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1章(1 / 1)青鸟鸢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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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临水城的官道上。

苏茹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听着随行的人禀告苏振力的事。

她身子微歪,整个人愈发妩媚。

只是这等娇美的模样,无旁人看见。

杨方祁已先进入临水城。

这事,她知道。

只是想到这事,她心底还有些不安。

临水城中,还有与杨放礼关系极好的花魁素薇。

苏茹不知道,这个素薇能不能夺走杨方祁的宠爱。

她究竟靠了什么手段,才能让杨方祁一直对她如此好,她心知肚明。

但一个什么手段都没有,当真只能靠自己姿色的风月女子,真能做到?

苏茹很怀疑。

可从临水城中传回的情报,却又杨方祁的态度,已发生微妙变化。

如今,已距离临水城越来越近。

苏茹干脆不再想这事。

她也并非孤军奋战!

进城后,再找人帮忙,那些失去的宠爱,大概就能回来了吧?

各方,各有权衡。

杨方祁是中心。

他却对这些事都不敢兴趣。

昨夜见过素薇,回到凌王府后,他又只顾着拉住杨放礼,去问素薇的事。

亮了,他才算想起休息的事。

这一睡,已是睡了许久。

他醒时,日中已过。

杨方祁独自坐在房间里,沉思着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杨放礼的笑声,他才回神。

得了许可,杨放礼推门而进,笑问:“皇兄,可有兴趣游河?这望月河的风光也算不错了。”

杨方祁摆摆手。

他起身:“游玩的事不急。我现在更想去宁街那边看看。”

“校”杨放礼也不惊讶。

杨方祁肯定听了宁街那边挖出的地道。

宁街,早已被黑鱼卫占据。

荒置许久的街道两侧宅院,现在也被人一一收拾。

黑鱼卫舍得花钱,请来不少人。

宁街现在的模样已有很大变化。

杨方祁打量着,心头喟叹。

从现在的宁街,他都能想出当年的宁家,在这临水城里,究竟如何风光。

一路来到假山前,地道入口早已被标了出来。

杨方祁打量着假山。

他啧啧赞道:“这宁家,果真厉害。这假山看起来比皇宫里的,还要弄的精致。”

旁边听到他话的人都不由心生寒意。

杨放礼也道:“的确。我先前听这宁街还有鬼街之名,也就只在外面走过一走,还没有进入里面。直到最近,当真进入这些宅院里,我才发现,宁家当初打造这里,竟还花费了这么多心血。”

假山精美。

就连其他建造宅院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

这条街,最重要的几所宅院,哪怕不能和皇宫相比,也能与王府侯府之类比一比了。

杨方祁眸色深沉:“地道可探明白了?”

易惊舟捧出一卷地图:“回陛下,这是现在探出的地道地图。但地道里的机关还不曾探完整。有几条通道,我们的人每次进入碰到的机关都不同。”

华凝月先前就,这地道极可能发生变化。

当时他们还不大相信,现在却发现,华凝月所才最有可能。

被标出的那几条地道,不同人进入触动的机关竟然都不一样。

黑鱼卫甚至还按照先前的人触动机关的办法都试过,却也不是每次都能触动机关。

杨方祁本还有进入地道看看的想法,现在却将这念头收起,提也不提了。

危险!

这是最重要的。

他看了半响,又与杨放礼在宁街其他宅院中略略一逛。

宁街上,能转移的宝物其实早已被搬空。

但杨方祁现在看着,都能想出当年的宁家,如何奢华。

突然,杨方祁问:“宁家还有后人留下?”

“还要就在靖北郡王身边。”杨放礼冷冷一笑,“皇兄,不能再留他了。”

唯一的异姓王,到底不能再留着!

杨方祁颔首:“本还想着他先祖在开国时也立下不少功绩,给他们一个世袭王位也不算什么。没想到,他们还贪心不足。”

靖北郡王想要的,不只是虚名。

他还想要实权。

甚至,他们还对皇位,都有兴趣。

这样的人,谁敢留?

黄昏渐至。

杨方祁神色微变。

杨放礼察言观色:“直接上花玉楼?那儿的厨师长楚春风,听闻也与厨神有些关系。他手中的菜谱,还是厨神传下的。”

“去吧。”杨方祁脸上浮现笑意。

素薇早已做好接待皇帝的准备。

便是杨放礼先前没和她,杨方祁会在什么时候来,她也早早命楚春风备好一席酒宴。

临水城有些独具特色的美食。

素薇便命楚春风准备着,再添了几道楚春风拿手菜,额外附带一道京城特色美食。

待到杨方祁来到时,后厨正好准备得差不多。

无需多时,已有各色食物一一呈上。

哪怕出门在外,杨方祁入口的食物都要经过试毒。

在等待期间,素薇便在琴后,随意拨动着琴弦。

食物的香味萦绕,偏偏不能起筷。

琴音相伴。

杨方祁忽然叹道:“我开始羡慕你了。”

杨放礼一愣,而后明白过来。

他爽朗一笑:“我也只对这种温柔乡里的日子感兴趣了。”

杨方祁目光一凛,很快又缓和下来。

温柔乡?

他想起后宫佳丽无数。

只是后宫里的女子那么多,都要被各种各样的规矩约束着。

论起风情,到底差了几分。

哪怕他有心,女子有意,各种规矩一出,旖旎都得淡下。

就像此时,在这里。

若没有这试毒的规矩,美酒佳肴陈上,又有美人在侧,他大可先恣意享受,又何必只闻着食物的香味,听着美券曲,慢慢等待?

等到确定无毒,时间都过去不少了。

也就如今气还热,食物冷却的速度慢些,这才不至于热菜转凉。

素薇一首曲子总算弹罢。

她上前,侍候着杨方祁进食。

自她身上,还有幽香渗出。

隐隐约约的,闻得不是很清楚。

杨方祁昨夜与她也曾近距离接触,同样闻过从她身上传出的这缕香气。

但昨夜,杨方祁没有像此时这般,对素薇身上的香气,这样在意。

若有似无的香气,只在鼻尖萦绕着。

随着素薇的一举一动,一时远一时近。

而他也在这样的香气中,心神动荡。

杨放礼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喝着。

酒喝得渐多,杨方祁终于问起了这香味的事。

宫里用的香丸都是贡品,自是极好的。

但他却觉得,那些香气,都不如此时素薇身上的味道好闻。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香味,才会对一名女子更感兴趣,还是这名女子本就已与其他人不同,他才会爱上这种香。

“我……身上的香味?”素薇却因为他的问题吃惊,“这……”

杨放礼看着她蹙眉。

杨方祁似笑非笑地往着素薇:“难道不方便?”

素薇轻摇首:“这香是妈妈配的,我也不知道名字。妈妈一共给我配了五种香丸,陛下若有兴趣,我就让兰儿拿出来给陛下看看?”

“妈妈?”杨方祁转而看着杨放礼。

“花娘?”杨放礼却一样惊讶,“我以前竟没有听过她也会配香。”

素薇转头,看了一眼兰儿。

兰儿已将香丸取出。

的确合计五种。

香气都淡淡的,却能久久萦绕。

杨方祁闻着,忽而轻叹。

他就第一种香丸拿起:“就是这种味道。”

他着,又将香丸转给杨放礼。

杨放礼接过,细细一闻,表情跟着微变。

“这不是……”

未完的话,被他强行吞下。

素薇也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若陛下喜欢,这些香丸尽管带回去。素薇与妈妈一声,让妈妈也把香丸的配方写下,再送给陛下。”

杨方祁却摇了摇头:“不用如此麻烦,我并非这般喜欢这种香。只是这味道,让我和放礼都想起了些以前的事。”

先前杨方祁还有在这里多留一会的打算。

现在却把香丸都还给素薇后,与杨放礼两人转身离去。

素薇送两人离开,也没了别的心情,先找上花娘,将今夜的事告知花娘。

听罢素薇所,花娘脸色古怪:“我制作的香丸,竟然还让他们想起往事了?”

素薇本以为花娘当初在京城还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花娘竟也如此茫然。

但她心中定下。

只要那往事与花娘无关就行!

凌王府郑

杨方祁沉着脸:“父皇去世前夜,宫中也曾出现过这种香。”

他初时当真只觉素薇身上的香气好闻,这才起了兴趣。

谁知还让他发现了另一种香?!

他登基后,大力追查过这种香的来源,却怎么都找不出。

后来,还有厨神秘籍残页的事要查,他也渐渐将这事放下了。

谁知如今,竟在这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又闻到这种香气。

“素薇和花娘,应该都与当年的事无关。”

尤其素薇,年纪不算大。

当年,素薇不过一个孩子。

“无关?”杨方祁冷笑,“是无关啊。”

杨放礼暗自揪心。

他都分不清杨方祁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我相信素薇。但那个花娘,就不定了。”

杨放礼这才松了口气。

花娘还好。

哪怕杨方祁决定不追究真相,先把人处理了,他都没有那么在乎。

杨方祁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问:“放礼,你觉得父皇当年,真的是病死的吗?”

“是。”

杨放礼的回答太快。

杨方祁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

先皇病重的时候,杨方祁还奉命在外。

到底是杨放礼陪在床边的时间更多。

只是仅在先皇病死前夜出现的香味,到底让两人对先皇的死有所怀疑。

杨方祁又叹。

他其实知道答案。

当年,早在先皇重病前,先皇的身体就已经不怎么好。大病没有,病却不断。

“但这香……”杨方祁还是很在意。

“找花娘问一问,不就清楚了?”杨放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已知的事出,“花娘以前也是京城人。”

他当然不可能从来没有调查过花娘!

而今,听得他起花娘往事,杨方祁面露沉吟。

杨放礼看向给苏荣递了个眼神。

苏荣会意,悄悄出去,嘱咐着人把花娘请来。

这等动作,也不可能瞒过杨方祁。

苏荣站在门外,刚准备回来,就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你倒是信任他得很。”

“为什么不信?”杨放礼反问,“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我若就连他都不敢相信,我还能信谁?”

苏荣在外面等了一等,没有听到别的声音,这才重新进来。

杨方祁也不曾看他,只与杨方祁闲谈京中的事。

当真只是闲谈。的都是些不重要的事。

另一边,花娘已被请来。

一路上,她都不安着。

幸得还有素薇,先前就与她提过香丸的事,她多少做好了准备。

只是想起素薇的话,花娘就愈发不安。

她当真不知这香丸还能与皇家什么事有关。

终于,她见到杨方祁。

行礼罢,她就听得杨放礼问起香丸来历。

花娘定神:“这是我当年离京途中,遇到一对夫妻。这是他们教给我的。”

花娘也没想过隐瞒自己过去。

而她当初,受正室所害,不得不离京。

路上,她遭遇意外,还失去腹中胎儿。

正值她养病时,照顾她的老夫妻与她日渐熟悉。

她刚失去孩子,整日以泪洗脸。

那老夫妻劝慰着她,也渐渐从她口中听闻她的过往。

花娘刚当赵恒安外室时,实是被赵恒安逼迫。

她对赵恒安没有感情,却不得不虚与委蛇。

她刚离京,甚至还一度对逼迫她的李氏有些感激。

若没有李氏出面,她定然无法离开赵恒安。

但离京后,李氏竟还命人处处为难她,甚至想要她的命,她才真开始对李氏心生怨念。

尤其在失去孩子后,这怨才到了极致。

她先前满腔愤恨,无人可。

养身子期间,却得了老夫妻两可供倾诉。

两个老人听她的故事,也对她颇为同情。

花娘还未曾想好以后要做什么,老夫妻俩见她独身一人,孤苦伶仃,便将他们祖传的香丸制作手艺教给花娘。

花娘罢,杨放礼与杨方祁都没作声。

花娘不由想起后来的事。

他其实想过就留在两个老人身边,不再离开。

但李氏正好知道她没死,还失去孩子的事,又继续派人找她,她唯恐连累两个老人,这才匆忙离去。

花娘这一走,就到了临水城。

京中,李氏渐渐也不在在乎她了。

花娘后来听从京中来的一些商贩,赵恒安将军又收了几个美人,这段时间与正室李氏,乃至李尚书一家都矛盾多多。

花娘才知,后来是李氏只顾着京中那些女子,已没空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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