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不见了!!!
这是椰岛国头等的大事,一来她是国王与王后的掌上明珠,二来她是两国邦交的关键人物,弄丢了七公主,举国上下不得安宁。
她还是小念与沁儿的主人,她的安危必关乎着二人性命。
任小念很快在脑中理了理头绪,立刻将私人偏见抛掷一边,把“七公主不见了”这件事,告与同桌吃酒的刑部平滇风,请求支援。在平滇风接手后,转而七拐八拐地,凭借娇小身材优势,费力钻出了热闹人群。
沁儿说,七公主是下楼去凑热闹了。
她口中的热闹,自然是那今日比新娘子更加引人注目的巨型蒸笼。
而蒸笼里的鲈鱼,那样大的一条鲈鱼,在四面环海、遍地鱼虾的椰岛也是罕见的。
没有一桌人哪怕一层楼的人,胃口大到可以独享。
眼下走马街上已不见了巨型蒸笼,它必然是被抬进了某一厨房里,进行鱼肉分切。
广聚轩、鹤颐楼、荟萃园、大顺斋,这四家酒楼里最大的厨房,是哪一处呢?
自然是大顺斋的居灶屋。
“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是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是谁……”
“老实和尚,顾名思义,就是从不说假话的和尚呗!你可真是个笨丫头。”
正在居灶屋里偷酒喝的胖和尚被人发现,脸上半点羞惭之色也没有。他一犯酒戒,二犯盗戒,当真是极不老实的。
任小念皱了皱眉,一脸嫌弃。
“你在做什么,偷酒喝?”
“是,也不全是。”和尚摇着脑袋,有些微醉了,脖子上挂着的那串念珠一晃又一晃,拍打着他白鼓鼓的肚皮。
“你是一个和尚,”任小念再次确认,他头顶上的戒疤是真的,他那一身虎纹僧服,看着也不便宜,“你居然喝酒?”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没听说过?”
“没。”
和尚喝足了酒,开始摸摸灶台,掀掀锅盖儿,不知在翻找些什么,“话说,我是来这儿偷酒喝的,你又是来做什么的?小丫头。”
“我有正事,”任小念一本正经地说,“我家不见了小主人,许是寻着那巨型蒸笼凑热闹去了,想那鲈鱼在端上酒席前,必先被切割,才方便众人分而食用。而岳老板今日包下的四大酒楼里,最大、最可能容得下那条鲈鱼的厨房,自然是这居灶屋了。”
“你是不是觉的自己特聪明?”
老实和尚摸了摸刚被某人剃光了胡子的下巴,笑盈盈地瞧着任小念,见她刚要得意,立刻泼她冷水,“咳,自作聪明。”
“你!”
见她杏眼怒瞪,又来解释,“这居灶屋是够大,放七八个那么大的蒸笼都不成问题,可是这门……与寻常的屋门无异呀!即便蒸笼到了门口,根本就抬不进来嘛。”
说着,起身一跃,轻轻松松便落到了小念眼前,怼着她的小脑袋,一敲一点,一字一蹦,“笨——丫——头!”
岂有此理!
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说她聪慧可人?
任小念受不得这般智商上的歧视,待要反驳,和尚又说,“这样吧,咱俩交换,你告诉我这草鱼用什么锅来蒸?我便告诉你,你家小主人跟那巨型蒸笼,分别去了哪里。”
“我凭什么信你……”
“你忘了?老实和尚从来不说假话。”
说完,和尚笑了,贼贼地。