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
“阿沁!”小影看见陈沁以后立马扑到她的怀里哭了起来,陈沁的眼睛也包含着泪水,一直拍着小影的头安慰着她。
对于小影来说,陈沁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让人觉得十分温馨。可即便如此,江童鸢紧皱的眉头也始终没有舒缓下来。
陈沁帮小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和几人道别。
“在这段时间打扰各位了,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还要感谢各位这几日对小影的照顾....”陈沁按着小影的头和几个人鞠了一躬。
见她们要离开,江童鸢内心开始慌了起来:“你们要走了吗?”
陈沁摸了摸小影的头,露出温柔的笑容:“嗯...我要把小影带回去,把淑媛姐之前的房子卖掉,重新找一个地方住下。”
“别这么快走啊..小影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几天,我们早就已经跟他产生感情了,多留几天吧。”予初撅起嘴,一脸不舍的表情。
“对啊,你看你年龄也这么小,还带着个孩子,先在我们这边住一阵子,等安顿好了在走也不迟啊。”江知遇也看了看小影,也请求陈沁道。
“这...”陈沁脸的表情有些为难,她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小影。
小影的脸上也是对两人满满的不舍,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沁,似乎也在请求在这里多呆几日。
受不住几人的再三要求,陈沁只好同意先住下来,不过只同意居住几日而已。
见陈沁妥协留下来几日,江童鸢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而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全都被顾文钦捕捉到了。
晚上,为了庆祝破了淑媛的案子,几人打算庆祝一下,于是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吃饭时,别人在杯酒延缓的时候,江童鸢却在一边发着呆。
她面对桌子上可口的饭菜,却没有一丁点胃口,一直咬着筷子,盯着自己空荡荡的碗。
“老妹?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吃啊?”江知遇看妹妹一直没有动过筷子,便用手肘戳了戳她。
江知遇把江童鸢戳的有些烦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叹着老哥为什么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见她现在正在思考事情吗?
江童鸢无奈地看了一眼江知遇,又把目光看向一边还在和小影嬉笑的陈沁,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陈沁...”江童鸢放下手中的筷子,端正了坐姿,看着陈沁。
见面前的江童鸢气场变得不对劲,陈沁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满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周围的人也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都纷纷放下筷子,看着她们。
“关于淑媛...”话说到一半,江童鸢看了看一旁乖乖坐着的小影,她用眼神示意予初,予初先是愣了一下,醒悟后将小影带了出去。
等予初带小影出去后,江童鸢重新梳理了一下语言后,又问道:“你一直把淑媛当做什么一样的存在呢?”
突然的问题让陈沁有些疑惑,可她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后,一脸平静的回答道:“淑媛姐对我来说,即是恩人,也是老师。我一直都想和她一样,成为一个万人瞩目的明星...可是她却告诉我,我没有那个资历。”
陈沁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悲伤,看起来淑媛对她的死打击真的很大。
江童鸢无法从陈沁刚刚的那番话里听出一些什么,可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严肃,脑子里一直在纠结着。
陈沁意识到,自从回来以后江童鸢脸上的表情就一直不对劲,她又接着补充起来:“江姑娘.....淑媛姐那日死的场景依旧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每次想到的时候我的心就很疼....可是人总是要前进的,既然这件事我都依旧释怀了,那还请你不要继续纠结这件事情,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继续痛苦。”
说完陈沁眼泪便掉了下来,江知遇连忙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责备的看着江童鸢:“妹,你这是做什么?案子已经结束了,不要在提了。”
就在一瞬间,江童鸢的脑内好像被刚刚陈沁的那番话给点醒。
在淑媛事发的过程里,看到她死亡的过程里明明就只有来宾和一些场内的员工目睹了全部过程。陈沁当时明明就在后台的侯等室里面,她怎么会看见淑媛死亡的过程.....
接着江童鸢脑海内又想起顾文钦那日说的鸩毒。
给予身份尊贵的人一种死法,给下毒的人提供观赏死亡的乐趣...
顿时醒悟的江童鸢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她怒视着面前哭的惨兮兮的陈沁,用手指指向了她,嘴巴刚刚张开,就被顾文钦拦下。
顾文钦一把抓住江童鸢伸出去的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江童鸢!你够了!”顾文钦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可是听得出来他在冲江童鸢发脾气。
被顾文钦这么一说,江童鸢顿时心里倍感委屈。哥哥笨也就算了,可顾文钦这么聪明也犯糊涂?
手腕的疼痛感传来,江童鸢鼻子一酸。她生气地一把甩开顾文钦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房间里,用力地把门甩了过来。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大厅好像都震动了一下。
完了....江知遇咽了一下口水,担忧地看了一眼顾文钦。他知道以这次妹妹摔门的力度来看,少有个十天半月都是哄不好的。
“我没事...不必对江姑娘这样,她只是性子比较执着罢了。”
一边的陈沁刚刚看见江童鸢进去,便立即泪汪汪的说道。
但是顾文钦没有理会她,领走前,低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陈沁,揣着裤兜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江知遇看了一眼刚刚顾文钦那个眼神,心里莫名觉得有一丝凉意。他摸了摸脑袋,尴尬的说:“这两人是怎么了?”
最终这顿饭以不愉快的结局收尾。
江童鸢把脸埋在自己的枕头里面,眼泪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掉,不一会儿枕头就湿了一大片。
按照平时自己的惯例,刚刚那种时候,明明解释一下就可以了,但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
江童鸢生气地在床上使劲扑腾了几下,嘴里还大声喊着:“顾文钦!你这个白痴!学历都是偷来的吧你!”
就这样边哭边想着,江童鸢就慢慢睡着了。
半夜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江童鸢的门吱吱呀呀的开了。
一个人悄悄走进来,用力地推了推熟睡的江童鸢。
被推了好几下江童鸢依旧没有醒,那个人心里咒骂道:平时感官那么灵敏,这时候睡得跟个猪一样。
于是那人又使劲推了几下江童鸢。
“谁啊...”
终于一番不依不饶后,江童鸢被那人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睁开眼,只见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模糊的人形坐在自己床边,两个眼珠子发着亮光。
“啊啊啊!!”江童鸢立即拿起枕头,猛地一直对那个人的脑袋上一直拍。
”疼!疼!江童鸢你!疯了吗?“那人被江童鸢追的满屋子到处躲。
情急之下,那人一把夺过江童鸢的枕头。争夺的过程中,两人重心一下子都没稳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江童鸢骑在那人身上,一直揪着他的领子,来回地摇着:“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够了!”那人握住江童鸢的手,上半身费力的起来靠在床边,双手紧紧把江童鸢抱住,不让她乱动。
江童鸢拼命挣扎着,突然听到那人发出熟悉的声音:“江童鸢是我!顾文钦!”
“顾文钦?”江童鸢瞪大眼睛抬头一看,黑暗里顾文钦的五官渐渐浮现出来。
“这下子你能安静了吗?”由于刚刚剧烈运动的缘故。顾文钦说话时,还微微喘着气。
“哦....”江童鸢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顾文钦。
待两人冷静下来一阵后,两人这时候才发现,他们正以极其不自然的拥抱姿势,脸贴着脸,胸贴着胸口,紧紧地抱在一起。
于是又一清脆的巴掌落在顾文钦的脸上。
开灯后,顾文钦衣衫不整,发型凌乱地坐在床边,样子看起来极其可怜,脸上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他无奈地揉了揉半边脸,又看了看一旁气鼓鼓的江童鸢,细声询问道:“还没有消气?”
江童鸢瞄了一眼顾文钦,鼓着腮帮子,没有说话。
“唉....”顾文钦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把江童鸢拉到自己面前,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你先听我说好吗?”
江童鸢看了一眼顾文钦,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心里莫名一阵愧疚,只好乖乖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问陈沁那些问题,我也不傻。我只是为了防止你破坏我的计划。”
“计划?”江童鸢愣了愣,她看向顾文钦。
顾文钦见江童鸢注意力集中了,便开始说了起来:“陈沁那种小女孩是怎么搞到鸩毒的呢?我们这段时间,查的所有案子里,那些药草,毒药都稀奇古怪,说明那人肯定和我一样懂得医术这方面,而且还非常了解。”
“你是说...你想让陈沁带我们抓到那个人?”江童鸢问道。
”对,上次你说过,陈沁看到那张照片时反应极其不自然。或许和那个男人有染的人就是她,所以她对淑媛心生杀意。”顾文钦说道。
江童鸢突然想到,便询问顾文钦:“是不是有可能,小影就是她和那人交换鸩毒的筹码?”
“对,还记得我们上次救的那个孩子吗,后来她妈妈有来找过我,说她的手臂有淤青,后来我去检查,发现那是抽血的痕迹。说明小影会被拿去抽血,甚至杀人灭口。”顾文钦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峻。
这样想着,那日在餐厅的时候,枫仪确实说了想要抓小影来着。
事情到这里,淑媛的案子还没有结束,反而是走向了好的一面。
那么枫仪又要孩子的血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