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位公子离你至少有三步开外。”
“三步开外是吧?”青尘冲她龇牙一笑,“看好了啊!一、二、三!”
那女子一看青尘站的位置,杏眼瞪得溜圆,嗤道:“厚颜无耻!”
“我还卑鄙下流呢!”青尘挑眉看着她:“哪来的不知趣的小姑娘,要找事是吧?姐姐我可告诉你,我干啥啥不行,嘴仗第一名,你要跟我来劲,一会儿可别哭着说我欺负你!”
满以为刁蛮小姐任性无礼定要撒泼打滚,却不晓得竟是个一根筋的。
女子倏地的召出配剑,以一股侠女风范大义凛然指责她:“我仙灵界的风气就是被你这样的人带歪了,出门不理仪容,在外不理市容,行径之恶劣,莫说我卷宗仙门,便是寻常人也管得!”
卷宗仙门是个啥?
青尘压低声音问君忆,“认得否?”
“仙灵界第四大仙门,专司消息,此女是卷宗仙门宗主之女,宗若。”
“你认识她?关系如何?”
君忆斜眼睨着她,似是不明她意。
“这女子一眼就相中你了,我得看菜吃饭不是!”
“什么意思?”
“意思就说,她一眼相中了你,你一眼认出了她,缘分啊!棒打鸳鸯这事干不得,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君忆闻言无奈解释:“我只认得她的高冠,那是卷宗仙门的标志。”
青尘白他一眼,你不早说?
第四大仙门,此前她未曾留意过,不知此次参加试炼的人会不会是宗若。若是她,此时还不宜得罪她。
嘴角上扬一个度,青尘礼貌微笑礼貌相问:“敢问姑娘是?”
宗若向前一步,微微昂着头,“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卷宗仙门宗若是也!”
“原来是宗若姑娘,幸会。”青尘頜首,“我们还有事,就此告辞!”
“哎你……先别走。”宗若追上去,伴在君忆左侧,“敢问公子出自哪家仙门?可否告知名讳?”
君忆对卷宗仙门之女早有耳闻,以前听时只以为是小孩子心性,今日一见,只叹是自己太久未涉世,这世道早已经变了!
君忆驻足,转首,沉声道:“宗姑娘,家父可知你在外行事作风?作为四大仙门宗主之女,当街纠缠男子,你就不怕别人对你另眼相看?”
宗若一僵,随即昂起下巴,“只有出色的男子才值得我宗若一顾,我并未做出逾越举止,他们凭什么对我另眼相看?”
“是啊,我师妹也只是吃自己买的的东西,也未做逾越举止,怎就被人另眼相待了呢?”
君忆话落,青尘仿佛惊掉了下巴。
这是闷葫芦花?真真看不出来,怼起来人,绵里藏针,功夫了得!
宗若被君忆的话噎了一下,动了动唇却无从反驳。余光瞥见青尘幸灾乐祸的在笑,立即一记冷眼丢了过去。
唉——我惹你了么?
青尘郁闷不已,将她的冷眼转赠给君忆,她送你的别客气!
我在帮你!
大哥,你这是在害我好伐?她不记你仇,会记我仇,你还想不想我好了?
两人眉来眼去的打着眼底官司。
不明真相的宗若见二人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哼哼一声,甩袖而去。
待宗若走远,青尘问君忆,“宗若也在此次试炼名单里?”
“应该是。”
“她功夫怎么样?”
“仅次于江行舟。”
“啊?那江行舟跟我比呢?”
“没法比。”
青尘刚刚一喜,又听他道。
“你跟他没法比。所以回去勤加练功!”
哈?原来她这么弱的吗?那她现在去讨好宗若还来得及不?
若果,君忆此时听见她这句心里话,不知会不会被气吐血。
君忆吐不吐血青尘一点都不关心,她现在就很想吐血。
莫名其妙给她树敌,想害死她么?
都怪他!长那么好看干什么?蓝颜祸水!招风引蝶!烂桃花朵朵开!
青尘一边走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抱怨。
君忆听后摇头失笑,便是自己不帮她,他们也不会对竞争者手软的,显然这个道理青尘并不懂。
回客栈后,青尘小睡一会儿起来,又出门瞎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下山这几天除了吃就睡,还没怎么玩就闹了一场,青尘不敢在提出去的话,呆在客栈里乖乖的过最后一天。
晚饭后,君忆见她实在太过无聊,便说让她练功,并嘱咐天机保护她。
天机对君忆的态度仍旧置之不顾。
他的主人他自己会保护,用得着你来假惺惺!
君忆对此见怪不怪,交待一句自己要离开一下,便出去了。
他才出门,天机就将青尘的这间屋子画圈包圆了。
青尘哭笑不得,由着他高兴,自己则凝神开始练功。
上次进去神识境,她尚未看清楚灵力运转的情况,这次她进来的目的是要搞清楚布阵那次灵力快断源时,是从何处激涌而出的强大灵力。
丹田处漂浮着一颗小小的火球,随着灵力运转速度,时快时慢。
起初青尘以为那就是她的灵力本源,后来发现并不是。
每次她运转灵力时,最先流经的灵力呈水雾状态很稀薄,而后再自丹田缓慢游出火红色的灵力,它伴着水色灵力运转,它快它就快,它慢它也慢。始终保持着追随的脚步,而不会因为它的强大去吞噬那股水灵力。
水火不相容!
青尘看到即想到这一点,却又觉得好奇,既然不相容,又为何能在她体内相安无事?还有那颗小火球是什么?
那日她吞下去的分明只是一颗小果实,果实跟火球简直天差地别,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小火球的?变化后蕴含的灵力远远强大过她所见。而君忆为何没有察觉到?
此时,青尘还不知晓,能看到自己丹田的人唯她自身。
她的诸多疑问,似有不便与君忆探讨,想了想,她退出神识境,想到一个可以探讨这个问题的人。
青尘睁开眼,看到天机四仰叉的瘫在桌上,若不是他的外形是把伞,那姿势,乍一看以为是只晒肚皮的狗子。
“天机,你睡着了吗?”
天机虽懒散,但关乎青尘安危的事,他从不懈怠。
他翻身坐在伞中看着灵力绕体的女人,撇撇嘴:果然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