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一个大男人会有这样的胎记?真的好像一只蝴蝶,想要飞起来呢。”絮儿红着脸为自己辩解道。
顺手拿了毛巾,去湿了水,绕到了他的背后,轻轻的擦拭起来。
黑色的血液已经在伤口周围凝固,很是难清洗。絮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抬起了小脸看向他:“十六,疼吗?”
问完她又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么大伤口,能不疼吗?
“对不起,十六。”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十六微微侧过脸来,望向身后的佳人。
“这个镖应该是冲我来的,是你替我挡了。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对她下死手,依身体原主人的秉性脾气,应该是不会得罪过什么人的。或者,她的存在挡了有些人的路……
十六转过身子看向一本正经在跟他道歉的她,脸色泛红,柳眉低垂,一副含泪欲滴的模样,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去磨挲着她的脸,手指微微使劲抬起了她的下巴,让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条线上。
“所以呢?丫头,要不要以身相许呢?”他眼含笑意的挑逗着她。
这手感真好,软软滑滑的,他一点都不舍得松开。
絮儿听得这话,没有言语,也没有躲开,只是望着,望着他漆黑的眼眸,想从里面寻找出什么。
她是心动了的,她心里明白的很。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爱情会像毒蛇,美丽却会要了她的命――但有些东西,它实在是不好控制。
尤其是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刚刚舍命护她的男子。
气氛在两个之间又变的微妙起来。
“傻丫头!”男人轻笑,放下了恋恋不舍的手,食指和拇指还在不停的摩擦着,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触感。
“逗你玩呢。”他看出了她的迟疑,装出一副嬉笑的模样,替她解了围。
“你真是疼的轻!”絮儿说着就拿着毛巾在他的伤口上狠狠摁了一把。
“额,疼!”他疼的呲牙咧嘴,这丫头,好狠的心。
“我去看看小翠早饭做好了没有,你把衣服穿上!”说完絮儿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跑到木屋前面,一棵梧桐树下,立住,开始不停的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絮儿啊絮儿,怎么就意乱情迷了呢?丢人了吧?”
……
“出来吧。”十六满脸笑意的看着絮儿满脸娇羞的跑了出去,等她娇俏的身影在瞳孔里消失,随即就变了脸,冷酷严肃,感觉周围的气温都跟着瞬间下降了八度。
声音刚落,窗外飞身闪进了一人,“王爷!”
“鹰卫,追到了吗?”他负手而立。
“回王爷,属下把他追到了绝路上,只是属下刚刚碰到了他的衣领,他就咬舌自杀了。”
“……”
“属下办事不利,望王爷惩罚!”鹰卫双手抱剑跪下请罪。
“不怪你,起来吧!”男人低声沉稳的说道。
看得出,这是专业的杀手,应该是怕泄了主人的密,才会选择自杀吧?
“尸体检查过了吗?可有其它线索?”
“回王爷,此人右手腕处纹有一只骷髅头的形状,不像是京城各大门派的标志,具体来源属下立马去查!”
“去吧,把这个毒镖带着,去找我师傅‘毒仙’,就说我中了此镖毒,看看她老人家能否研制出配方和解药。”
“是,王爷!”
……
“十六,吃早饭了!”絮儿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随着一声门响,絮儿端着一碗粥和两碟小菜走了进来。
“好香,这都是你做的吗?”十六看着絮儿白净的小脸上还抹有几道灰,眼底里的笑意都要开出花来了。
“不是,是小翠做的,我只负责烧火。”絮儿过来扶着十六坐下,“就是柴火放的久了,不大好生火。”
她才不会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太笨不会生火才弄的满脸狼狈的。
“是吗?我记得上个月我才刚刚换过的。”他伸出温柔的手指替她轻轻抹去脸上的灰,揶揄的笑道。
“别管那么多了,快了尝尝好不好吃。”絮儿故意叉开了话题。心里却暗暗下定了主意,改天一定要向小翠好好学习学习,准备一顿“大餐”,好让他刮目相看!
十六拿起了汤勺,搅了搅,嗯,怎么说呢?应该浓稠香郁的大米粥分成了三层,一层水浮在上面,一层水米混合物,一层大米沉淀在最下面……
“絮儿,是没柴了吗?”他难以想像她是如何把那半屋柴烧光才换得这半生半熟的大米粥的。
“额,是没有了,不过小翠已经去寻了,你不用担心。”
刚刚在厨房做饭,絮儿自告奋勇的非要烧火,开始点不着,后来又一个劲的往里扔柴火,怕一不小心又灭了,结果把半屋柴都扔了进去,火势太旺差点着了厨房,粥也没有熬好……
“快吃吧,你是伤员,要多吃饭才能养好伤!”絮儿把碗往他跟前推了推,虽然确实看起来有点不怎么好喝。
“絮儿,我胳膊疼。”他嘟着嘴对她撒起娇来。
“你伤的是后背!”她一脸黑线,大男人还要撒娇?
“真的疼,一动胳膊也疼,絮儿,你喂我好不好?”
“不好!”
“我是为护你受伤的!”
“你道德绑架!”
“我头晕……”
“好吧,好吧,喂,我喂还不行吗?”
眼看着他就要装晕,她心软下来,心里默默的劝自己,他是为了救你,救你,救你……
她端起碗,凑到他嘴边,“来,喝一口。”
“热。”
她忍着脾气对着汤吹了吹,“来,这回不热了。”
“我要吃菜!”男人用嘴冲着菜的方向努了努。
絮儿默默的放下碗,拿起筷子,夹上青菜,喂入了男子张开的嘴巴里……
就这样,一顿饭吃了半个多时辰……
吃完,絮儿收拾了去洗刷,十六自己趴到了床上――他伤的是后背,不宜躺。
他静静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功力正一点点的散去,他心里明白,如果一个星期之内没有解药,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