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叫何科的人在莱尔城吧,应该没记错。”已经问到了何科在的位置的泽克在盐椰村暂住了一晚,就接着离开了。
此时他正在横穿苍色森林,为了遇上并与何科对抗,他很有节制的消耗着自己的魔力赶路。
说来也很巧,他并没有刻意的研究苍色森林的所有路线,但是他在其中找到的这条路倒是有些奇怪的畅通,只有到了吃饭的时间,在泽克周围没有可以食用的野果时,才会出现一两只他可以轻松搞定的魔物。
也因为这样,他在苍色森林里并没有引出什么巨大的动静。
他用出水魔法,给自己的水壶里添上了一些水。
不过他的魔力太强了,用水魔法提出来的水会有些过于纯净,要搭配着溪流里的水,偶尔喝一阵还好。
喝下两口水之后,他铺开地图,他用光影之主的教徒魔法给自己在地图上的位置打上了一个光标,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偏离路线。
而且现在已经走过了苍色森林最中间的那部分区域,对于没有碰到一只大型魔物与稀有魔物这件事,泽克也没有感到惊讶,像他这种随意的人,没有这种好运加持的话早就应该在某一场冒险的事故里死去了。
“沙沙。”
不远处传来了枝叶晃动的声音,但是泽克对此毫无反应,不过依旧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用动物皮革包裹的厚本子,记录着自己根据自己的经历想到的一些事情。
仔细听声音的话,是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至少可以确定是人、亚人或者一些灵族,不是魔物,苍色森林这边没有人型的魔物。
以后可能会有吧……
他一愣神,想到了什么,又记下来了“森林物种的发展与改变”这个,他都只是勉强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短语。
“你们…,也很大胆……”他故作淡定的看着面前素不相识父女,合上本子说道。
我该怎么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才的语气,刚才的话,太失礼了啊啊啊啊!
“哈,是吗?”那个父亲脸色不太好,左手紧紧按住右臂上的一道伤口,右手勉强握住女儿的手,血还在从他的右臂流下来。
“这个伤,是翼切虫划出来的……吧。”他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辨认了一下之后没多想便走向了这对父女。
“有光芒便存在着生机,万物有生长的方向,本源与如今只是被掩盖的轮回,光芒命令复苏。”
那道被在苍色森林内生活的翼切虫的翅膀切割出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过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泽克便将魔法解除了。
“我的魔力有些过于纯净,如果一直给你治疗很难与你体内的魔力中和,现在你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剩下的你调养几天也是可以恢复的,只要能把魔力全吸收下去,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原本听着这个孩子的语气,这个父亲本以为是这个孩子很害怕翼切虫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即便没有对抗翼切虫的能力,也应该可以轻松自保,他刚才不是因为害怕翼切虫,而是因为别的事情吗?
额,被盯着了……
泽克感受到了身后的那道目光。
他通体冰凉,直冒冷汗,手脚僵硬的坐回石头上,颤抖的拿出了自己上个月才买的一本小说。
他皮笑肉不笑的翻到自己上一次看到的地方,笑的格外勉强,背后湿了一片。
他现在虽然还是看的进小说,但是感觉自己已经慌得一批了。
说到小说,泽克来到莱尔其实也有买几本这里的小说的打算,包括莱尔城在内的三个城市在曾经共用过同一座的传送门……,泽克皱了皱眉,谁知道多久之前出现过一次巨型传送门消失的事件,反正那次事件引起了巨大轰动,而三座城市修好传送门则已经是几年后的事。
那几年的莱尔城附近的民族文化与新的风俗这些东西都没有传输出去,因为人们太依靠传送门,马车都用得很少,这也导致那一段时间三座城的人们无法远行,只能在三个城市之间偶尔游走。
所以说泽克对莱尔城周边的民族文化挺好奇的。
其实时间也已经不是很早了,差不多是要吃晚饭的时候了,他听见附近有点动静,便站起身,对两人说道:“额,嗯……虽然是,刚认识你们,不过我们,应该要一起过夜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跑了起来:“麻烦你们帮忙生一下火,我去狩猎几只魔物做晚饭。”
果然还是看不见人的时候自己吐字会迅速一些啊。
周围的确有几只魔物,而且正是翼切虫和刚被翼切虫咬死的一只带着一点魔力的鸡魔物。
一,二,三……
可能还有几只翼切虫埋伏着,不过倒是不难对付。
泽克这么想着。
“顺从我的呼唤,倾听我的意志,回归一切的原初之点,聆听逐渐优雅却又如此反复的吟诵。”
一片洁白的圣光从泽克身上散发出来,扩散向周围,而当那片圣光拂过翼切虫的那一刻,翼切虫这只黑色的巨大飞虫身上出现了与圣光同样洁白的纹路。
而翼切虫伏在的那棵树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纹路,甚至比翼切虫更为密集。
翼切虫开始不断的抽搐,他貌似是在变化,但是又短时间内看不出出现了什么改变。
“嘶!——”翼切虫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它的那对翅膀也在这一刻开始改变。
那对翅膀开始变得更为庞大,但是翼切虫的身躯却变得更加的小。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小刀,走向翼切虫。
这是翼切虫没有进化到现在的模样时的形态。
翼切虫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地位,自己不是争夺天空的,也不是在苍色森林里最强大的,所以进化出了更加厚的外甲,翅膀也因此有所退化。
他一手提着几只恢复了原样却再也不能挣扎的翼切虫的翅膀,一手提着魔物鸡,走回了那对父女旁。
而那对父女貌似才刚升起篝火,火烧的很旺,而且地面上也并没有什么烧木柴落下来的灰。
“给。”
他将那几只翼切虫递给了那个父亲,自己则开始收拾那一只魔物鸡。
只是他们什么佐料都没有,小女孩兜里也只是有一小包的砂糖。
只能这样烤着了。
将鸡砍成几块插在树枝上烤着,滋滋冒油,而泽克没有再看小说,而是拿起了钢笔与本子,貌似想要记录什么事情。
他很清楚,翼切虫除非很饥饿,不然不会主动袭击其他生物,而他遇上那只翅膀上有干掉的血的翼切虫时,那只翼切虫甚至连一块鸡皮都没有吞下去。
那么就不应该是翼切虫主动袭击的这对父女,同样的他在同一本记载翼切虫的书里看到了翼切虫的嘴可以给炼金术士附魔使用,而翼切虫的翼与腿则可以炼药。
所以他很想知道这对父女不自量力狩猎翼切虫背后的那些往事是什么。
“我……”
他伸出了钢笔与本子,貌似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去措辞。
“我想听一听,你们的经历,你们为什么要狩猎翼切虫……”最终,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