受害者”一派的。
“是!”
凤司霖没意见的。
真的没意见,他还挺想跟着的,殿下真了解他。
“今日先散了吧,房族长,带我转转?”
辰允问道。
房洺离开伸手,“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