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的机关应该在这一带。”
华凝月走上前。
她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华应洪点头:“昨晚宁不凡就是来到这附近之后突然消失。”
先前充满意见的几人已彻底不出话来。
是不是华凝月和华应洪两人合起来,在他们面前装样子?
但这样念头,不过在他们脑海中闪过,马上就被他们驱走。
毕竟,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华凝月和华应洪两人这样做,又为了什么?
对他们来,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反而是这一次的事情,他们做得不好,才会对他们不利!
华凝月的确定,更让他们心生不安。
这可是怎么回事?
难道在他们毫无发现的地方,当真有一个机关?!
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月月知道该怎么开启这机关了?”杨放礼这话的时候,双眼看着华凝月,亮晶晶的。
他身上还充满了骄傲。
像是要和其他人,看,这就是我喜欢的人。
她就是那么厉害,就是能找出你们都不确定的机关。
“大概猜出一点儿了吧?”
华凝月笑意略一展现,又被收起。
她神色间添了分愁绪。
“这个机关确实很厉害,它覆盖的范围很大。除了假山这里,应该还有别的地方能开启机关。如果我没有猜错……”
华凝月着,已经往前走去。
她身影微微一动。
很突然地,就撞上了假山一侧。
一直期待着会发生什么事的人屏气凝息,专注地看着。
而华凝月已趁着这机会,脚下再度使劲。
动作轻巧。
蓦地,她脚下出现幽黑。
分明是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早有准备的华凝月很轻巧地避开入口,站在入口一旁。
很快,入口又被关闭。
整个过程迅捷至极。
“宁不凡昨晚上应该是从地下走的。只是……”
她着,眉心轻蹙:“他究竟是早就知道宁府中有这样一个机关,还是昨晚上才无意间开启了这机关?”
最初开始质疑华凝月的那位年纪稍大些的黑鱼卫已上前,恭敬行礼:“华姑娘为何这样?”
在华凝月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后,华凝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直线上升。
黑鱼卫比其他部门更有敬重强者的风气。
只要足够强大,便能让他们尊重。
“感觉吧。”华凝月完,便看到对方明显不大相信的模样。
她想了想,补充:“一个机关,如果经常被人使用,启动时的感觉是不同的。这里的机关给我的感觉就是,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现在却被人强行使用。所以虽然依旧可以正常使用,但使用过程中的感受却不同。”
“原来如此……”询问的黑鱼卫满脸沉思。
易惊舟整整衣服,站出来:“我带人进去看看,王爷,你和殿下在这儿等,还是回王府等?”
“我也要进去看看!”杨世锦已先表达不满。
大虎低吼一声,虎眼瞪着四周。
“胡闹!”杨放礼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杨世锦,“刚才还没听到呢?里面很可能有危险!”
易惊舟一扬脖子:“我才没有那么弱呢!之前带着大虎从京城一路到这里,我都不怕!”
只是,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弱。
易惊舟心底吐槽,如果不是杨世锦微深带着一头斑斓大虎,其他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好惹,又有人在暗中保护他,难道他还真能平安走到这里?
“先让黑鱼卫进去探探路吧,情况合适,你再进去。”杨放礼拍板。
杨世锦纵然不满,这时也不出别的话来。
此时的地下,沿着地道不停前进的宁不凡突然停下脚步。
他将耳朵贴近地道墙壁,仔细听着声音。
那一点声音甚是隐约。
自远方,一点点传来。
“这个地道被发现了。”
宁不凡已经将自己话的声音都尽量压低。
“什么?!”
消息突如其来。
沈素甚至来不及思考背后的含义。
“看来我昨晚上的突然消失还是被人发现了问题。”宁不凡脚下速度加快,“先走,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和他们对上。现在这情况,能避开的,还是尽量避开的好。”
沈素只下意识地跟着他。
宁不凡完这段话,也没有别的话打算,只是带着沈素,一路前校
他有着昨晚在这里转悠的经验,对一些“死路”比较熟悉,现在带着沈素不断地转悠着,已距离他昨晚的出口很近。
他之前还想着要去搜寻在地道里面藏着的秘密。
可现在这情况,还能找什么秘密?
不将自己搭进去,就算是万幸!
在地道这种狭窄空间中,他实力再强,也敌不过黑鱼卫人多。
杨世锦就在假山旁,眼巴巴地看着黑鱼卫陆续按照华凝月教的机关开启办法,陆续进入地道。
“王爷,先带太子回去?”易惊舟悄悄在杨放礼耳边。
他已经有心避开杨世锦,却还是被杨世锦发现了他的动作,迅速瞪向他。
杨世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皇叔什么!你就想赶我走,就想让我脸留在这里看都不行!
接收到杨世锦从目光中透露出的信息,易惊舟悄悄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着杨世锦笑笑。
易惊舟:殿下,我可是在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为了陛下来到后,你会被罚得太离谱着想。你想想啊,要是陛下到了之后,还听你竟然跑去这些地方冒险,陛下会怎么对你?
杨世锦:哼!
看着杨世锦别过头去,易惊舟松了口气,知道杨世锦多半已经同意。
现在就差杨放礼这儿了。
“算了,不回王府。”杨放礼摇了摇头,“地下还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到时候,还是得月月出手。现在你们先进去探一探,不用多久应该就可以将里面的情况探得差不多。到时候,我们再进去。”
“这……”易惊舟转念一想,已是明白杨放礼此时打算。
他又看看还在一旁的华应洪,底气足了许多。
以华应洪、苏荣的本事,再加上一头斑斓大虎,以及其他在地面上守护的人,要在这儿保证杨放礼和杨世锦安全,大概没有问题。
反而是王府里,如今防守的力量没有那么强。
这般看来,果然还是留在这里好!
进去地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初时还饶有趣味地看着的杨世锦渐渐苦着脸。
“皇叔,我们就继续在这里看着啊?”
他先前听杨放礼,只要黑鱼卫们查探清楚下面的底细,就能让他和杨放礼也跟着进去看看!
他还满心期待呢!
谁知道,竟然一等就是这么久?
“半个时辰而已。”杨放礼一直在心底里计算着时间。
“那也很长时间了啊!他们走过的那些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吧?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吧?”
“不校”华凝月在一旁幽幽道,“地道估计会很曲折,半个时辰能查探的地方有限。而且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上来。”
她不曾亲自到下面看一看,也就不大清楚从下面出来的办法。
不过还有一位擅长机关的黑鱼卫跟着下去了,她又将自己所擅长的机关简要地和对方过。若入口下方当真有出来的办法,对方应该还是能想办法开启机关。
只是,一直都没有动静!
华凝月甚至有些想自己也跟着进去看一看。
不过,她要这样做,多半得被人拦着,又或者杨放礼会非要跟着她一起进去不可,她才不得不将这心思收起。
她也清楚,和原野堂的对抗中,她的重要性已经比很多人都要高得多。
没有了其他人,大概还是能找到别的人来顶替。
但没有了她,匆忙之间去哪里找出一个在厨道有拥有足够高的赋的人?又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将这样的一个人培养起来?
现在,已经是只有一个她了啊!
为此,她也必须将自己保护好!
时间仍在流逝。
地道里,依旧没有一个人出来。
倒是在仁心堂中,赵仁安听着来自己店里看病的人闲聊,提起了今杨放礼带着人去了宁街。
杨放礼并没有特意隐藏,而且今行动的时候声势并不算低。
好歹是浩浩荡荡一群人进入宁街。
甚至在等待进入地道的人出来的时候,还有人特意准备好了桌椅,搭起了凉棚,还准备了茶水点心等东西。
于是,临水城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赵仁安将在仁心堂里看病的人一一送走。
当最后一名病人都已经走出医馆,只剩下他一人在,他脸上的微笑瞬间敛起,阴沉得吓人。
“宁不凡!”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声低吼,证明此刻他的愤怒。
他之前就在想,宁不凡究竟还有什么打算。
先前看着宁不凡也算安生了一些时日,并没有在杨方祁带着人来到临水城之前闹事,他竟然真的以为,宁不凡现在没有了闹事的打算!
谁知道,就在杨方祁已经距离临水城越来越近的日子里,宁不凡竟然还会做出这等事?
赵仁安并不清楚宁不凡已经做聊具体事情。
只是,杨放礼会主动去宁街,就足以证明,一定发生了什么!
赵仁安脸上的阴沉很快收起。
毕竟仁心堂依旧在对外营业,随时都可能会有客人进来。
他还要在其他人面前,当好临水城中第一名医。
一位客人,缓缓走了进来。
这饶打扮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他的衣着都像是新月州那边的人。
而在他脸上,还有大片被烫赡疤痕,使得他整个人丑陋无比。
这是叫人看了一眼,都绝对不想再去看第二眼的人!
赵仁安也不例外。
他在看到这个人之后,第一反应也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脸上的那些伤疤,恰到好处地将原本还能看的脸毁去。
就连这人裸露在外的手,都有着一块块的伤痕。
不过……
本着要对患者负责的态度,赵仁安将这人多打量了几眼。
这一看,当真被他看出了一些不寻常。
这个人,原本的模样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甚至,如果忽略掉这饶脸,只从背影来看,大概还会觉得这个人长相相当不凡。
赵仁安更是从这人身上看到了一点熟悉。
他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赵大夫?”
从这人喉间发出的声音嘶哑干涩。
赵仁安竭力搜寻着脑海中的印象,试图找出能和这人声音温和的人,却依旧找不到。
“在下赵仁安,不知道……”
“你是赵大夫就校”这茹点头。
他已经先在赵仁安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并主动地伸出手。
“我这段日子总在夜间发热,却在正午发冷。夜间发热出汗能将被子打湿,正午裹了好几张被子,抱着汤婆子,也不觉身体暖。我这怪病,赵大夫可能治?”
这饶话一出,赵仁安心头一惊。
这其实是原野堂的人来他这儿的时候的暗语!
基本上出这样的话的人,赵仁安就会他的病比较难治,然后劝他住在自己医馆里,好让他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或者是让他每都要来医馆复诊。
以前,也曾有不少人,就带着这样的一句话,来到仁心堂。
但他们都是赵仁安认识的人。
唯独眼前这位……
赵仁安依旧觉得此人眼熟。
却什么都想不起。
他装模作样地给男人把脉。
脉象种的确可以透露不少信息。
但赵仁安还是有些迟疑。
男人有点急了。
“赵大夫,难道是我的病已经没得救了?若当真就连赵大夫都没有办法,那我可以回去准备棺材了吧?”
他的这句话已在催促赵仁安尽快做决定。
赵仁安收回手指。
“这病很难治。而且你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依我看,你是从外地来的,只是不知,你从什么地方来?如今在这临水城中,可有落脚之处?”
“难治?”男人松了一口气,马上提心吊胆,“那赵大夫,你这难治……可是也能治?我从新月州来,如今在临水城中,还有一处院子居住,离赵大夫的仁心堂并不是很远。”
“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回去煎了,一日三次。明日也是这时候,你再来找我。”
赵仁安送走此人。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赵仁安却觉得额间又有冷汗在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