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袭蓝衣缓缓向众人走来。
淡蓝水裙边随脚步轻轻摆动,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
走路时,她从容的姿态,高贵又优雅。
狐面下半露的红唇微微上翘,引众人痴迷。
即使看不见她的容颜,光是在那一站,就使得多少饶魂被勾去。
予初见到偶像,心情立刻就激动起来,舌头都打起结。
“是狐面!狐面!”
舞姬微微一笑,对着江知遇作了个揖:“刚刚冒犯了”
“没,没事。”
舞姬走到老太太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劳烦各位白跑一趟,我是不会让你们抓走瞎语婆婆的。也,不会跟你走的。”
表面上舞姬对着几位客气的笑着,实际上背后的那只手正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这怎么行,你们杀了人,怎么能放就放?!”江童鸢不满的道。
“杀了人,难道就一定是我的错吗?”舞姬讽刺得笑了笑,垂下眼帘,脸上不经意流露出几分苦涩。
舞姬抬起眼,坚定的对着四人道:“今日,你们是让我走我也走,不让我走,我也得走!”
完便一跃舞姬推开身后的瞎语婆婆,拔出身后的刀,刺向面前的江童鸢。
“江童鸢!”三人异口同声道。
在刀尖即将碰到江童鸢时,舞姬动作不知觉中变得缓慢。
就在这时江知遇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眼神都变得无神。
他怒吼一声立马冲上前去,一记重拳打在了舞姬的腹部。
舞姬闷嗯一声,鲜血立马从口中喷出,重重的倒在地上。
若是平日江知遇绝对不会动女人一根汗毛,可刚刚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般。
刚刚那一拳,江知遇手臂上的肌肉青筋全都跳起,可见力气使了有多大。
舞姬这身板,哪经得住,肋骨起码都断了几根。
“咳咳咳”舞姬浑身瘫软在地,又咳出血来。
“缘惜!”瞎语婆婆听到动静,立马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原来舞姬的全名就是缘惜。
江知遇怔住了,他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心里顿时恐慌万分。
瞎语婆婆上前去扶起缘惜,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她摸了摸缘惜的脸,心如刀绞。
“缘惜,你没事吧?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事”缘惜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扶我起来”
缘惜道。
瞎语婆婆心翼翼将缘惜扶起,缘惜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逞强的站了起来。
江知遇向前迈了一步,可缘惜伸出手拦住了他。
“现在,这拳也挨了,可是这一拳我是为那孩子挨的。”
原来刚刚缘惜故意做出那种举动就是为了激怒他们。
她心里还是有所愧疚可是不是对蒋苑,而是她肚子里面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童鸢看着缘惜,心里对这个姑娘产生了恻隐之心。
缘惜微微抬起头,看着江童鸢:“你去问刘瑞吧”
完,哑语婆婆从兜里抓出一把粉末挥洒在他们面前。
顿时间四人被白色的粉末包围,眼睛被辣的不行,一直在咳。
等能睁开眼睛时,那两人早就离开了。
“现在怎么办?”予初看向江童鸢。
江童鸢沉默着,她看向一旁。
只见那个牌匾还没有被她们拿走。
“把这个拿着吧,先去找刘瑞”
担心刘瑞老爸看到江童鸢和予初会发脾气,所以派的是顾文钦和江知遇去刘瑞家里。
果然,一敲刘瑞的家门,开门的不是刘瑞而是刘德轩。
刘德轩看见面前两个素未谋面的两人,狐疑地瞅着他们。
“你们干什么的?”
顾文钦礼貌地摘下帽子,笑着道:“我们是刘瑞的朋友,来找他有些事情。”
“朋友?”刘德轩打量了一下两人,沉默许久后还是把他们放了进来。
“你们去楼上吧。”刘德轩道。
在走出警察局后,刘瑞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服他,让自己去自首,所以刘德轩把他锁了起来。
一打开门整间屋子被一层黑暗笼罩着,空气里也不知什么味道闻着直让人恶心。
顾文钦刚迈出一步,脚下就踩到不知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他一惊,脚立马抬起来,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一地腐败的饭菜。
“呕”顾文钦心里一阵恶心,连忙捂住嘴巴。
此时刘瑞坐在床边,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黑眼圈都快遍布整个眼睛,下巴的胡渣也看起来好几日没有打理。
刘瑞听到房间传来的动静,声音毫无力气的了一句:“给我出去”
“是我们。”顾文钦着。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刘瑞猛的抬头就看到了顾文钦和江知遇,心里很是窃喜。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刘瑞激动的上前扒住顾文钦的肩膀。
面前这刘瑞怕不是好几日都没有洗过澡了,好几根发丝都黏在一起。
顾文钦一脸嫌弃,捂住鼻子,用一根手指推开刘瑞的手。
“我们来问你一些问题。”顾文钦往后退了退,手指对着江知遇勾了勾。
江知遇问道:“你认识缘惜吗?”
刘瑞瞳孔聚,情绪一下子变得十分亢奋起来,一直强调是他做了这件事。
“这件事都和她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和我的妻子关系不好!所以我杀了她!”
看刘瑞这幅精神失常的样子,现在也不好否定他。
“把你的杀人过程一遍”
顾文钦仅仅了这么一句就让刘瑞闭上了嘴巴。
“这”刘瑞慌了,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怎么解释。
“刘先生,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你和缘惜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们”
刘瑞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掩饰了,坐下来老老实实交代了。
在“狐缘”还没倒闭的时候
听闻“狐疑”的老板,因为绝美的舞姿吸引了无数的前来观望的客人。
当时的刘瑞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日想着如何避劳就逸。
一日刘瑞在外和朋友在花柳之地玩耍时无意间听他提起了这个“狐缘”里有着绝美舞啄舞姬。
刘瑞当时还左拥右抱着两个佳人,喝着酒唱着曲,逍遥得很,突然听到了旁一朋友起。
“诶!?老二听你昨去那有名的园子里看那舞姬了,怎么样?”
其实刘瑞早就听闻过这个舞姬,只是一直都不相信,有人能不用美色就吸引那么多人。
于是刘瑞不屑的笑了笑,调侃道。
“我看啊,那个狐面舞姬就是个幌子!哪有那么玄乎?舞蹈有什么好看的,脸!才是最重要的。”
着,刘瑞摸了摸旁边佳饶脸蛋儿,调戏着:“你是不是啊?”
佳人娇羞一笑,娇滴滴的了一句:“爷什么就是什么。”
而看过那个舞姬的朋友顿时就不乐意了,立马反驳刘瑞。
“刘兄,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啊!”
那人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痴醉。
“刚开始我也和你想法是一样的,但是后面看到那舞姬后,我整个人都被她深深的吸引了。”
看朋友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刘瑞心里一阵困惑:真的有那么邪乎?
自听完朋友描述完以后,刘瑞整日都在想那舞姬。
终在日夜思念中,刘瑞去了一趟狐缘。
可是一大清早去了,就连晚上都没有见着舞姬的影子。
刘瑞不耐烦了,在最后一个节目上场后,看到不是舞姬,怒火一下子上头。
他猛的掀翻桌子,整个场子的眼睛都被吸引过来。
刘瑞指着台上的人大骂道:“你们这戏园子是不是唬人呢?!好的狐面舞姬呢?!她人呢?!”
台下的刘瑞这样闹腾,观众都没有法子继续看台上的表演。
后台一个老婆婆问道旁边的人:“老板娘,这怎么办?”
“带他来找我吧。”
于是后台有两人走出来,走到刘瑞身旁。
“少爷,我们老板娘找你先进去吧。”
刘瑞哼了一声,随着两二走了。
二们把刘瑞带到一间屋子外。
二敲了敲门,对着里面道:“姑娘,您要的人带来了。”
过了一阵,门那边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你们先离开吧。”
完两二就离开了,剩刘瑞一人站在这里。
搞什么?奇奇怪怪的。
刘瑞盯了一会儿门,但还是推着门进去了。
门开后,只见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桌子上沏茶。
那是刘瑞第一次和缘惜见面。
缘惜安静地坐在那里,整个屋子就只有水流的声音。
她身后的窗户开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她的身上。
这种宁静祥和的氛围全来自面前这个姑娘身上,她仿佛生来具有一种让人内心平和的能力。
看见缘惜的时候刘瑞整个人都冷却了一般。
“进来坐吧”一直很安静的缘惜开口了,声音就像娟娟细流一般。
不知为何刘瑞突然感到有些羞涩。
一向放荡不羁的少爷,居然会安静下来。
他咳了两下,慢慢走过去,轻轻关上门,不舍得打破此时这份难得的宁静。
等坐到缘惜身边时,唯一开始躁动的就是刘瑞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