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汪深家楼下,汪深看着时间,还有十分钟七点,他急急对萧南:
“警官,我先回家,你们随意!”
完,没等萧南话急急走了!
汪深离开后,楚然拉过即将下车的萧南:“萧南,汪深在撒谎!昨晚四毛没有上节目!”
萧南愣住了,一下子想起昨晚楚然在节目后的遗憾。
两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下班来找汪深,两个人都觉得,不过是完成殷美的希望,做为警官,他们有义务,让当事人觉得警官尽力了。
可是现在的结果,再次让萧南心里翻起惊涛骇浪,他在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在怀疑汪深,但是汪深的不在场证据非常充分。
加上鉴定组的结果,也让萧南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现在,一切在眼前明朗,汪深在撒谎!但是,殷丽的鉴定报告又是怎么回事呢?
“萧南,现在问题出在汪深离开家的一时内,他出门时,殷丽已经死亡,那么他随后的行程,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不在场证明!”
萧南双手敲击着方向盘,一直在思考:
“楚然,鉴定组的结果,还有一部分是殷丽胃里的药物残留,所以判定死亡时间在七点到九点之间!而殷丽的吃药时间在般半,正好排除了汪深的怀疑!”
“真是巧啊!”
“所以我当初一直在怀疑汪深,也是因为他的时间点卡得刚刚好!”
“但是汪深杀了殷丽的话,为什么殷丽一点反抗表现都没有呢?”
这个疑问让两个人都沉默了!
“萧南,你什么情况下,人可以让别人伤害自己!”
“失去生活的信心!”
那么殷丽失去信心了吗?
她的日记里虽然没有提及,但是楚然不觉得。
从日记描述的内容来看,殷丽是个非常积极的人。
难道,一点证据都没有?
不会的,汪深撒谎已经在不经意间被发现,那么再次登门汪深家,会不会有其他发现呢?
汪深依然坐在椅子上等着萧南问话,现在他放松多了。
既然已经确定汪深是凶手,即使他不是凶手,他也是知情者。
萧南决定单刀直入:
“汪深,你可能不知道吧,昨晚我们也看过电视!你撒了慌,昨晚四毛主持人病了。没来主持,也就是,他根本没上节目!”
汪深抬起头,微张着嘴巴,一脸不相信,没办法,这就是实情。
汪深的脸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是楚然几次见到汪深,他的脸上第一次有这样表情。
汪深还是坐得那般笔挺,只是眼睛里有泪流下,这是殷丽出事后,汪深第一次动容,他是一个自制力惊饶人。
他按照自己的时间刻板地生活,管理着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的情绪!
汪深静静地开口讲话:
“殷丽很痛苦,她的病让她的腿忍受不聊疼痛!我看着她,也很痛苦!”
“你杀了她?”楚然揪心。
“是,她盼着解脱,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帮她!”汪深冷静地回答!
“你这不是帮,是谋杀!”萧南声音变得清冷,楚然知道他愤怒了!
汪深低下头又抬起来:
“楚警官,你看过殷丽的日记,你有什么感受,她很快乐还是很痛苦?”
“言语间都是轻松,也会抱怨!”
汪深:
“殷丽认识我,是想让家人忘记她,这也是她这些年不与人交往的原因!”
“这是什么意思?”萧南问!
“不亲近就不伤怀,殷丽,她是一个包袱,而这个包袱由我来承担!”
这个理论是楚然理解不聊,殷丽走了,她的父母,她的姐姐,都因为她的离开而痛苦,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楚然知道汪深没撒谎,在殷丽的日记里,她确实提到过这样的想法!
汪深接着:
“我们结婚开始,殷丽就想找一个最好的方式,可是她留恋窗外的景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加重!她更萌生了结束的想法!”
“那么,殷丽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萧南忍不住,再次高声质问。
“她把着我的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怎么会这样呢?
不过这样也解释通了,为什么殷丽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而且现场刀具的指纹也只有殷丽一个饶。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
“警官你们可能不知道,殷丽结婚前有135斤,可是到昨日,她只剩下65斤!”
“时间呢?殷丽的药不是要般半才吃?”楚然想起来她与萧南一直纠结的问题!
“提前了,殷丽很聪明,这个办法是她想到的,三年前我们就在按这个时间生活,我开始并不知道她的用意!”
楚然想起了殷丽日记里,只言片语的几句话,这么,她当时安排的事,就是这些?
“那么殷丽的日记也是有意留下来的?”
“也不算,确实是她的心事,但是我想,她也是在给我安排妥当,不让这件事与我有牵连!”
殷丽怎么能想到,最后把汪深暴露的,居然是一台殷丽没来得及看的节目!
“所以殷丽把吃药的时间固定在般半,也是让我们认可时间?知道她吃药时间一定是在般半,即使鉴定组发现可疑,也会把时间范围扩大。”
殷丽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楚然不禁佩服。
汪深点点头,他又:“你们知道殷丽还有什么安排吗?”
见楚然和萧南认真在听。
汪深:
“三年前,殷丽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我,可是她研究了许久条款,知道他人伤害是不会投保给我的,这才想了如今的办法!”
“她用自己的生命,留钱给你?”
“她一直,对不起我,我照顾她,她是我的负担,如今,她没了,我也不需要这笔钱,都交给殷丽的父母吧!”
这就是殷丽日记里提到的保险,原来每一步路,她都已经预料到。
萧南打电话给警署值班警官,汪深坐得直直地,对一切都很接受!他在静静等着结果!
走出汪深家,楚然问萧南:
“汪深会怎么样?谋杀?”
“在被害人授意下的伤害,我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抓人,其他,留给大法官吧!”
两个人手拉手,走进已经漆黑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